曹延吩咐光暗之主：“你來負責行刑。”
“好的。”
光暗之主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熟門熟路的從旁邊的一張長案上，取出一管血紅色藥劑，走到四翼天使身邊，把藥劑紮在其翅膀和身體交接的脊椎處。
曹延給提農解釋道：“這種藥劑是我們對天使進行研究後，製作出來的，能適度放大天使的恐懼。”
提農：“你剛纔不是說對付天使，要以攻心爲上嗎？還需要用藥劑？”
“藥劑只是輔助。”曹延道。
光暗之主完成藥劑注射，走到一邊的實驗臺上，又拿了一顆放在那裡的捕獸球，球面上光芒流轉，兩條肌肉賁突，站起來接近常人高度的雄壯鬣犬被放了出來。
這兩條鬣犬與衆不同。
它們已經做好了繁衍族羣的準備，正處於興奮狀態，隨時準備上車。
“這是兩條種犬，族羣中最強壯的公犬。”曹延說。
提農神色古怪，瞅瞅兩條大狗，又瞅瞅那天使，若有所思。
當兩條鬣犬開始往四翼天使逼近，並且嘴巴大張，吐着舌頭露出一臉貪婪表情的時候，那四翼天使也意識到了某些事情，面色漸漸發白。
狗日天使……提農想。
“你給這兩條鬣犬也餵食了藥劑？”提農問。
“那倒沒有，兩條鬣犬對天使感興趣，還是因爲剛纔給天使注射的藥劑，那藥劑能催發一種發情母犬的氣味。”曹延說。
這時兩條鬣犬忽然撲了上去，一條從前邊伸出舌頭，舔向天使的大腿。
嗤啦！天使身上的白袍被鬣犬帶倒鉤的舌頭，舔的破碎開裂……另一條獵犬從後邊抱着天使的一條腿，埋頭苦幹，快速律動……
兩條鬣犬一前一後，一個負責舔，一個負責404。
負責404的那個還在逐漸調整位置，層層突破。
“我的媽呀，老夫有些不敢看下邊的畫面了，曹延你太禽獸了。”
提農一邊吐槽，一邊興致勃勃的壓低聲音：“我說，你是來真的，還是嚇唬嚇唬就得了。要是來真的，這些天使一般能扛到哪一步，有真刀真槍的實際操作嗎？”
曹延也低聲迴應：“咱是體面人，節操這種東西我還是要的。”
“所以你這是嚇唬人的，不是真傢伙。”提農有些失望的樣子。
“有真的部分。”
曹老闆說：“因爲藥劑的關係，這些天使的恐懼和感官都被藥劑放大了，在他們的感覺中，真是日了狗了。當然，反過來也成立。
以天使的驕傲和種族特殊性，在他們的認知中，這種事一旦發生，不僅是對他們自身的褻瀆，也是對他們信仰的神最大的褻瀆。他們的靈魂將被污染，遭到唾棄，永遠沒有被救贖的機會。
某種程度上，這種情況就是他們最畏懼的‘酷刑’，能剝掉他們所有的尊嚴和驕傲，讓他們徹底崩潰。”
提農恍然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的攻心之法：“還是你會玩，這些天使都被你玩壞了。”
曹延指指另外幾名天使，“一般在真正開始前，大部分天使就會崩潰。但也有死硬分子，要每天按套路來上一次，來上三四回以後才崩……”
光暗之主道：“凡是經歷過舔狗刑法的天使，幾乎都墮落了。
會長看他們的羽翼，已經開始蛻變成灰色，這說明他們從靈魂到身體，都墜入了黑暗。再過幾天，我們會開始嘗試讓墮落的天使，成爲我們天空之城的部署。”
提農服氣道：“這種硬碰硬的事情，誰經歷了都得直變彎。但我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有沒有真刀真槍的過程？”
“這個只能意會，全看您老人家怎麼理解。”
此時那兩條大狗和天使的交流，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兩條大狗的動作，讓四翼天使渾身打激靈，汗毛倒豎。
要是能選擇死亡，他會毫不猶豫的獻出自己的生命，絕不讓兩個畜生得逞。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不涉及衆神，我都可以告訴你。”
還沒真正開始，懸崖邊上的四翼天使就做出了讓步。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妥協，就有第二次，舔狗操作對付天使，足以致命。
半小時後，曹延和提農從地下空間離開。
他們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曹延還隨口打聽了幾句衆神所在的光明神國的消息，被舔的渾身發抖的天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夜色再次降臨。
北域極北之地，白雪覆蓋的雄峰上，建築連綿。
北域著名的強大宗教勢力，星空神教的主殿內，熾烈的火焰在火盆中熊熊燃燒。
星空教的教宗吉拉戈面色凝重。
他在注視一張信箋，信箋是中午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寢宮書桌上。
可怕的是，他當時正在寢宮內休息，閉目假寐。也就是說有人潛入他的寢宮，在他休息的時候，放下了這張信箋。
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吉拉戈整個下午都手腳冰涼。
信箋是教會送來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吉拉戈，今晚會有人登門拜訪。
星空神教和神國教會是敵非友，教會以敵對關係登門，還提前送來信箋作爲通知，這是對星空神教赤果果的藐視和警告。
吉拉戈爲此相當憤怒，同時又感到驚凜和沮喪。
此刻星空神教的建築羣中央，繁星神殿內，只有吉拉戈和教內的二把手星辰之主兩個人。這也是教會送來的信箋中，說明要來拜訪的地點。
時間接近午夜。
神殿內靜悄悄的，吉拉戈二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了整個神殿。
虛空中，金色光暈瀰漫，一共四名天使，分別出現在神殿的不同方向，身形懸空。
強大的光明神力，充斥殿內的每一寸虛空。
吉拉戈面前，空間盪漾，多米尼加負手走出，一身黑色滾金邊的教袍，大佬的做派十足，眼神炯炯。
他掃視殿內，遂將視線落在吉拉戈身上，直白道：“吉拉戈教宗，你知道爲什麼星空神教立教數千年，卻一直無法離開北域這個酷寒之地。”
吉拉戈冷哼了一聲。
他們星空神教多次想往中央域等其他區域傳播教義，但始終被教會壓得死死地，無法出去半步。
多米尼加這麼問，即是在展示教會的強大，也是在提醒吉拉戈認清形勢。
“我這次來，是代替教皇陛下，傳達旨意。
我神國教會願意開放中央域，讓你們進去傳教。”多米尼加說。
吉拉戈目光一閃：“我們要付出什麼？”
“成爲我神國教會的附屬宗教，星空神教的所有教衆要承認光明神係爲主神系。”多米尼加道。
“這是神權剝奪，不可能！我若是同意，立即就會被神的容光所拋棄。”
吉拉戈一口回絕，忍不住反脣相譏：“你們和天空之城的交鋒，勝負未分。這種時候，我們大可以繼續觀望，若你們被曹延擊敗，一切都會成爲塵埃，綠叢林世界不會再有神國教會。”
多米尼加冷笑：“曹延自顧不暇，不出旬月時間，他們的聯盟就將名存實亡，曹延會以死的代價來懺悔他的瀆神之罪。”
星辰之主插話道：“曹延是我們綠叢林世界千年來僅有的無敵強者，神國教會與他交鋒，屢戰屢敗。審判之主你口出狂言，不知是哪來的自信？”
多米尼加淡淡道：“曹延在我眼裡，不過是個有幾分戰鬥能力，驕狂自大的蠢貨罷了。一個月後，你們就會知道我說的是對是錯。”
“不用一個月那麼長時間。老闆讓我們現在就抓你去天空之城見面。”
就在多米尼加話落的一瞬，神殿裡響起另一個冷漠的聲音，奧赫如同鬼魅般突兀的出現在殿內。
他體外的黑氣翻騰，猶如千手千臂的妖魔，懾人之極。
多米尼加臉色倏變，他的行蹤秘而不宣，天空之城的人怎麼可能找的到他？
他飛快的掃了一眼不遠處擔任警戒的四位天使，頓時如墜冰窟，從頭涼到腳。
那四名天使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股死灰色的詛咒氣息，而四人的身軀分別被綠色的藤蔓和一股黑暗氣息所纏繞束縛，已經涼了。
多米尼加祭出法典，經文閃爍。
他在經文之光的加持下，身形變得虛幻，想要逃走。
然而他身前的虛空，迎頭爬出一隻綠油油的小王八，一爪子扇在他臉上。
啪！
這一下王八揮爪，蘊含着磅礴無比的力量。多米尼加被壓在空中，眼睜睜看着那王八的爪子抽在自己臉上，感覺腦袋彷彿被一座大山砸擊，眼前一黑，霎時栽倒在地。
老龜化身的小王八，放出一股力量，把多米尼加拖在身後，轉身破開虛空，慢騰騰的鑽入其中消失了。
從奧赫出現，到多米尼加翻車被抓，整個過程也就兩三次呼吸的功夫，恐怖如斯，看的吉拉戈和星辰之主一臉懵逼。
“我們老闆希望你們星空神教能知道進退。”奧赫森然道。
吉拉戈正色道：“請大人回覆曹城主，我星空神教永不與天空之城爲敵。”
他話音未落，奧赫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