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戛然而止,他的視線極快的略過我,我只覺得像是氣溫又下降了一般,全身忽然一顫,聽他淡淡的說道,“大哥,不必了,我不餓。”
那聲音竟是像被鋸子鋸過一樣,沙啞的厲害,就那樣的刮過我的皮膚,不舒服的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許子揚的聲音應該不是天生就這樣的,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定定的望着他,這個男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楊世遺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又轉向淇睿,問道,“今天怎麼不見清那傢伙,每次不是都是他到的最早嗎?今天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來?”
淇睿這兩年裡,也長的成熟了不少,雖然還是娃娃臉,卻多了幾分剛毅之色。
他看向楊世遺答道,“剛纔他府裡來了人,說是臨時有事不便趕來。”
我暗忖,定是淨兒按照我說的方法給她哥哥試了,現在恐怕渾身的尿騷味,不敢出門呢,想笑又得極力的忍住。
心裡出了一口氣,剛纔的感傷瞬間被沖淡了不少。
楊世遺拉着淇睿入座,笑着看我,說道,“秦兄弟,你們大漠可有什麼異於中原的才藝,不如給大哥展示展示,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有這麼一出。我絲毫沒有準備,條件反射性的看向淇睿。
他看出我的爲難,正要開口,我心思一轉,搶先出口道,“那既然這樣,那秦漾就獻醜了,只是小弟才疏淺陋,只會吹幾首曲子。你們三位就將就着聽吧。”
說着又爲難的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可是現下,也沒有笛子呀。”
楊世遺指指許子揚道,一臉的笑意,說道,“這有何難?他準有!”
我看着那張冷臉,莫名的感到害怕,搖了搖頭,回道,“還是算了,不如等下次有時間了。我再吹給大哥你聽。”
許子揚淡淡的看我一眼,隨手從腰間取下一把翠玉色的笛子,說也不說的就向我扔過來,我手忙腳亂的接下,惹得楊世遺和淇睿大聲的笑了出來。
笛子的手感很好,我舉至脣邊,沉思了一下,一首《大漠》流淌而出。
自然地走到淇睿剛剛靠着的樹旁,輕輕的倚上去,淇睿睜大了眼看着我,想是驚異於我的表現,畢竟我以前可是除了醫術外什麼都不會的呆丫頭。
可是畢竟我們之間隔了兩年的距離。
清揚悠遠的笛音,像是從遙遠的神秘國度傳來的天籟,讓人沉醉,欲罷不能,訴說着大漠的一望無際,壯闊豪邁,長河落日。
似乎所有的人都沉醉在這美妙的樂聲裡,就連許子揚都微擡了頭看向我。一曲畢,我揉揉嘴巴,向着他們一笑。
他們卻似還在回味,我也不理,只低了頭,輕拭手中的笛子,然後走到許子揚面前,遞到他的面前,說道,“謝謝了。”
他接過,隨手放在一邊。
楊世遺這才拍拍手,說道,“秦兄弟,你吹的這一曲果然是和我們中原的樂曲不一樣。別有一番味道,真是好聽。想不到,你竟是深藏不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