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牀收拾好作業,江楓裡下樓吃早餐。嚴卿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插花,沾着露水的粉色薔薇嬌豔欲滴地坐落在蓮蓬中間,回頭看到江楓裡打算倒掉牛奶,嚴卿厲聲叫住江楓裡,江楓裡瑟縮着肩膀苦着臉坐回飯桌。
“楓裡,女孩子只有每天喝牛奶纔有雙筆直纖長的腿,你看看你的走路姿勢,難看死了。”江楓裡捏着鼻子將牛奶一飲而盡,在嚴卿的囉嗦中,一言不發地起身洗碗。當江楓裡把碗碟、杯子清洗乾淨時,嚴卿還在那邊絮叨着自己當年的風采。江楓裡走到門廳穿鞋,她的媽媽確實漂亮,當年的嚴卿是薔薇城著名的美人,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嚴卿纔不得不嫁給瘋狂追求她的江秦民。
在嚴卿的‘路上小心’中,江楓裡點頭關上門。自從莫陳出現就一直佔據着江楓裡的大腦,江楓裡心情沉重地等電梯,莫陳那雙幽深瞳眸總是出現在她眼前,坐上公交車,江楓裡頭疼的揉着眼角。
下了車,江楓裡低着頭走着,穿過不少名流豪車,她終於進了跨進學校大門前清涼的翠竹下。
“快看,江楓裡!嘿,江楓裡,你寫完作業了嗎?總之今天的操場也拜託了。”一道嬌俏的聲音嬉笑着大聲說道,一時不少人的視線都放到了江楓裡身上。江楓裡厭煩地皺眉,加快了腳步遠離班上那羣喜歡取笑她爲樂的女生們。
“你以爲自己還是大小姐嗎?”看江楓裡面無表情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女孩兒無趣地朝江楓裡擺出一個鬼臉,身邊的玩伴再次被逗笑出聲。畢竟她們只是羣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對於屢次邀約被拒絕的她們,只能看江楓裡出醜來駁回顏面。
就在他們討論老師如何羞辱江楓裡而火熱時,莫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在女孩兒的驚叫聲下,莫陳朝她們鞠躬致歉。她們臉紅的偷偷誇獎起莫陳的涵養時,莫陳已追上了江楓裡。
“江楓裡,你今天來得真早,我以爲你又會像以往最後一個進學校呢?”面帶慍色的江楓裡本不想搭理莫陳,可又被他的話吸引住。她看向莫陳,莫陳對她眨了眨眼。
“你怎麼知道我以往是最後一個?”莫陳想不到江楓裡會這麼問,他訕笑着捋了捋額上蜷着的細碎的劉海,“因爲我得多觀察觀察你纔好接近你啊……”
深諳莫陳幼稚的江楓裡無力的搖搖頭,本來煩躁地心情也因此鬆懈不少,她仰起頭,莫陳也垂眸盯着她。
“你在哪個班?”走進教學樓的門廳,江楓裡問道緊貼着她不走的莫陳。
“那個不重要,我也不想去上課,乾脆你也別上了,反正老師都那麼討厭你,我們到圖書館去,我給你補習,保證你步步高昇。”本來因要與江楓裡分開而皺眉的莫陳想到了這個好辦法,他歡喜地看向江楓裡。江楓裡嘴上雖說是餿主意,可她的內心還是有點兒嚮往,她遲疑了會兒,在莫陳眼巴巴地注視下,輕輕點了下頭。莫陳高興地直想抱住江楓裡親幾口,他也顧不得周圍同學探究的眼神,像是怕江楓裡反悔般,拉着她的手就跑向圖書館。
途中經過江楓裡的班主任,她還是一副帶着眼鏡,身穿黑西裝黑裙精明、嚴厲的模樣。江楓裡擔心受怕地往莫陳身後靠了靠,莫陳也把身體往右挪着,想要擋住江楓裡。
在班主任的目不斜視地走過長廊,躲在莫沉身後的江楓裡才鬆口氣。
看江楓裡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極了躲着追擊的小狐狸,莫陳啞然失笑,“有這麼怕老師嗎?我在法國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老師。”
聽莫陳這般說,江楓裡扯了下嘴角,“我可是老師討厭的差學生,不躲着還湊上去捱罵啊?”
知道戳到江楓裡的痛處,莫陳立刻閉嘴,他轉移話題,“你基礎怎麼樣?”
自從考到這所高中,江楓裡一節課也沒聽過,江楓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在莫陳疑惑的眼神下,江楓裡才細聲說道,“差。要說有多差,就是自從高一後,我一節課也沒聽過。”
就是再怎麼做好江楓裡學習很差的心理準備,聽到她這般形容,莫陳還是不由吸口冷氣,低頭看到江楓裡黯然的表情,莫陳忙安慰,“也不是很差呀,像我這種天才,你完全不用擔心,保證半年後的高考你考上一個光宗耀祖的分數。”
對於莫陳這般自吹自擂,江楓裡抱有遲疑,可又想到莫陳畫畫都是自學,還考上了法國的頂級美術學府。
自小學習拔尖的江楓裡,雖然拖延了兩年,可再次認真學起時,對她來說不是很難。在日夜顛倒的學習中,就是吃飯走路也看書的江楓裡,學習突飛猛進。
有時莫陳看着江楓裡眼袋都快比她眼睛要大時,於心不忍地勸江楓裡睡會兒在學。可江楓裡搖頭拒絕,時間對她來說太緊也太寶貴,爲了節省睡覺時間,她只是在實在睜不開眼下,才小憩一小時。
在江楓裡的努力下,班裡的同學都注意到了江楓裡的分數不斷提高,他們欽佩起江楓裡,就是老師也難得的對她展開笑臉。
“我真喜歡這個世界。”出了考場伸着懶腰的江楓裡眯着眼對莫陳感慨。
“我以前不喜歡這個世界。”莫陳遞給江楓裡一瓶水,看着她大口喝水輕輕說道,“我是因爲你,才喜歡這個世界。”
被莫陳這個隨時隨刻都喜歡說情話的強撩小王子告白,江楓裡一口嗆住,莫陳忙上前拍着江楓裡的後背。江楓裡劇烈地咳嗽着,莫陳心裡嘀咕,爲什麼江楓裡不像是小說裡那樣熱淚盈眶地回他一句,我也是。
“莫陳,你如果正常點而就好了。”江楓裡沒好氣地看着莫陳,莫陳憋着笑,故作鎮定地瞪圓眼一字一頓,“正常點兒你是不是就答應和我在一起?”
明白莫陳這是給她下套,江楓裡反倒認真起來了,她正要說什麼,可又捂住嘴深思了下才堅定的說道,“莫陳,如果我再不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有點天理難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