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集黑色葫蘆之中的十萬陰兵之力,易楚的實力也就是化液頂峰,雖然有時候也能攻擊出歸一境界的力量,但是離歸一的頂峰,他還有着一定的距離。
“我現在的修爲是化液中期,想要打出歸一境界的攻擊力很難,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根底如何,但是,肯定比我強不到哪裡去!”梅如雪仰望這黑色的頂幕,聲音裡帶了一絲頹廢。
“雖然我們兩個現在的修爲不高,但是隻要咱們堅持修煉,肯定有從這裡走出去的一天,我就不信,咱們兩人就沒有進入金丹的可能!”
“哼,你以爲進入金丹是那麼容易的?金丹雖然是一個稱號,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金丹就是一條難以逾越的天塹!有那麼多天才橫溢的修煉者,都因爲無法凝結金丹灰飛煙滅了,更別說我們了!咱們現在雖然可以辟穀,但是隨着流失的能量增多,就算我們能辟穀又能如何?遲早會因爲靈氣得不到補充死在這裡的!”
梅如雪的話說得很難聽,卻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易楚知道自己的修爲沒有梅如雪高,也知道辟穀不是萬靈的,一旦長時間得不到靈氣的補充,肯定會死於非命。
可是,就這麼聽之任之的死在這裡,易楚又怎麼甘心?正當他準備再仔細看看那石碑時,突然覺得腳下一涼!
驚訝之中的易楚,反應確實不慢,本能的猛一擡腳,就將那落下的腳擡了起來。但是在這瞬間,他的鞋子卻是掉了一隻。
隨着這掉落的鞋子,易楚的雙眸頓時被自己腳下之物所吸引。
一道藍色的劍刃,如一彎秋水,閃爍在易楚的眼前。伸手撥弄開那劍刃之上的碎石,一柄寶劍赫然出現在易楚的眼前。
劍如秋水,鋒利無匹。劍柄之上,似乎還隱藏着一點點古樸的花紋。在劍柄的中間,兩個古字就好似隱含着無窮殺意一般,閃爍着凌厲的寒芒。
“懸剪,這柄劍的名字是懸剪!”梅如雪朝着那兩個字看了幾眼之後,肯定的對易楚說道。
“你聽說過這柄寶劍?”翻動着手中的寶劍,易楚沉聲的問道。
“聽說過,不過我覺得這柄寶劍,並不是那傳說之中的神劍懸剪,而是一柄冒名僞造之物,如果這柄神劍乃是塗山八劍之一的懸剪的話,你的腳掌,恐怕早就和你的腳分離成兩段了。”梅如雪說的無比肯定。
“塗山八劍,你說這柄劍是塗山八劍之一?”易楚心思閃動之間,伸手朝着那柄寶劍握了過去。
梅如雪丟給易楚一個大大的白眼:“傻瓜,我不是說了麼,這並不是真正的塗山八劍之一,而是一個仿造品!那塗山八劍,每一柄都是絕世神兵,八柄合一,更是威力無窮,這柄寶劍雖然不凡,卻絕不可能是塗山八劍之一。”
“那你看這柄寶劍如何?”易楚說話之間,把從風山老君那裡得到的一柄寶劍拿出來,遞到了梅如雪的眼前。
“是卻邪,不過可惜,也是仿造的。莫不是你的手中有一套仿造的塗山八劍不成?”梅如雪的話說的很是無心,但是聽在易楚的耳裡,卻一下子提醒了他!
“嘭,嘭,嘭!”
隨着易楚手中的卻邪寶劍揮動,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長龍,瞬間被扔飛了出去,一時間,煙塵飛舞,瀰漫了整個空間。
梅如雪用手狠狠地煽動了兩下,將劈頭蓋臉的灰塵揮走,狠狠的對易楚瞪了一眼,正準備對這個突然發瘋的傢伙惡言相向之時,卻聽易楚驚呼一聲道:“找到了,在這裡!”
又一柄劍出現在易楚的手中!不過,這柄劍赤紅如日,一股浩蕩之氣,從寶劍之上直傳而出。
“揜日,是揜日!”梅如雪一把從易楚的手中奪過這柄赤紅的寶劍,認真的端詳起來。證實了自己猜測的易楚絲毫沒有在意,卻邪劍揮動之間,再次在石龍中間搜尋起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易楚又從石龍之中先後找到了五柄寶劍,而且每一柄寶劍的名字,都和傳說之中的塗山八劍一一吻合,但是每一柄,都被心高氣傲的梅如雪認定爲仿造品。
“這八柄劍雖然和塗山八劍模式相同,但是徒有其表,依我之見,你還是找個地方,將它們珍藏起來算了,畢竟它們的威力,已經不適合你用了。”
“是麼?那謝謝你了!”毫無誠意的易楚沒有心思和梅如雪糾纏,此時想要出去的易楚,就覺得那八門血劍陣乃是他唯一的出路,只有將這八門血劍陣祭煉有成,他纔有可能逃出生天。至於這八柄寶劍是不是傳說之中的塗山八劍,他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因爲黑幕壓在頭頂,尋找了一圈一無所得的梅如雪,席地而坐,緩緩地修行了起來。易楚在梅如雪修煉之際,抖手將十萬陰兵祭起,這裡的空間雖小,但是層層疊疊之間,卻是將易楚團團的圍在其中。
對於梅如雪,易楚雖然有一定的好感,但是憑着這一絲好感,易楚絕對不敢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給這麼一個人,要知道,祭煉法器之時,乃是修煉之士最爲危險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魂飛湮滅!
“以我之血,待我之魄……”早就在易楚心頭算計了無數次的八門血劍陣的祭煉之法,被易楚緩緩地念誦而出。隨着這唸誦之聲,八點豔紅無比的血液,滴在了八柄傳世古劍之上。
“嗡嗡嗡”,八柄並排而立的寶劍,此時就好似活了一般,閃爍之間,一個個就想要破空而起。隨着這八柄寶劍的不斷閃爍,易楚緩緩地一伸手,那名爲揜日的寶劍,就無聲的落入他的手心!
手掌伸動之間,易楚的手在那寶劍上輕輕一抹,一時間,那赤紅的寶劍,頓時出現了一道血芒。本來皇正無比的寶劍,在這血芒出現的剎那,多出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收!”隨着易楚的法決掐動,那血色的長劍,陡然朝着易楚的心頭飛起,在易楚頭頂的三寸之處停留了下來。
完成了一柄寶劍煉製的易楚,手掌翻動之間,又一柄寶劍落入了他的手中。時間就在易楚的煉製之中,緩緩地流逝着。
煉製八門血劍陣,易楚並不清楚需要多長的時間,一心練劍的他,更不會在意時間的長短。隨着最後一柄祛邪劍祭煉完畢,八柄懸浮在易楚心頭的寶劍,爆發出了洶涌無比的殺氣。
“殺”,沉喝一聲的易楚,雙手揮動之下,八柄血色的長劍同時飛起,長虹閃動之間,八道劍芒同時在虛空之中斬動,冰冷的殺機,頃刻之間,將整個大殿破壞的一塌糊塗!
八道劍芒,瞬間好似匹練,頃刻之間又如八道長長的長虹,縱橫之間,十丈的方圓都被這洶涌的劍氣所籠罩!
“回來!”隨着易楚的一聲沉喝,八柄寶劍,又不約而同的朝着易楚倒飛而來,無聲無息的落入他的儲物袋中。
“這就奇怪了,按照化血真經之中的記載,傳世古劍練就成八門血劍陣之後,就會自動變成飛劍,現在這八柄寶劍怎麼沒有像飛劍一般變小呢,難道這是我的八門血劍陣煉差了不成?”
心中疑惑的易楚,自言自語之間,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呀,這八門血劍陣威力無匹,怎麼可能會煉錯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易楚,將那化血真經重新拿出來研究了一番之後,還是沒有看出來自己究竟錯在哪裡,可是這寶劍爲什麼沒有變化呢,真是讓他納悶不已。
收了十萬陰兵,就見杏眼圓睜的梅如雪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對於梅如雪的這種態度,易楚心裡自然心知肚明,但是嘴上,卻大大咧咧的調笑道:“怎麼了,我親愛的夫人?難道是一直感嘆,你老公實在是太英明神武了?”
“臉皮真厚!你這個妖人,我一直覺得你和其他的妖人不一樣,沒想到,你竟然也禍害了這麼多的……”
“瞎長着這麼大的腦袋,怎麼偏偏會缺根筋兒呢?真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胸大腦殘,大概說的就是你這類人!趕緊給老子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刻薄的揶揄了幾句之後,易楚也不理會梅如雪,徑自來到了那黑幕之下。
“你……”梅如雪朝着易楚一指,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站立在黑幕之下,易楚當下也沒有遲疑,手中法決催動之間,八柄血紅的寶劍,在他的手心裡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八極歸一!”瞬間將自己的實力提高到化液頂級的易楚,在那八條血蟒入體的瞬間,就覺得一陣的愜意舒適,那御使起來還不太靈活的八柄血劍,在這八條巨蟒入體的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坦,瞬間包裹了易楚的軀體。
莫非,這八極歸一和八門血劍陣還有什麼聯繫不成?猜測之下,易楚就已經催動了法決,八柄血劍旋轉之間,一道血色的劍芒,直朝着那黑色的光幕劃了過去!
“轟!”黑色的光幕,似乎也感覺到了紅色劍芒的威脅,一道道黑色的光柱,瘋狂的朝着紅色的劍柱砸來。而就在着黑色光柱反擊的瞬間,易楚猛的一拉梅如雪,急聲的催促道:“快,跟我走!”
梅如雪根本就沒想到易楚會出手拉她,先是推搡,後是掙扎,易楚卻不由分說,拽起她就飛出了百丈的距離。紅色的劍芒,依舊在飛速度旋轉,隨着這劍芒的划動,黑色的壓力,變得重如山嶽!
“八門旋轉,血劍歸一!”沉喝一聲的易楚,雙手揮動之間,八柄血劍瞬間融合爲一,一柄長有百丈的血色長劍,狠狠的朝着黑色的光幕劈了下去。
“轟!”光幕震盪,黑光崩碎,在這崩碎的黑光之中,一個大約三尺的黑色洞穴,出現在了易楚的面前。隨着這小洞的出現,易楚的速度不覺又快了三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離開這詭異的地宮,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而那躲藏在地宮深處的詭異存在,說不定哪會心情不好,一出手就把自己給收拾了!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裡再說。
在飛身離開黑色光幕的瞬間,一股海闊憑魚躍的感覺在易楚的心頭油然而生。伴隨着這感覺,一股股的水浪,朝着易楚洶涌的打來。
水浪,這是到了深潭所在之地!這一次,總算是逃了出來。心中欣喜不已的易楚,沒有飛速的朝着上空飛去,而是慢慢的享受着水浪拍打的滋潤。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好色!你以爲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我看不出來麼?我告訴你,你只要敢多看我一眼,我就將你的眼睛炸碎了!”連嬌帶嗔的聲音之中,梅如雪咬牙切齒的對易楚發狠道,顯然,易楚這會兒享受潭水的撫摸,被這小女子當成了別有用心之舉。
覺得自己比傳說中的竇娥姐姐還要冤枉十倍的易楚,剛想爲自己辯解一下,但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瞬間,一股磅礴好似山嶽一般的壓力,從那無盡湖水之上直壓而下。
在這壓力之下,易楚根本就沒看清楚那傾瀉而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四周的湖水,就已經卷起了千丈的浪花,不斷的翻騰不已。要不是易楚的修爲足夠堅實,恐怕就是這瘋狂的浪花,也夠他喝一壺的。
“劍定八方。”沉聲之中的易楚,絲毫不爲這洶涌的浪花所亂,雙手指動之中,八柄血色長劍,瞬間落在了易楚和梅如雪的四周。
八道血紅的劍氣直衝雲霄,而在八劍之中,那洶涌的水浪,更是瞬間被擠出了浪花之外。此時的易楚身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水滴。
“大膽妖孽,還敢反抗!”冰冷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怒氣,從頭頂直傳而來!在這怒氣之中,一個黑幽幽的佔地十畝方圓的八棱東西,裹攜着萬鈞之力,狠狠地壓了下來。
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易楚的神色陡然一變,這股磅礴的壓力,在易楚的感覺之中,竟絲毫不比那黑色的光幕遜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