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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真是奇怪。難道張老說的是真的？怎麼可能，不可能啊……”
診着脈的林父眼神有些凌亂了，他行醫數十年，中西醫皆通。雖然距離國手還很遠，但經手的病人數以萬計。什麼樣的脈搏沒見過，但卻從未見過燕青羽這樣的脈。
雖然遲緩的幾乎讓人以爲沒脈搏了，可偏偏間隔很久跳動的那次卻是那樣的強勁有力。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啊！”
診了半天，一屋子人除了燕青羽和林清霞外，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可林家林父的地位又最高，他不解釋，也沒人敢詢問。
“你練的那個真的需要……”
林父皺眉凝神看着燕青羽，沉聲問道。
燕青羽先沒有回答，而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當觀衆的秦漢，淡淡的目光掃視在秦漢的臉上，卻讓秦漢感覺一股沉重若山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孫先生，你還有事麼？”
燕青羽淡漠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喜和強勢，只讓秦漢感到喉嚨發乾。
秦漢吞嚥了下口水，瞥了眼一旁同樣神情淡漠的林清霞，道：“燕生，我今天來，只是想對燕生說一聲抱歉。去年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燕生，我……”
燕青羽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有些不耐道：“無所謂得罪不得罪，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沒事的話孫先生可以離開了，我要和岳父說一些家裡話。”
本來燕青羽越俎代庖的驅趕秦漢，林父還覺得有些不滿。可是隨着這句話說出。林父終究還是沒有出口打斷，畢竟，這個姑爺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了。既然是姑爺，那也的確算是一家人，他總不好向着外人說話……
老爺子順心了，可秦漢聞言卻連冷汗都流下來了，他倉皇道：“燕生，我知道你不會把我這樣的人放在心裡。可是，可是臺灣大部分院線都是學者院線旗下的產業。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和祥林得罪過燕生，就放話出去，說學者院線不會放映我和祥林出演的電影。燕生，我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我和我的妻子離婚了，還有一個兒子和女兒，如果我不拍戲的話，我真的無法養活他們。燕生，我求你了。”
燕青羽聞言笑道：“我已經告訴你了啊。我沒有生你的氣。如果不是在這裡見到你，我根本都記不起有你這個人。”
秦漢有些絕望道：“燕生，請你能不能給學者的蔡松林打個招呼，我真的快無路可走了。如果只有我自己。我怎樣都無所謂，可我兩個孩子，他們……”
燕青羽淡漠的目光看着一臉哀求的秦漢，冷聲道：“我們算不上仇人。但更算不上朋友。我之所以沒有清算你曾經欺騙清霞的賬，只是因爲不想讓她再回憶到你。孫先生，人貴有自知之明。打個招呼，呵呵，秦漢，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一個招呼值多少錢。你配麼？”
秦漢聞言如遭雷擊，尤其是在昔日舊愛面前，燕青羽那不留一絲情面的話讓他顏面掃地。
秦漢面色慘白，他悽惶的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林清霞，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燕青羽見狀勃然大怒，聲音愈發冰寒道：“你如果活的不耐煩了，我可以成全你們孫家。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妄想通過博取清霞的憐憫，來脅迫我答應你的要求？”
秦漢聞言渾身一顫，面色亦是愈發慘白，他搖頭哀求的看着燕青羽道：“燕生，我真的不敢這樣做的。燕生，我就算再不知死活，也不敢這樣做的。燕生，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幫我一把吧。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秦漢的聲音哪裡還有曾經電影中的那樣溫厚磁潤，只有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的絕望和不安。
“老公……”
林清霞實在不願再聽到看到曾經的戀人變成現在這樣的地步，她有些不忍的叫道。
燕青羽聞言眉頭頓時皺了皺，而後清冷的目光看向林清霞。
林清霞是第一次看見燕青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心頭一顫，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委屈，眼圈隨即紅潤了起來，卻依舊堅持無愧的看着燕青羽，顫聲道：“老公，你就打個招呼吧，我……”
燕青羽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淡然道：“清霞，孫家父子是什麼樣的德性，我沒告訴過你麼？你若不信我曾經說的那些，你可以問問岳父，岳父是從那個戰爭年代走過來的。”
林清霞搖頭道：“老公，我不是爲了他們，只是他的兩個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夫妻婚姻的破裂，多少與我有些關係，償還完這一次，我就再也不想見到他了。老公……”
燕青羽聞言閉目，他不想讓林清霞看見他目光的失望。
深吸了口氣，燕青羽淡淡的道：“秦漢，立刻離開這裡。你可以再接三部戲約，而後，我不想在任何華語地區再看見你，永遠。”
秦漢聞言面色先是一喜，隨即便猛然大變，他的戲除了華語地區的人看外，別人誰還看？這是要將他趕盡殺絕啊！
秦漢急道：“燕生，你不能這樣啊！我……”
燕青羽閉着的眼睛陡然睜開，屋內的人甚至似乎能夠看到兩道清光從他雙眼中射出，燕青羽輕聲道：“秦漢，你再多說半個字，我保證讓你悔恨終身。”
秦漢聞言頓時不敢再多言半句，甚至都不敢再回頭看一眼林家人，臉色慘白憔悴的對燕青羽鞠了一躬後，倉皇離去……
等到秦漢走後，燕青羽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來。
不是他小氣，當然，也可以說他小氣。因爲燕青羽打心底裡厭惡這個孫元良之子。
而且，無論是王羽也好。秦祥林也好，對林清霞而言，都遠遠無法和這個秦漢相比。
若非秦漢自身心性懦弱，一邊戀着林清霞，一邊又沒有足夠的勇氣和髮妻離婚，拖拖拉拉的拖的林清霞不得不在最輝煌的時候揹負罵名，黯然心傷的遠赴美國，期間甚至還和秦祥林有過四年的婚約，那麼林清霞最有可能嫁的人就是這個秦漢。
燕青羽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對這個男人有好臉色。
轉過身。再看林清霞，卻見她已經無聲的哭成了一個淚人。清眸中眼神委屈幽怨的看着燕青羽，讓燕青羽忍不住心疼。
燕青羽見狀不由頭大，他又不是不講理，又沒有怪過她。當時他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玩泥巴呢，林清霞少女懷春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經歷了這麼多段戀情，林清霞依舊保持着處子之身，也當得起潔身自好自愛的評價了。
燕青羽好笑道：“清霞，你這麼傷心幹什麼？要不是給你面子。我豈能輕易放過這個賣國賊之子。”
林清霞噘嘴委屈道：“那你還那樣的看我？你還不是有懷疑我餘情未了之心？”
燕青羽笑道：“當然，我不否認這一點。”
林清霞聞言面色陡變，極其傷心的看着燕青羽，眼神有些失望。她以爲他完全知道她的心的……
燕青羽擺手道：“先聽我說完！清霞。你知道兩個熱戀中的人最明顯的特徵是什麼嗎？”
林清霞不理。
燕青羽笑道：“就是明明長成了兩頭豬一樣的人，卻整天提心吊膽的擔心對方會被別人搶走！”
“噗嗤！”
林清霞一口噴笑了出來，羞惱的嗔怪道：“你纔是長的和豬一樣的人呢！”
燕青羽寵溺道：“好好好！我長的像豬好了吧？我是森林裡的野豬王，你是我可愛的小花豬。好吧？”
林清霞不明白，爲什麼連豬到了燕青羽的口中，都能說出美好的讓人心動的情話。她羞澀的點點頭，低聲道：“好……”
燕青羽哈哈大笑起來，就要伸手將她攬入懷裡！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乾咳聲響起，瓊瑤劇中的男女主人公瞬間驚醒過來。
林清霞的臉紅的和火燒雲似得，伏在林父的腿上不好意思擡頭。
燕青羽的臉皮厚一些，打着哈哈看着眼神怪異的林家衆人。
“小子，你就是這樣把我家清霞騙到手裡的麼？”
林父似笑非笑的看着裝傻的燕青羽，一針見血道。
“爸爸，這麼浪漫動聽的話，你怎麼能說是騙呢？三姐每天生活在這樣的日子裡，多幸福啊！”
燕青羽還沒解釋，林麗霞倒是不滿的對林父爭辯道。
林麗霞真的覺得剛纔就好像觀看了一場文藝電影一般，而且還是先抑後揚，情節跌宕起伏。
林父聞言沒好氣的教訓道：“花言巧語能當飯吃，甜言蜜語能當衣穿麼？”
林麗霞不服氣道：“爸爸，這兩個詞是用來形容只會口舌花花的廢物的。可三姐夫是白手起家，創下了偌大的產業。這個世上能有幾個能比的上三姐夫？而且三姐夫好寵愛三姐的，連天下院線都送給三姐。
我香港的朋友告訴我說，天下院線的那一百家影院現在就和銀行印鈔機一樣，白天黑夜不停的印錢。香港那邊的人都管三姐叫院線女王呢，在娛樂圈的地位非常高！爸爸，時代變了！相比於在家相夫教子，我們女人更希望能夠出來做事，受到別人的尊敬。”
看見林父被林家小妹的一番話給說動了似得，燕青羽有些好笑的想到，都是小姨子，這差別怎麼這麼大呢？芝姐的那個小妹，可是將一大杯開水倒他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