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隱藏到什麼時候,地表最強特工?孟紹原!”
當巖淵三次說出這些話,孟紹原一點沒有驚慌。
相反,他還表現得非常冷靜。
巖淵三次的口氣,沒有任何的憤怒。
相反,還帶着一絲調侃。
而且,如果對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不會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採取這種方式見自己。
然而,這從另外一個側面證實了一件事。
自己有暴露的可能。
否則,巖淵三次不會直接說出“孟紹原”三個字。
“是的,我就是孟紹原。”孟紹原平靜地說道:“你又爲什麼在這裡呢,戴笠?”
巖淵三次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戴笠,那是中國軍統局的局長!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谷口君,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司令官閣下,你的玩笑也一樣不好笑。”孟紹原也笑着說道:“今天是怎麼了,司令官閣下,你把我叫來就爲了開這個玩笑嗎?”
“坐吧,谷口君。”巖淵三次輕鬆地說道:“因爲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向我提供了一個情報,你,很有可能就是孟紹原!”
藤倉成次郎!
孟紹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
自己提前做的功課,提前給巖淵三次的洗腦,在其中一定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孟紹原一聲嘆息:“司令官閣下,我想,這是對的誇讚,甚至是一份認可。
孟紹原這個人,在中日情報界,始終都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如果有人說完就是孟紹原,那真是我的驕傲。”
他說的這些話,如果是李之鋒在一邊,只有說他厚顏無恥,也沒見過人這麼誇自己的。
但這些話聽在了巖淵三次的耳中,卻只有一種想法:
坦誠!
“可惜啊。”孟紹原又嘆了口氣:“這個傳奇特工,死了。”
“是的,我也從側面瞭解了一下孟紹原。”巖淵三次接口說道:“他死在了重慶,不過,現在卻有人說他又復活在了馬尼拉,而且你就是孟紹原,這讓我覺得很有趣。”
“沒什麼。”孟紹原看起來很坦然:“儘管我不知道這是誰說的,但我基本可以判斷,這個人也是做情報工作的,但他做的並不成功。
不僅如此,他甚至可能還遭遇過重大的挫折,因此,他急需要用一些事情,來引起別人的關注,甚至,給自己增添上一份軍功!”
他當然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藤倉成次郎。
問題是,巖淵三次認爲他不知道。
畢竟,藤倉成次郎出現在馬尼拉,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而現在,谷口澀如此“精準”的說出了藤倉成次郎這些年的不得意,並且說出了他想要“譁衆取寵”,這讓巖淵三次嘴裡沒有說什麼,但內心深處,卻不自覺的贊同了孟紹原的看法。
“好了,這些謠言,就讓它過去吧。”巖淵三次也不準備急需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谷口君,你只要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和職責的重要性,其餘的風言風語,你完全不必理會。
今天我叫你來,是爲了商討一下加強馬尼拉北區的防禦工作,沒有其它的目的。”
孟紹原很認真的和他探討了一下防衛工作的準備。
等到說完,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孟紹原起身告辭的時候,巖淵三次還沒有忘記鼓勵他幾句。
等到孟紹原一離開,巖淵三次的助手小磯少左拿來了一些文件給他簽字。
等到簽完,巖淵三次一擡頭,發現小磯少左還在:“還有什麼事嗎?”
“司令官閣下,有些事我覺得您必須知道。”小磯少左遲疑了一下,說到:“最近兩天,在馬尼拉有些傳聞,和參謀長閣下有關。”
“是嗎?”巖淵三次皺了一下眉頭。
小磯少左上前一步,說到:“傳言裡說,在仁牙因灣,美軍登陸後,我們的部隊遭到了失敗,而參謀長閣下,則被美國人俘虜了。”
“一派胡言。”巖淵三次臉色一沉:“這是對參謀長的污衊,如果他真的被俘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馬尼拉?”
小磯少左欲言又止,可終究還是大着膽子說道:“據說,參謀長閣下,已經叛變了。”
巖淵三次臉色發白,隨即,又冷笑起來:“這樣的誹謗,是誰傳出來?必須嚴查到底!我瞭解成次郎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背叛帝國的。”
畢竟,他是從小和成次郎一起長大的,畢竟,童年時期,成次郎曾經無數次的保護過自己。
小磯少左身爲巖淵三次的親信,即便司令官閣下說出了這樣的話,卻還是忍不住說道:
“司令官閣下,我知道有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是出於對您的尊敬,我還是必須要說出來。據說,參謀長閣下在上海的時候,受到了某些事情的牽連,結果到現在還僅僅只是一箇中左?”
當看到巖淵三次點了點頭,小磯少左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對上海方面的情況並不瞭解,但是,參謀長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牽連,竟然持續了那麼多年沒有得到升遷?”
這也同樣是巖淵三次心中的疑惑。
出事的是谷繁原道,藤倉成次郎是他的收下,但谷繁原道可並不只有他這麼一個手下。
是不是谷繁原道所有的手下,都和藤倉成次郎有着一樣的遭遇?
還是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身上的嫌疑依舊沒有洗去?
但出於對自己好友的尊敬,他並沒有將這些疑惑問出來。
只是,現在小磯少左卻說了出來。
巖淵三次臉色一沉:“小磯,你是在懷疑我的好朋友嗎?”
“沒有。”小磯少左太瞭解司令官閣下的脾氣了:“我只是秉承着對司令官閣下負責的態度。正因爲他是您的好朋友,所以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巖淵三次打斷了他的話:“這只是一些謠言而已,我和成次郎是一起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
但是,分開那麼多年了,成次郎還是過去的那個成次郎嗎?
才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巖淵三次立刻驚訝發現,自己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成次郎,那是自己的朋友,一生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