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清知道尤芊芊已經撲了過來,但她並沒有躲開,以至於尤芊芊將她撲下去的時候,她也沒有任何的掙扎。
船欄杆有些高,向晚清被撲下去的時候有些疼,感覺身體一下被人掀了下去,水面上的風還有些大,讓周圍呼呼的吹着,向晚清翻下去以爲必死無疑了,哪知道船上掛着救生艇,把她給盤住了,她掛在上面被海水拍打着,她以爲就這樣死了。
尤芊芊呼呼的趴在欄杆上面喘氣,低頭看着,向晚清沒有掉下去,她恨透了,不過一切從船欄杆上面爬了下去,非要將向晚清置於死地。
向晚清看着,喊她:“別下來,太危險,別下來……”
尤芊芊根本不理會向晚清的喊叫,攀爬着從船欄杆翻過去。
“你幹什麼?”船上的工作人員過來檢查,看到有個人翻了下去,朝着尤芊芊喊了一聲。
此時的尤芊芊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只想到要向晚清死,向晚清只要活着,她連吃飯都吃不下去。
尤芊芊翻過欄杆朝着向晚清那邊走去,看到有救生圈拿下來朝着向晚清扔了過去,向晚清被倒掛着,根本就躲不開,只能捱打。
船員忙着跑過去看,本來他還以爲尤芊芊是下去救人的,結果竟看見尤芊芊在拼命的把東西朝着向晚清扔,一邊扔還一邊的喊:“死,我要你死,要你死!”
“你……你幹什麼?”船員一時間也是被嚇壞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轉身用對講機聯繫了船長,一時間所有人都朝着這邊跑了過來,尤芊芊根本不理會那些,看到向晚清根本掉不下去,着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次次的朝着下面去,說什麼要把向晚清弄下去。
這時候的水很大,風也很烈,尤芊芊朝着下面順着救生艇的邊緣朝着下面走,上面很滑,又都是水,天又那麼黑……
“快,快把她給我弄上來,她要幹什麼,要掉下去怎麼辦?”船長是個老頭子,在上面一直大喊。
幾個船員紛紛去欄杆的兩邊,伸手想要拉住尤芊芊,可就在要拉住尤芊芊的時候,尤芊芊用力一揮手,揮走那些人的手,也揮走了自己的性命。
腳下一滑,人翻滾着從救生艇的邊緣滑了下去,滑下去之前尤芊芊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思考,只喊了向晚清一聲:“小清,救我!”
向晚清試圖伸出手去拉住尤芊芊,可她只是拉住了尤芊芊的衣服,最後連衣服也掉進了水裡。
船聲轟鳴,向晚清緊閉着雙眼,擡起手捂住眼睛,嗚嗚的掛在船上哭。
船長一看尤芊芊已經落下去了,叫人忙着把向晚清先救上來。
等她上來,她已經被凍的不行,但她還是起來跑到欄杆前面去看,只是船走的太快,他們要趕着前半夜到達另一個渡口。
向晚清就趴在船欄杆那裡哭,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知道這姑娘被人推下船,還想要救推她的那個人,最後還因爲那個人掉下船,一直在船上看到船靠岸的時候。
下了船警察也來了,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了一下,拿走了穿上的一些映像記錄,向晚清簽了字,就把人給放走了。
船長給向晚清披了一塊毯子,向晚清披着毯子站在漆黑的渡口看着水面上面,她問船長:“剛剛她掉下去的地方,是不是很淺,路過的船會把她救上來。”
船長已經六十幾歲了,這不知道是多少次出船回來,但只有這次他遇到了這種事,看她的時候船長說:“別說是晚上,就算是白天,在那個地方掉下去,如果不是潛水運動員,也絕不會倖存下來。”
向晚清看着船長,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她還是站在渡口站着:“可我想去找她,萬一她還活着呢?”
船長說:“她不可能活着,這個季節,是不會有人在水裡活下來的。”
向晚清站在那裡,被風呼呼的吹着,回憶起尤芊芊和她初次見面,她們都還是孩子……
“你是不是沒有家人來接你?”船長還是好心,向晚清搖了搖頭:“我母親行動不方便,不能來這裡接我。”
“原來這樣,那你要不要坐我的車回去,我可以送你,這裡太冷了,你留在這裡,對你的身體不好。”
“不麻煩您了,我想在這裡呆一會,天亮再回去。”向晚清站在那裡站着,目光望着漆黑無邊的海平面。
她死了,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了,可爲什麼她的心裡並不好過。
船長看着姑娘很固執,沒有再理會。
向晚清之後就在渡口站了半個晚上,直到天亮她才轉身離開,把一切都拋棄在了那片水域裡面。
離開了那裡她大病了幾天,而大病的那幾天是她想的最多的幾天,也是想家落魄之後她最愜意的幾天。
等她病好了,便去找了向媽媽。
見面的時候她覺得她很堅強因爲沒哭,但向媽媽卻被她那一身的蕭條心疼的哭了。
她說:“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要陪着媽媽在這裡生活。”
向媽媽只是看着女兒,她不能說什麼,只能望着女兒憔悴的臉流淚,她可憐的女兒啊!爲什麼沒有人知道珍惜呢?
可她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住下來就不打算離開,不但開了兩間餐廳,還認識了不少朋友,在臨城開了第二家律師事務所,用了半年時間,擁有了幾千萬的固定資產,成爲臨城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備受追捧。
轉眼半年過去,向晚清受邀去參加舞會,一位企業的老總把請帖送了過來,向晚清只是看了一眼,請帖便交給了助理。
“向總,我們不去麼?”助理看着向晚清問,向晚清穿了一身白色的高爾夫球球衣,帶着白色的帽子,正弄着手套和高爾夫球杆,注視着地面:“我約了張總監,要陪他去打球,請帖你幫我送回去,順便買一捧花給陳總送到辦公室,如果不肯收就帶回來,肯收的話就和他說,改天我單獨請他吃飯。”
“我知道了。”助理轉身去辦,向晚清提着球杆朝着外面走,今天的天氣好,適合打球。
從家裡出來,向晚清坐進車裡,啓動了車子,她開的是限量版的藍跑,兩個小時的路程,在她這裡最多半小時。
車子忽然停在高爾夫球場的外面,幾乎所有人都朝着藍跑上面看去,而她將車子熄火,推開車門從車裡下來,推了一下臉上遮住半邊臉的太陽鏡,將帽遮向下壓了壓,隨手將藍跑裡面的高爾夫球杆拿了下來,隨手將車門推上,轉過身提着高爾夫球杆朝着一羣男士走去。
笑容恬靜,表情淡雅,一切如初綻的夏荷,她開在了這陽光明媚的初夏,她來了出污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