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越斐言的話,席語也注意到了海邊的不遠處,一棟獨立別墅立在那裡。
也是,在北城,越斐言就是一個經濟主宰的存在,他多幾處別墅也沒什麼奇怪的。
吹了好一會兒的海風,席語也的確感覺挺冷的。雖然現在她看着已經裹得跟只糉子似的。
身體始終是不如以前了,即使穿得再厚,也依舊感覺冷。
到了別墅的時候,別墅裡的暖氣早已經打開了,對此,席語也不覺得奇怪的,越斐言的能力,別墅裡的系統肯定都是最高級的,那麼能遠程着控制一下暖氣的開關,有什麼奇怪的呢?
“餓嗎?”越斐言是真的越來越接地氣了,都會主動開口說人話了……
“你準備去海里釣兩條魚上來做水煮魚嗎?”席語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錯的,所以也願意說話了。
“你想吃水煮魚?”越斐言已經聽出了她話裡的關鍵了。
只要她願意跟他提要求就好,哪怕只是吃一頓水煮魚的要求。
“我想吃辣。”事情都發生了幾個月了,不管怎麼傷心都好,既然她選擇繼續活着了,那就好好地活着,沒有必要爲難自己,難爲別人。
“好!”越斐言點頭,齊非已經很自覺地出門去安排了。
他們不會做飯,但是,他們會去買!飯店裡的廚師會做。
到海里去釣兩條魚也是不可能的,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海,怎麼釣?
一個小時後,席語就吃到了她想吃的水煮魚,還有幾盤涼拌菜,清一色,都是辣的。
“越斐言,其實,你挺不錯的。”就是過去眼睛太瞎,心太渣。
“以後會更好。”越斐言這段時間也學會了慢慢來,對席語,要慢慢來,他給的傷害太大,想要再打開她的心,只能慢慢來。
席語沒有再接話,只是安靜地吃着東西。
下午的時候,雪果然如期而至。
看着漫天飄落的雪花,席語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這麼自然的笑,越斐言也看不自覺地看呆了。以前的席語還是挺愛笑的,只是連着發生了流產事件之後,她的笑容就少了,甚至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了。偶爾的笑,也只是強顏歡笑那種。
“這麼大的雪,應該很快地上就會厚厚的一層了吧?”席語想起,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那些師兄們打雪仗什麼的了。
自從嫁給了越斐言,她就不敢去找他們了。
以前是不想讓越斐言誤會,現在是不想連累到那些師兄。畢竟,她的身份被泄露了,殺手成噸地潛伏着準備要她的命,如果發現她跟師兄們的聯繫,豈不是連那些師兄的身份也會被暴露嗎。
席語是傷心過度了,但是並沒有因爲傷心連最基本的都忘了。
“小時候,我最喜歡和媽媽一起揉了雪球,去襲擊爸爸,將雪球塞進爸爸的衣服裡,看着爸爸受冷了大叫,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席語喃喃自語着。
她並不是說給越斐言聽,她就只是,回憶給自己的。
越斐言只是那樣靜靜地聽着,他明白她的感受,卻沒有言語去安慰。
雪一直下,沒有停,很快外面就厚厚的一層了。
“帽子戴上,我們出去走走。”越斐言突然說道。
席語看着越來越厚的雪,早都恨不得躺在上面滾兩滾了,現在越斐言主動說帶她出去走走,她當然不會拒絕。
帽子戴好,圍巾圍好,手套也戴上了,席語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比較像不倒翁……
踩在雪裡,雪的底下是沙子,看着沙難的周圍都已經雪白一片,席語在想,殺手還會來嗎?
“暫時不會有殺手了。放心。”除了剛纔沙灘上的那一批,短短的時間裡,越斐言的人已經清了幾批殺手了。
也再三確定,這周圍暫時不會出現殺手了。
當然,不排除有些殺手正在來的路上……
席語聽了他的話,就一步一個腳印地在雪裡踩了起來,一直往前……
然而,沙灘沒有盡頭。
越斐言像是生怕她離自己太遠會有危險一般,不管席語願不願意,他已經牽上了她的手,陪着她在那裡走着。
但是,走着走着,席語卻紅了眼睛。
都說,在下雪的時候,倆人牽着手在雪地裡走,就可以一路白頭。
然而,沙灘沒有盡頭,所以,她和越斐言之間,也註定沒有結果嗎?
說好了不再愛了,說好了放下了,可是,這一刻,席語還是難過了。
“怎麼了?”越斐言站在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臉,看着她紅了的眼睛,着急地問道。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我們先回去,下次我們再出來好嗎?”越斐言擔心會不會是天氣太冷,讓她身體難受的。
“還是想起爸媽了?他們的仇,我們會報的。”越斐言雖然已經查到了席語父母的死和席浩天有關,證據也有一部分了,但是,證據的背後,卻牽扯出了另一個人,越斐言正在查這個人。所以,目前他什麼都還沒有對席語說。
還有一個事情,他沒有告訴席語的,就是在她的身份信息被掛到黑市上的時候,大批殺手出動的同時,還有一股力量在保護她。
這股力量,越斐言至今還沒有查清楚。
否則,那成噸的殺手,又怎麼可能纔出現這麼幾批?
越斐言是真的沒試過哄女孩子,所以,有些手足無措,有些無從下手,只能很笨拙地輕拍着席語的頭。
然而,席語難過的原因,他卻不知道。
席語沒有迴應他的話,只是紅着的眼睛,看着那沒有盡頭的沙灘,黯然。
“回去吧。”既然沒有盡頭,那就有回去吧,感情既然沒有結果,那就徹底地放手吧。
越斐言看着這樣的席語,心底那隱隱的疼痛,讓他拉緊了席語的手,不想再放。
回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席心然直接擋在了那裡,站在了車輛的面前,擋住了越斐言的車前行。
同行的,還有席心然的母親,溫玉芬。
並且,席語透過車窗已經看到別墅的周圍圍了一些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