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語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只是依舊淡定地站在那裡,沒有要動的意思。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還是還當自己真的是越家的少夫人呢?賤人,給越總裁戴了頂這麼大的綠帽子,懷了個野種,越總裁沒有直接將你扔出門去,已經是看在席家的面子上了,你還真的當自己現在還是個身份尊貴的女人?”林意眼神冒火地瞪着席語。
她之所以那麼冒火是因爲,現在的席語臉上幾乎看不到胭脂水粉的痕跡,卻比起她這個精心打扮過的女人都還要容顏出色,這讓她對席語的恨意更深了。
席語依舊沒有給她一個眼神,這些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雖然現在聽到依舊會心疼,但是,又如何呢?
連孩子的親爹都罵自己的孩子是野種,那麼,又怎麼怪得了外人罵呢?
只是,席語覺得對那個無緣的孩子,一陣的愧疚,沒能將他平安地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已經是她的一大愧疚,沒想到,孩子都沒有了,還是擺脫不了野種的罵名。
林意看席語一直站着似乎完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氣得直接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就向席語潑了去。
酒水潑在臉上,席語只是掃了一眼還在得意的林意,然後,自己拿過紙巾,擦拭着臉。
不過,林意明顯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她知道就算越斐言對席語再怎麼有意見,席語現在好歹也是他的妻子,他如果知道自己這麼對待席語,只怕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林意又倒過一杯酒,對着自己的身上潑了下去。
她連擦都沒有擦,只是一臉算計地看着席語,然後坐在那裡等着越斐言回來。
察覺到越斐言要回來了,林意換上了一臉的淚水。
“席小姐,我只是受邀來跟越總裁吃個晚餐而已,你爲什麼要這樣無理取鬧?”林意的指控,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
當然,事實上,剛纔林意給席語潑那一杯酒的時候,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只不過,誰都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只是當看戲一般地看着。
現在也是一樣。
越斐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先是掃了眼席語,然後,連看都沒有看林意。
“越總裁,很抱歉,看來,我是惹得席小姐不高興了,這杯潑在身上的紅酒,就當我給席小姐賠罪了。”林意一臉家教極好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戲演得,該上臺去拿獎的。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越斐言依舊沒有看一眼林意,而是轉身過看着席語。
林意聽到越斐言的話,只差沒馬上跳起來拍着手掌慶祝一番了,她就知道,以她的手段,不可能接近不了越斐言的。
越家少夫人的位置,早晚是她的。
“沒忘。”席語回道。
“既然沒忘,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越斐言的語氣都明顯冷了幾分,不知情的人都以爲他是要準備發脾氣了。
於是,席語翻了個白眼之後,直接到了林意的面前,要道歉?
別鬧了。
席語直接一把將林意扯了過來,拿起桌上的紅酒直接就全都倒在了她的頭上,然後,還直接一腳將人踹到了餐廳的正中間。
“來而不往非禮也。林小姐,失敬了。”踹完了人,席語又站回了越斐言的身後,不過,她胃又疼了。
“你!席語!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打我!你!”林意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相信,席語既然敢當着越斐言的面兒打自己,越斐言不是討厭席語的嗎?
爲什麼還能放任她打自己!
“她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她只需要知道她是我越斐言的妻子就夠了。”越斐言又冷冷地開口了。
林意爬起來的同時聽着越斐言的話,完全懵逼了。
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那麼護着席語爲什麼又要在她的面前跟別的女人約會!既然那麼在意席語,爲什麼又要完全不將席語放在眼裡的樣子!
林意不明白越斐言的思想,但是,她也不甘心就這麼被席語收拾了還不能報復。
齊非站在越斐言的身後,只是在默默地抽動嘴角:少爺,你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約會就這樣結束了,於是,今晚之後,上流社會又要重新流傳出越斐言其實很愛席語的傳言來了,只不過,愛之深,恨之切。因爲太愛席語,而席語卻還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纔會讓越斐言對席語又愛又恨……
嗯,吃瓜羣衆都是這麼傳的。
回到別墅之後,席語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再出來。越姨中途給她送的湯,她都沒有喝幾口。
半夜的時候,她光榮地發燒了。
摸着自己滾燙的額頭,席語第一次覺得,自己像豆腐做的!怎麼一個胃疼都能搞得發起燒來了?以前也不是沒胃疼過,這身子,怎麼越來越矯情了。
爬起來,想要找一些藥吃,但是,房間裡明顯沒有可以退燒的藥了,摸着自己的額頭實在是燙得嚇人,席語不想自己燒成個傻子,她還要替自己的父母找出兇手的,所以,她只好撐着無力的身子,走出了房間,想要下樓去找找藥箱,看看有沒有退燒一類的藥。再不行的話,也就只好打擾越姨休息了。
越斐言剛從書房忙完出來,準備回自己的臥室,正好要經過樓梯口,於是,在樓梯口就看到了一臉迷迷糊糊樣子的席語。
“這麼晚還想着出門,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去偷情?”在越斐言的眼裡,席語出門都是要去見任少奕的,他自然也就認爲,席語現在半夜趕着出門,也是想要無視他的警告,跑去見任少奕。
席語聽着越斐言的話,都懶得理他,只想着快些下樓去拿些藥吃上,不然,她要燒成傻子了。
越斐言見她不說話,還急着下樓,一手扣過去,想要扣住她的手,讓她說清楚,席語脾氣也上來了,想要掙開,結果這麼一掙開……
“啊!”席語又從樓梯上滾着下去了。越斐言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席語的身手他也見識過,他以爲,就算他鬆開了手,她也不至於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