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嵐此時的頭髮早就因爲自己的掙扎而變得有些雜亂,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時間已經是一點鐘了!
安映嵐來不及擡頭向沐伊諾表達自己的感激。
但是她知道,身爲自己的最好的閨蜜的沐伊諾,一定會懂自己的。
否則,她又怎麼會選擇和自己一起做了這麼瘋狂的事情呢?
來不及想太多了。
於是,安映嵐就那樣和沐伊諾手牽着手,兩人就那麼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目光旁若無人地在車子中穿梭奔跑着。
而這邊,剛剛開完國際會議的楚言琛纔剛剛將視頻掛斷,深感疲憊的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而眼睛卻在不經意間一瞥到電視機的時候,眼睛卻那麼直勾勾地盯着電視屏幕。
電視報道中現在正在播報的就是發生在虹祁機場前三個路口這裡的一個事故,而吸引着楚言琛目光的則是,那在記者身後狂奔的,不正是自己昨天剛娶的小嬌妻——沐伊諾嗎?
沐伊諾和安映嵐二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然入了鏡頭,二人還是拼了命地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楚言琛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拿起了桌角的電話,“趕快幫我調查一下沐伊諾現在人在哪?在幹什麼?”
交代完了之後,楚言琛將電話掛斷,有些疲累地將整個人往椅子一靠,但眼神還一直追隨着電視機裡的那一個嬌小的身影。
沒過一會,楚言琛的人就已經把事情全部調查清楚並全部告訴了楚言琛。
楚言琛聽完,臉色有些難看。
二話不說,打了個內部電話,“Ami,幫我取消今天所有的行程,我現在要出去。”
楚言琛站起了身子,大手往靠背椅上抓起了自己的外套,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安映嵐這裡,雖然剛剛停車的地方離機場確實不是離得很遠,但對於兩個富家千金小姐來說,哪一次出門不是豪車接送?哪裡有會讓她們奔跑的時候。
這下可好了,由於缺乏長久的鍛鍊。
沐伊諾和安映嵐兩人這纔剛剛跑過了一個路口,就感覺有些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
兩人不得已停下了腳步原地調整一下呼吸。
沐伊諾的背部微曲,雙手放在雙膝的上方,大口地喘氣着,“映嵐…你……你別急,我們一定能夠趕到的。”
照目前的情形看起來,沐伊諾現在除了對安映嵐進行安慰,別的,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而安映嵐則是心急如焚,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於是,還沒等沐伊諾休息調整完氣息,安映嵐就再次跑了起來。
“誒……!”沐伊諾沒有辦法,也只能硬着頭皮地再次擡起腳,朝着安映嵐的方向追了過去。
兩人就這麼一路不管不顧地狂奔着。
沐伊諾的手機就那麼被她給扔在了車上,手機一直響着,可惜沐伊諾根本就聽不見,更不用說是接起來了。
終於,在一點二十分的時候,安映嵐和沐伊諾終於如願趕到了機場。
不敢再多停留休息片刻,安映嵐小小的身影就立刻再次衝進了機場擁擠的人潮中。
由於機場人流量太大,導致安映嵐的身影纔剛剛鑽進人羣中,沐伊諾後腳跟進去的時候,便已經找不到安映嵐的身影了。
“映嵐?映嵐?映嵐!”沐伊諾有些焦急地站在原地打轉呼喊着安映嵐的名字,可依舊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而此時正在被沐伊諾拼了命尋找的安映嵐,動作迅速地來到了航班檢入的地方,眼神一個一個地在排着隊伍的人當中搜尋着,卻怎麼樣也看不見那張自己熟悉的臉龐。
安映嵐急了,眼淚就那麼無聲無息地再次滑落下來。
傅言,你到底在哪裡?
難道你已經進去了嗎?
此時,機場的提醒聲音響起。
“請一點三十八分飛往孟加拉國的旅客請儘快到一號檢入口進行檢票,一號檢入口再過兩分鐘即將關閉。請還未來檢入口的旅客儘快過來檢入。”
安映嵐擡頭,自己就是站在一號檢入口的地方,可爲什麼就是沒有見到傅言?
難道真的就如同自己剛剛所想的,傅言已經進去了嗎?
安映嵐的心裡仍舊還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她挺起倔強的身影,走到了檢入口的旁邊,一個一個地在隊伍中尋找着傅言的身影。
突然,一個酷似傅言背影的人出現在了安映嵐的視線中。
安映嵐喜出望外,滿心歡喜地抓住了那個人的後背,“傅言!我終於找到你了!”
卻在對方轉過臉來的那一瞬間,滿心的歡喜被一盆冷水澆滅,剩下的,只是透徹的心涼。
不是傅言!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安映嵐失望地向對方道着歉,繼而再次轉身尋找着傅言的身影。
這個?
不對!
這個?
不對!
……
安映嵐就那麼一個個地仔細檢查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找到傅言的蹤跡。
而在一號檢入口排隊的人,越來越少了。
廣播再次響起,“一點三十八分飛往孟加拉國的航班即將起飛,請來不及上飛機的旅客去前臺辦理機票改簽手續。”
安映嵐不可置信地擡頭望着自己頭頂的大屏幕上。
大屏幕右下角紅色的時間格外的刺眼。
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三點三十八分。
一號檢入口的大門已經關閉。
安映嵐頓覺天旋地轉。
他走了,他真的就這麼走了……
自己真的就要帶着這個遺憾過一輩子了是嗎?
傅言!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爲什麼?
爲什麼!!
安映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蹲了下來。
她難過地將臉埋到了自己的雙膝之間,雙手抱膝。
像是一隻遭到傷害的烏龜選擇回到自己的龜殼中暗自療傷。
安映嵐痛哭出聲,眼淚就那麼毫無徵兆地一滴一滴從她的眼中低落,落在了她的膝蓋上,再順着膝蓋,緩緩地往小腿的方向流去。
“傅言!你這個大壞蛋!你怎麼可以真的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我還有好多的話沒有告訴你,好多事情都還沒有問清楚!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安映嵐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自己一個人選擇了一個陰暗的角落,心疼地抱着自己,自己給自己療傷。
安映嵐的頭頂傳來了飛機飛過天際的聲音。
傅言……你當真如此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