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初政翰挑眉看着初丹,臉上始終掛着一抹邪邪的笑。
初丹,“放了她吧,她只是一個女人”
“我千辛萬苦跑出來報仇,你讓我放了她?”初政翰脣角的邪笑染上冷意,明明那張臉長得不算難看,可這會兒看起來就是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雲裳特別老實,不掙扎也不叫罵,甚至一動也不敢動,因爲她深知若惹怒了初政翰自己會得到怎樣悽慘的下場……
“初政翰,你還是男人嗎?你有冤有仇找鬱凌恆去啊,抓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初丹終於淡定不了了,忍無可忍地衝着初政翰怒聲譴責。
初政翰雙眼微微一眯,眼底寒光乍現,陰測測地冷哼,“初丹,初愷宸,我真是越來越懷疑,你倆不會是你媽在外面偷人得來的野種吧?!”
初愷宸臉如玄冰,拳頭一握就朝着初政翰的臉上揮去。
然而,就在初愷宸出手的同時,初政翰的手快速地往腰後側一摸……
“初愷宸不要”
“初政翰你敢!”
雲裳忘了自身安危,驚恐地喊着不要,初丹則衝着初政翰嘶聲大喊。
眼看初愷宸的拳頭向自己襲來,初政翰不躲也不閃,而是搶在初愷宸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臉上之前,掏槍瞄準了初愷宸的眉心……
初愷宸停住,犀利似箭的目光狠狠瞪着初政翰,頰邊肌肉因牙根緊咬而突突跳動。
初政翰噙着冷笑,緩緩往前兩步,冰冷的槍口抵上初愷宸的眉心,陰森吐字,“初愷宸,你真以爲我不會殺你是不是?”
“你再敢污衊我媽一個字試試!!”初愷宸臉如玄鐵,聲音亦是冷得刺骨,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卻毫無懼意。
“難道不是嗎?看看你們姐弟倆,哪一點像是初家的人?你們有身爲初家人的覺悟嗎?我們初家被鬱家和嚴家害得家破人亡,你們倆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不但不幫我,還讓我放着這小踐人?”初政翰勃然大喝,一臉憤慨。
“身爲初家人的覺悟?呵!”初愷宸冷笑,“要怎樣纔算有覺悟?難道非要跟你們一樣做些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喪盡天良的事才叫有覺悟?難道不做壞人就不配做初家的人?如果是這樣,那麼很抱歉,我跟我姐寧願不做初家的子孫!”
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痛惡自己姓初,他的爺爺、父輩、兄弟,一個個都是喪心病狂的人,真慶幸自己沒有遺傳到他們這種邪惡的基因,萬幸!
他並非多偉大,只是不想做傷天害理的事,只想問心無愧地過一輩子,如此而已!
“怎麼着?你們這意思是,真要跟這小踐人合起夥兒來對付我?”聽到初愷宸說寧願不做初家的子孫時,初政翰更怒了,手裡的槍用力往前一頂。
初愷宸的頭被槍頂得微微往後仰,但他依舊紋絲不動,無畏無懼地冷冷看着初政翰。
初丹見狀,害怕初政翰瘋起來或是不小心扣動了扳機,嚇得連忙喊:“她的死活跟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不想被牽連!我說了,她若有個好歹,不止你會被千刀萬剮,連我和小愷也會被連坐,你活膩了是你的事,我們不想死!!”
“她的死活與你們無關?呵呵!初丹,別狡辯了,你們若不是關係匪淺,你們約她幹嗎?還說說笑笑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纔是親人呢!”初政翰瞥了初丹一眼,冷冷譏諷。
“我們約她是爲了給你和爸爸他們求情,求她勸勸鬱凌恆,饒你們不死!”初丹面不改色地大喊。
“哦,是嗎?”初政翰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滿着不屑。
“你愛信不信!!”初丹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
初政翰自然是不信的,冷笑更甚,“初丹,你真以爲我傻啊?你的寶貝弟弟暗戀人家許久,沒見他緊張得恨不能殺了我嗎?爲了這個女人,他可敢當着爺爺的面揍我呢!”
“初政翰,你到底想怎麼樣?”初愷宸問。
初政翰收回槍,腳一勾,將身邊因剛纔打鬥而倒地的椅子勾起來,坐下後,慵懶輕吐,“我現在啊,沒別的想法,就想拉幾個人……”
微微停頓,他轉眸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雲裳,才接着說道
“墊墊底!!”
……
很快,咖啡廳周圍的商鋪人員被遣散,前後兩條街被封鎖,大批警員到場。
所有人嚴陣以待。
鬱凌恆衝上指揮車,二話不說就給了正在與歐陽討論該怎樣實施營救計劃的嚴楚斐一拳。
呯!
結結實實的一拳,狠狠揍在嚴楚斐的臉頰上,打得嚴楚斐不可抑止地晃了晃,脣角溢出血絲。
“嚴楚斐我告訴你!裳裳若有什麼閃失我饒不了你!!”
揮拳的同時,鬱凌恆衝着嚴楚斐怒吼。
正在開會,接到雲裳被初政翰挾持的消息,嚇得他魂飛魄散,立馬丟下一切往這邊趕來。
心裡佈滿恐慌,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他都不知道,腦子裡只有一個意識,那就是鬱太太有危險,他的鬱太太有危險……
嚴楚斐狠狠皺眉,用手背揩了一把嘴角的血絲,也是怒不可遏,“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你還好意思怪我?!”
“不怪你怪誰?如果不是你發神經非要趕盡殺絕,裳裳怎麼會有危險?!”鬱凌恆氣得想跟嚴楚斐狠狠打一架,拼個你死我活。
初家倒臺,嚴楚斐執意要把初家背後的關係網全部剷除,鬱凌恆勸過,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嚴楚斐卻說若不連根拔起將會後患無窮。
然後,兩天前初政翰在押往監牢的路上被他的兄弟夥兒救走了,本是可以把初政翰在第一時間緝拿歸案的,可嚴楚斐卻想,逃獄的初政翰一定會尋求幫助,那樣的話就可以追查到更多的反派,所以他故意放走了初政翰。
哪知最後雲裳居然會落在初政翰的手裡!
真是失算!
初政翰被救走,嚴楚斐是通知過鬱凌恆的,也跟他說了自己要放長線釣大魚的打算,所以嚴楚斐以爲,鬱凌恆會有所準備的。
鬱凌恆是一早接到嚴楚斐的電話,說初政翰被救走了,聽說他要釣大魚,本不贊同,可嚴楚斐混起來也是個不聽人勸的主兒,沒等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當時天還沒亮,鬱凌恆見鬱太太睡得正香,不忍吵醒她,就沒把這個消息立刻告訴她。
在鬱凌恆的意識裡,並不覺得初政翰逃跑會威脅到鬱太太的安危,因爲他想,這些天太爺爺身體欠安,鬱太太除了休息一直都陪在太爺爺的身邊,她不可能亂跑的……
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居然釀成如此大錯,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他真是萬萬沒料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巧!
“你不許她挺着大肚亂跑不就不會有危險了!!”嚴楚斐也火大得要死,冷着臉對鬱凌恆回吼道。
“你”
啪!
倏地,歐陽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冷冷看着吵架的兩人,極有威嚴地怒喝:“吵什麼吵!!”
嚴楚斐這會兒也煩得要死,如果雲裳有個好歹,不用等鬱凌恆“饒不了”他,他家總統四叔就會先把他的皮給剝了。
鬱凌恆和嚴楚斐噤聲,俱都面罩寒霜地互瞪着彼此。
“吵了人就能回來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臉吵?!”歐陽沒好氣地冷冷斥道。
鬱凌恆看着監控畫面裡雲裳被人用槍頂着頭的畫面就整個人都要瘋了。
“讓我進去”他說。
“你進去做什麼?”歐陽搶斷,用“你是豬嗎”的眼神看着他。
“換裳裳啊!”
“鬱凌恆,麻煩你的腦子給我清醒點好嗎!你以爲這還是在n國呢?你以爲我們面對的只是一般的匪徒嗎?你以爲你說換初政翰就給你換了?”歐陽皺眉怒斥,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醒。
當初,在n國,雲裳遇上恐怖組織被劫持,鬱凌恆奮不顧身把老婆救出來,身受重傷。
雖然雲裳現在也是被挾持,可情況與在n國時安全不一樣,現在他們面對的是窮途末路的初政翰,幾乎不用想都能知道,初政翰想要的是什麼。
初政翰想要的,是跟他們同歸於盡,而在同歸於盡之前,還要把他們全都狠狠折磨一遍!
毋庸置疑,初政翰盡得初潤山的真傳,都有一顆超級的心。
聽了歐陽的話,鬱凌恆的心狠狠一震,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無言以對。
“那怎麼辦?”
沉默半晌,鬱凌恆問,他現在已經方寸大亂,大腦完全是懵的,根本想不到好的對策。
“等!”歐陽雙眼緊緊盯着咖啡廳裡的監控畫面,吐出一個字。
鬱凌恆一聽,又不淡定了,“等?你沒看見裳裳現在有多危險嗎?還等什麼?!”
“我們不出現,對裳裳纔是最安全的!”嚴楚斐邊說邊用指尖輕觸被揍裂的嘴角,疼得暗暗齜牙,嫌棄地瞥了鬱凌恆一眼,“你還看不出來嗎?初政翰是想跟我們同歸於盡,如果我們現在出去,你覺得初政翰會怎麼對裳裳?”
依照初政翰的殘忍程度,只怕會當着他的面,傷害鬱太太肚子裡的孩子吧……
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面,鬱凌恆就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加冷汗淋漓了。
鬱太太現在在初政翰的手裡,初政翰想要他們集體破腹自殺,他們也沒有說不的資格……
“難道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鬱凌恆急得雙目猩紅,拳頭捏得死緊。
他害怕,太害怕了。
眼睜睜看着鬱太太深陷危機,偏偏他卻沒有絲毫辦法,別說救她,連出現都不可以。
“等!”歐陽還是隻有一個字。
“到底等什麼?”鬱凌恆抓狂,簡直要瘋了。
歐陽微微眯眸,擡腕看了看錶,好半晌才淡淡吐出三個字
“等四爺!”
……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對鬱凌恆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
他焦躁不安,神經始終繃得很緊,像是一不小心就會崩斷一般,他緊緊盯着監控畫面,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已經分不清自己心裡是痛是怒還是其他別的什麼情緒,反正整個人已經亂得一塌糊塗。
活了這麼大,從未如此恐慌過,就連得知太爺爺的病情時,他也沒像此刻這樣害怕得全身顫抖。
初政翰早在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被包圍了,警方派去的談判專家跟他談判,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見鬱凌恆和嚴楚斐。
他越是有這樣的要求,鬱凌恆和嚴楚斐越是不敢輕易現身,只能暗示談判專家儘量拖延。
談判專家竭盡全力地與初政翰周旋,一直僵持了兩個多小時後,初政翰忍無可忍,耐心盡失,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鬱凌恆和嚴楚斐再不出現,他就要踹雲裳的肚子了……
正在這時,嚴謹堯終於到了。
題外話:
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字,會一直寫到結局,所以可能會比較晚,等不了的可以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