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大圈之後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回到了下午顧一鳴和柯以柔見面的事情!
對了,顧黎還沒來得及追問叔叔,到底下午對柯老師做了什麼?他看到柯老師的眼睛紅腫得厲害,她還不肯承認是哭了,說是蟲子進了眼睛!原來一切都是叔叔的傑作!
“叔叔!你下午到底對柯老師說了什麼?她怎麼哭的?”顧黎的審問變本加厲了,口氣更加嚴厲,嘴巴叫着叔叔,卻好像他是叔叔,顧一鳴是侄子一樣。
“我”顧一鳴也好像變成了侄子,膽小了,聲音都小了很多,“我沒說什麼啊!她愛哭關我什麼事?”
柯老師愛哭!?
顧黎認識柯老師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呢!他數了數日子,從進學校之前的暑期班培訓,也認識柯老師大半年了,他看到的柯老師一直都是堅強的!
“你別詆譭柯老師了!”顧黎已經到了忍耐極限,懶得叫顧一鳴叔叔,直接稱呼‘你’,然後,他急躁極了,“一定是你欺負了柯老師!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不然……柯老師爲什麼哭成那樣?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似的!都是你的錯!”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顧黎居然指着顧一鳴的鼻子開始訓斥了,“柯老師怎麼得罪你了?你居然開除掉了她,還詆譭她這些,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叔叔麼?你變了!你不是我叔叔!”
顧一鳴也終於爆發了:“顧黎!你說什麼!?”
他也提高了聲音,對着顧黎極其嚴肅地說道:“我不是你叔叔?那誰是?那個柯以柔是?呵呵……真是可笑!顧黎,我可是你親叔叔,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和我翻臉!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柯老師不是外人!”顧黎堅定極了。
顧一鳴則無奈了,冷笑:“呵呵,她不是外人?那我是外人?”
因爲慣性,也可能是因爲太生氣了,顧黎居然直接點頭:“對”
顧一鳴當即被打擊到了!
他一直把顧黎當成自己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之一,而第一次,他知道自己在顧黎心目中的地位。哪怕這句話是一氣之下說出來的氣話,但是,他因爲一個女人和他鬧成這樣,顧一鳴也大概知道自己的地位了,在顧黎心裡,顧一鳴是小於柯以柔那個女人的!
顧一鳴當即很是失望,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顧黎看着。
而那一刻的顧黎真的被憤怒淹沒了一切情緒,他也沒有道歉,繼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真的很喜歡柯老師!你知道麼?叔叔,你很久沒有戀愛了,你肯定不能體會我的心情!你不知道,我不能沒有她!我真的很愛很愛她!”
顧一鳴還是那句話:“小黎!你還小!你不懂愛!我說了……你那是一時迷戀!”
“不是的!我分得清楚!那是愛!”
“那不是!你得”
“是的!”
……
兩個人最後直接聲音慢慢飈上去,最後,顧黎再一次爆發了:“好了!夠了”
顧一鳴一驚,這樣的孩子是他的侄子小黎麼?他覺得很是陌生。
因爲聲音很大,吼了之後,顧黎雪白的臉頰紅撲撲的,他也覺得不好意思了。瞬間,他道歉了一句:“對不起,叔叔,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一直很照顧我!”
“可是你哪怕是我的親生爸媽,你都不能過問我感情的事情,你都不能幫我做主!叔叔,求你了……別管我好麼?”這一句,顧黎幾乎是哀求的口吻了。
而顧一鳴幾乎要被動搖了。可是,想到他和柯以柔的不合適,他還是搖頭,堅持自己的意見:“不!小黎,你得跳出那個怪圈,好好看清楚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叔叔”顧黎發現自己已經不能溝通了,他看着顧一鳴,突然做出一個決定,“好吧!我暫時不和你爭論了!我們都需要冷靜!我”
顧一鳴以爲顧黎要回房間的,結果,顧黎說的卻是:“我暫時離開這裡!等叔叔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不針對柯老師,讓她回去上班再說!”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離開,顧一鳴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顧黎:“小黎,你幹嘛?”他難道要離家出走?他急忙挽留。
顧黎轉身,看了一眼顧一鳴,眼神很是受傷的樣子:“叔叔!你不知道……老師這已經不是職業,柯老師很愛這個崗位,她把我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你不該這樣的,你知道麼?”說完他嘆氣一聲搖頭。
同時,顧黎掰開了顧一鳴拽着他胳膊的手指:“我需要冷靜,你也需要思考一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走向門口處。
“小黎!”雖然叫着他的名字,顧一鳴的身子卻僵硬了,沒有邁開步伐,走不動的節奏。
對不起,叔叔!
顧黎無奈地搖頭,還是沒有回頭,繼續走着,離開這個家。
一直到顧黎的背影消失了,顧一鳴才反應過來:“小黎!你要去哪裡?”他可不是那種可以離家出走的孩子!他擔心顧黎,急忙追了出去。
可是,當顧一鳴追出去,到達別墅大門外的時候,卻發現顧黎的影子都沒有!
“小黎!?”他去哪裡了?
顧一鳴東張西望地找了一圈,麼有找到,然後左轉,直接一路找下去,盲目地沒有方向地摸索着。
然而顧黎呢,他沒有走遠,他躲在某個電話線後面,看着叔叔去了左側,他則看了一會兒,轉身,向着相反的方向邁開了步伐。
走在大馬路上,顧黎突然覺得很孤單。
越走越熱鬧了,但是,熱鬧是別人的,卻和他無關。他漫無目的地走着,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
這裡是哪裡?
顧黎發現自己還是對這個城市不夠熟悉,居然迷路了!
無奈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果然還是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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