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鳴這一次是故意被支開的,就是要給顧黎一個機會,讓他說完該說的話做完該做的事情,到時候失敗了,他也無怨無悔了;而對於柯以柔呢,顧一鳴這是給她一個考驗,看她對他的感情到底到哪一步了!
於是,顧一鳴直接進了爸爸的書房,真的給了顧黎表現苦肉計的機會。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顧黎看着柯以柔這樣強調道,“柯老師,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我如果不說了這些話,我會抱憾終身的……”
到底是什麼話啊?
被顧黎說得那麼嚴重,柯以柔已經沒了拒絕的餘地了,她只得點頭:“你要說什麼的?你說吧,顧黎……”
“可以借一步說話麼?柯老師?”顧黎指着外面,去往後園的路。
柯以柔看了一眼剛纔顧一鳴消失的地方,很希望他能再次出現來着,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額。
“好!”柯以柔最終還是跟着顧黎去了後園。
最終,顧黎還是如願得到了那個機會。
一切準備就緒了,顧黎和柯以柔面對面坐了下來,他可以開始說了。
可是,顧黎卻還是猶豫了,明明打了腹稿的,卻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黎,你要說什麼的?可以說了……”柯以柔也想着早死早超生來着,直接問道。
真的要說?
好吧!
顧黎豁出去了!
於是,顧黎點頭:“好!”
然後他則開始說了:“其實……柯老師,我是想要給你講個故事的!一個算是悲哀的故事吧!”
啊?講故事?
柯以柔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顧黎,等着他開口。
顧黎開始講故事了:“從前,有個小男孩,他本來有個幸福的家庭,家裡有爸爸和媽媽,他們還很恩愛,然後經濟條件也很優越,他本來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直到……有一天,他回家的時候,發現爸爸在撒酒瘋!他砸爛家裡的東西就算了,居然還打媽媽撒氣!”
打女人?這樣的男人不是男人!柯以柔這樣想着,咬牙切齒,但是,她沒有打斷。
讓顧黎繼續說着故事:“媽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孩被那個畫面震驚到了!當時是好不容易纔攔下爸爸的,媽媽差一點點就被打死了吧?因爲小男孩只記得媽媽滿臉都是血,身上也都是血肉模糊的……因爲爸爸不是用拳頭打的,拿起什麼就用什麼兇器!比如,撿起了凳子就這樣砸下去,幾下砸下去,凳子都被砸爛了,更何況人都是血肉之軀,媽媽被打得肯定不輕的……”
“當時,男孩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樣,他覺得那樣的爸爸是第一次看到,太恐怖了!他拉着媽媽的手要離開,再也不回家了!但是媽媽說,那是意外,你們爸爸不是那樣的,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等他很快就好了!”
“等酒醒了之後,爸爸還真的好了!他不但正常了,沒有那麼殘暴了,而且居然很愧疚,對媽媽不斷道歉,甚至下跪尋求原諒。媽媽那樣柔軟的好女人,肯定會答應了爸爸的求饒的,因爲畢竟是第一次嘛,情有可原。於是,很快,一家三口也又變成了幸福之家了。”
“唉……”顧黎嘆氣一聲,柯以柔知道,故事要轉折了。
果然,接着,顧黎說了一個但是:“但是哪知道這樣的幸福只是暫時的,很快……爸爸的這一面再次出現了!他因爲事業的不順心又喝了酒,然後回家之後各種不順心各種找茬,再一次打了媽媽!”
“當然,這一次也是鼻青臉腫的,媽媽差一點點就被打死了!後來……還進了醫院,都骨折了!小男孩很心疼來着,抱着媽媽大哭。他的爸爸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但有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雖然每次酒醒了之後還虔誠的道歉,但是沒用,一點喝了酒之後,他又變了,好像變成了魔鬼一樣,連眼睛都好像變成了嗜血的紅色,他逮着什麼就是什麼,直接砸下去,一旦喝酒,他就打媽媽,拿她撒氣……”
“那個時候的小男孩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很想幫忙來着,很想保護媽媽的,可是,他太小了,他才七歲,他那樣矮小,瘦弱,剛剛衝上去而已,就被龐大的身軀給頂了回去。爸爸的力氣很大,一隻手則可以制服小男孩,他冷哼一聲:‘小子,就憑你還想反抗?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再過二十年的吧!你想打我?好啊?你再反抗一次看看?我就更加用力打這個女人!’之後他哈哈大笑,真的更加瘋狂地打媽媽……”
“小男孩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媽媽倒在血泊裡,什麼忙都不能幫!而且,他也幫不上忙,因爲他打不過那個魔鬼!”
“那爲什麼不報警?”這個時候的柯以柔突然冒了出來一句話。
報警?
顧黎搖頭,當時的畫面好像歷歷在目一樣:“不行的!小男孩試過一次,可是……被爸爸發現了,不但媽媽被揍得更慘了,連小男孩都被揍了一頓,鼻青臉腫的!”
“什麼啊?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這樣!?”柯以柔義憤填膺地嚷嚷着,她覺得很恐怖,虎毒還不食子呢,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樣的爸爸?這樣對比了之後,柯以柔頓時覺得自己老爸好多了,因爲她的老爸看上去粗魯,其實很細心,至少沒有家庭暴力,疼愛她這個寶貝女兒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打她呢?
顧黎則完全笑不出來了,因爲說到這樣的事情,他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好像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臉色慘白嘴脣也是慘白的,沒有血色了。
想到那個時候的畫面,顧黎還是覺得後怕的,因爲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可是足足生活了七年啊!對於幸福的人來說,七年只是轉瞬即逝的,而對於顧黎和媽媽來說,那七年卻是煎熬一般,別說是七年了,每七分鐘都是難熬的,他們完全是數着秒鐘過日子的,因爲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