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站長室。
姜新禹說道:“站長,怎麼沒看見王秘書?”
喬慕才喝了一口茶,說道:“哦,他臨時請假,晚來一會。”
姜新禹掏出錦盒放在桌上,說道:“您看看這個,送給藍蝶兒行不行。”
喬慕才放下茶碗,從錦盒裡拿出十字架玉件,在手裡仔細看着,玉件最上端特意留了孔眼,以方便佩戴在脖子上。
“這是哪來的?”喬慕才驚喜的問道。
姜新禹說道:“昨天在一家古玩店閒逛,偶然看到的,我找人鑒定過了,說是正宗的和闐玉!”
喬慕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放大鏡,對着玉件仔細看了一會,說道:“新禹,這可不是和闐玉那麼簡單,這是難得一見的羊脂玉!”
“我看着也像,不過,背面有一絲灰山岩雜質,品相稍微差了一點。”
“這就叫瑕不掩瑜!”
十字架玉件本就不常見,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拿得出手的玉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喬慕才這兩天正爲這件事發愁,姜新禹等於是及時雨一樣,輕鬆解決了這道難題。
“新禹,這件東西不能便宜吧?咱們一碼歸一碼,多少錢,我出!不能讓你拿這個錢!”
“站長,這東西沒幾個錢,雖說是羊脂玉,那也只是邊角餘料。”
“沒幾個錢?”
“古玩店老闆不懂行,很便宜就賣給我了。”
喬慕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開古玩店的人,哪有不認識羊脂玉的,那除非是缺心眼兒。
姜新禹之所以這麼說,不過爲了給自己一個臺階。
有這樣“懂事兒”的屬下,喬慕才感覺非常好。
“新禹,你一會給藍蝶兒打電話,約個時間,把東西送去,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今天上午有例會……”
喬慕才笑道:“例會例會,例行會議,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
他指了指錦盒,壓低嗓音說道:“就目前來說,這纔是正事!”
“明白了,那我這就回去,給藍蝶兒打電話。”
“唔,去吧!”
姜新禹拿起錦盒走了出去。
喬慕纔在心裡盤算着,無論堰津站將來出現怎樣的變化,姜新禹必須留在自己身邊!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王秘書推門走進來,說道:“站長。”
“你來的正好,通知各部門,九點鐘準時開會!”
喬慕才停頓了一下,說道:“哦,對了,姜隊長那邊不用通知,他另有公務。”
“是!”王秘書退了出去。
姜新禹下了樓,看見關強正等在行動隊隊長室門口。
“隊長,您回來了。”關強躬身說道。
“你先等着。”姜新禹掏出鑰匙開啓房門,邁步走進屋子。
拿起電話,撥通了歐亞大飯店的總機號碼。
“你好,歐亞大飯店。”
“給我接9號房胡美娟小姐。”
“您稍等。”
一分多鐘後,電話轉接成功。
“喂?”電話裡傳出藍蝶兒的聲音。
姜新禹說道:“胡小姐,你好,我是姜新禹。”
“呦,姜先生啊,有事嗎?”
“上次喬先生說的那個事,我想和您再談一下。您看,現在可以嗎?”
“可以。”
“胡小姐,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您說。”
“我有一個朋友,對您非常仰慕,所以,我想帶她去見您一面,也算了卻了她心裡一個念頭。”
藍蝶兒笑道:“姜先生的朋友,是那位女字旁的她?”
“是的。您要是方便的話……”
“這是我的榮幸。”
“您客氣了,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
掛斷電話,姜新禹起身開啓房門,對門外的關強說道:“進來。”
進了屋子,姜新禹坐在椅子上,打量了關強一會,說道:“趙宇被殺當天,你在哪兒,在做什麼,誰可以證明,你有十分鐘時間解釋!如果在我這兒說不清,情報處會接手調查你!”
關強苦着臉說道:“隊長,我跟孫組長解釋過了,那天我在宿舍睡覺來着。”
“法醫說,趙宇的死亡時間,是當天六點鐘左右。那個時間,你在睡覺?”
“白天在堰津女中蹲守,特別的累,所以就睡的早。”
“誰可以證明?”
“當時宿舍就我一個人……”
“就是說,沒人能證明?”
“……是。”
“那你麻煩了。”
“隊長,這件事說不清楚,站裡會怎麼處理我?”
“謀殺嫌疑,即使沒有證據,你在軍統的前途,基本就算畫上一個句號!”
關強半晌無語,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是最有可能的結果,軍統不會容留一個有嫌疑的特工人員。
如果是長官們遇到這類事,還有機會託關係申訴,或者調到其他省站,比如張妮娜就因此逃過一劫。
像關強這樣的小人物,即使沒找到切實證據,不治他的罪已經是法外施恩,踢出軍統部門是最輕的處罰!
姜新禹穿上外套,摘下禮帽撣了撣,說道:“你先回去吧。”
關強朝門口走了幾步,又迴轉身說道:“隊長,請您相信我……”
姜新禹戴上帽子,整理着衣服,說道:“關強,你是行動隊的人,跟着我也有幾個月了,我當然希望你沒事。不過,趙宇被殺一案,始終找不到兇手,情報處的壓力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關強不是傻瓜,這種事自然是一點就破:情報處壓力大,就會急於找一個替死鬼墊背!這是警察部門慣用的伎倆!
姜新禹歎了口氣,說道:“按說這件案子,龍四海嫌疑最大,但是缺少證據……”
關強眼睛一亮,躬身說道:“多謝隊長指教。”
“我沒指教你什麼,這件事就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是,我明白!您忙您的,我先回去了。”
“去吧。”
從站裡出來,姜新禹開車回到家裡。
“姜先生回來了。”小蘭正在清掃院子裡的積雪。
“怎麼就你自己,小鈕釦呢?”姜新禹邊走邊問道。
“她在收拾行李呢。”
“哦……”
姜新禹推門走進屋子,只見門廳地上並排放着三個藤木箱子。
小妞扣吃力的拎着一個皮箱走出來,見姜新禹站在門口,說道:“姜先生回來了。”
看着小鈕釦把皮箱也放到藤木箱子一起,姜新禹說道:“這是要幹嘛?”
小鈕釦低聲說道:“小姐說,要回重慶。”
客廳裡,童潼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姜新禹走了進來。
姜新禹慢慢坐下,說道:“你要回重慶?”
“對!”
“哪天走?”
“今天!”
姜新禹歎了口氣,說道:“童潼,對不起,我騙了你……”
童潼冷着臉站起身,邁步就往外走,她不想和這個人再多說一句話!
“你想不想見藍蝶兒?”姜新禹在身後問道。
童潼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回過身瞪着姜新禹,說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