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警官精神爲之一振,說道:“他一個人嗎?”
警察:“一個人!拎着一個皮箱,鬼鬼祟祟的。”
閆警官回身對大平說道:“兄弟,你稍等幾分鐘,我辦完了事,馬上就走,肯定不耽誤你們!”
大平:“閆哥,這可是憲兵隊……”
閆警官笑道:“得了,別拿憲兵隊嚇唬人了,我明白是咋回事!我保證,就幾分鐘!”
說着話,他一擺手,帶着兩個手下出了院子。
大平着急也沒辦法,總不能逼着閆警官離開,他沒那麼大的權力,現去通知馬佩衢也來不及,只能盼着他們抓捕行動快一點。
崔立心裡一動,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自己不能這麼幹等着別人來營救,必須要主動製造機會才行!
想到這,他對大平說道:“要我說,你快去幫着閆警官抓人,要不然萬一漁夫來了,看見亂哄哄的陣勢,不可能找我接頭!”
大平想了一下,覺得崔立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等在這也無濟於事,問道:“他們要抓什麼人?”
崔立:“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右邊那家……”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閆警官驚呼了一聲,緊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大平不再猶豫,小跑着來到煙土販子家院子裡。
只見閆警官手裡舉着手槍,氣急敗壞對屋子裡叫道:“再敢頑抗,我就開槍了!”
大平趕緊壓下閆警官的手槍,說道:“閆哥,你千萬不能開槍!”
閆警官指着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連我也敢打!”
他的額頭鼓起一個大包,是剛衝進來時,被屋子裡扔出的板凳砸到。
旁邊的手下說道:“閆警長,他這麼拼命,看來不能是小事啊。”
閆警官恨聲說道:“既然有人舉報,案子肯定小不了!要是讓我抓到,有他好看!”
這時候,屋子裡沒了動靜,兩名緝私處的警察悄悄靠近,猛然踹開房門,踩着滿滿地的碎玻璃渣子衝了進去。
閆警官和大平也跟了進去,幾個人在各間屋子搜查一遍,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煙土販子竟然蹤跡不見。
後窗完好無損,一般的抓捕行動,都會派人堵在後門後窗,煙土販子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今天閆警官並沒有做這樣的安排。
一名特務匆匆走進來,對大平說道:“你怎麼搞的,沒跟他們說明白嗎?馬組長都發火了!”
大平趕忙來到閆警官面前,低聲說道:“閆哥,我真不是嚇唬你,再繼續鬧下去,沒你好果子吃!”
閆警官也有點害怕,心想着別弄不好真是憲兵隊辦案,要是因爲自己給耽誤看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煙土販子神奇的消失了,不過畢竟不是什麼大案子,只要人沒離開堰津,早晚都會抓到他!
“大平老弟,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這就走了!”閆警官一擺手,帶着兩名手下出了巷子。
大平匆忙把院門關好,趕緊去向馬佩衢覆命,另外兩個特務扮成苦力模樣,繼續在巷子附近監視。
崔立一直站在院子裡,側耳聽着鄰院的聲音,直到再無聲息,他回身走進屋子裡,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牛耳尖刀!
這種刀也稱爲剔骨刀,一般在肉鋪比較多見,即使被人發現,也可以說是家裡自用。
“順子,水燒開了沒有?”崔立揹着手來到廚房。
“還沒呢……”順子把幾塊劈柴拿過來,堆放在爐子跟前,他現在是背對着崔立。
崔立咬了咬牙,舉起牛耳尖刀猛然刺向順子後心,殺了這個礙手礙腳的人,他纔能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崔立並非行動人員,並不擅長做這種事,而且他也低估了對手的能力,順子從窗戶上看到寒光一閃,立刻抄起一根劈柴回手一掄。
“噹啷!”
劈柴砸在崔立的手腕上,牛耳尖刀掉在了地上。
順子站起身,驚訝的看着崔立,眼睛裡充滿了不解,說道:“崔大哥,你、你要殺我?”
刀子掉在順子腳下,崔立不可能拿到。
現在只要順子大聲喊叫,特務們很快就能衝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切,崔立假投降真逃走的意圖自然被拆穿。
崔立懊惱的捶了一下頭,痛恨自己怎麼這麼沒用,背後偷襲竟然沒有成功,現在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你這個叛徒,甘心爲鬼子賣命,禍害自己的同胞,當初宣誓說的那些話,是在放屁嗎!”既然無法逃走,崔立索性罵個痛快。
順子愕然半晌,說道:“我懂了,崔大哥,你是、你是……”
話說一半,他撿起腳下的尖刀遞給崔立,說道:“崔大哥,你動手吧!給我一個痛快就行!”
順子的年齡還小,受不了酷刑折磨,雖然在王保長影響下變節投敵,但是良心未泯,思想一直處在矛盾糾結中。
聽完了順子的解釋,崔立欣慰的說道:“沒關係,世上無完人,犯錯不怕,只要真心悔過,組織依然歡迎你回來!”
順子眼含熱淚,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崔立把刀子收起來,說道:“現在有個辦法能逃出去,你跟不跟我走?”
“崔大哥,你說吧,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跟我來!”
來到院牆下,崔立問道:“順子,不借助外力,你能不能爬到牆上去?”
院牆有兩米左右高,普通人很難徒手爬上去,除非踩着椅子之類,或者有人在上面拉一把。
順子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你先上去,再拉我上去!記住,一定要趴在牆上,不然的話,會被人發現!”
“知道了!”
順子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衝了過去,跑到了牆下,墊步擰腰手腳並用,靈巧的翻上了牆頭,然後伸手把崔立拉上來。
跳進院子裡,順子低聲說道:“崔大哥,外面全是特務,這條巷子被圍死了,咱們怎麼逃出去?”
崔立示意他別出聲,躡手躡腳來到門前,房門虛掩着,兩人一前一後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