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此次來杭州,一是來看望一下老伯您,再就是進些貨物。”周天豪把話接了過來。
“好啊。賢侄知書達理,相貌堂堂,一定是能成大事之人。我們兩家交往這麼多年,進貨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安排他們去辦此事。你初次來杭州府,先住在府內,玩上幾天,要不就白來一趟了。劉五……”說完就要吩咐一旁的管家去安排房子。
“劉老伯,您的好意我領了。只是……只是這次我們來的人較多,住在府上會打擾家人,再說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也不方便,日後,我還會常來拜訪的。晚輩先告辭了。”周天豪本來想把他心中的那個最想解決的問題拋出來,就是那兩幅畫的事情。可是,初次見面提出這樣的問題,未免有些唐突,所以考慮再三,還是壓了回去,日後再說。
送走了周天豪,劉鼎盛叫來管家劉五,囑咐道:“你叫上幾個人,把這位周公子的情況摸清楚。”
“是,老爺!”劉五下去了。
周天豪在短短的時間內兩次來到劉府,立刻引起了黃師爺手下的注意,並把這個消息迅速報告給了黃師爺。
黃師爺聽到報告,立刻引起了警覺,問道:“這個周天豪到底與這個劉鼎盛是什麼關係?”
“小人打聽了一下,聽說這個劉老闆與周天豪的父親周仕明生前是好友。”手下道。
“好友?”黃師爺反問道,“他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難道只是爲了會會他父親生前的好友,只是爲了簡單地談幾筆生意?這裡邊必有蹊蹺。你一定給我盯緊了,看有沒有關於周家秘密的事情。”
“是!”手下答應下去了。
而此時回到便民旅店的朱能也被一個神秘的人物約了出來。
“你後面做的記號都是錯誤的,致使內爾吉將軍把周天豪跟丟了。將軍很是生氣。”來人氣呼呼道。
“將軍,這不能怪我啊。”朱能非常委屈,“這周天豪足智多謀,半路兵分兩路,楊彪裝扮成了周天豪,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將軍希望你能將功贖罪。儘快搞到周天豪手中的東西!”來人命令道。
“我一定會力所能及的,一定會力所能及的……”朱能擦拭着臉頰的汗水,畢恭畢敬道。“只是……”
“只是什麼?”來人厲聲問道。
“我的家人……”朱能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他們好着呢。只要這次你完成了任務,將軍不但會放了他們,而且你會要什麼有什麼。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來人說完,輕輕拍了一下朱能的肩膀,露出一副羨慕的樣子。
朱能無奈地撇了一下嘴,強露笑臉,應和道:“我會盡力的,我會盡力的……”一年前,他就被阿克敦收買了,讓他在周家做眼線。近來,在周家的秘密問題上,阿克敦讓攝政王多爾袞*得緊,沒辦法,一氣之下,把朱能的家人扣了起來,限期讓朱能拿到周家的秘密。來杭州
府的一路上,他不斷地爲後面跟隨的內爾吉做着路標,才使周天豪他們無論怎麼走也不能擺脫內爾吉的跟蹤。最後,周天豪聽從了朝霞姑娘的建議,兵分兩路,才順利擺脫了內爾吉的糾纏,順利地抵達了杭州府。
“周天豪有沒有異常行動?”來人問道。
“異常行動嗎……”朱能嘴裡嘟囔着,腦袋在飛速地旋轉着,“您看這算不算是異常?”
“說……”
“我今天跟隨周公子,不,是周天豪,拜訪了一位絲綢店的老商人。據我所知,這位老商人與周天豪的父親周仕明的關係很不一般。”
“他們說什麼了沒有?”
“這次去,只是認識了一下,從表面上也沒看出什麼來。”
“正常的拜訪,這有什麼奇怪的?”來人有點喪氣。
“聽說昨天晚上,周天豪一住下就開始打聽這個商人的情況了。還到了他的家門口。”
來人縷着鬍鬚,想了想,自語道:“說不定,還真有什麼名堂。”他轉向朱能,“以後你腦袋瓜機靈着點,把周天豪給我盯死了。”
“唉,唉……”朱能答應着,點着頭,眼看着來人消失在樹林中,才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向回走去……
雖然是與劉鼎盛第一次晤面,但老頭子精明強幹、溫文爾雅、謙虛和善的形象,卻深深地印在了周天豪的腦海裡。怪不得自己的父親生前與他交情過深,原來二人也是志同道合啊。周天豪心裡盤算着何時再次登門拜訪。
傍晚時刻,白天出去的各路人馬陸續回到的客棧向周天豪彙報一天的工作。周天豪聽着他們各自的情況,不住地點着頭。看來杭州一帶的價格行情他已經瞭然於心。
“今天的收穫都不小。根據掌櫃們的建議,我明天就去拜訪幾個較大的老客戶,一是與他們認識一下,更重要的是爲以後的生意鋪鋪路。大家彼此熟悉了,以後也沒有必要我們年年來了。那樣就省了許多舟車勞頓。還有隻要價格不高於我們今天打聽的最低價,大家就可以自行做主與他們談下生意,不必要事事向我請示了。”周天豪說到這裡,轉身對朱能道,“今年的絲綢全部從劉老闆的鼎盛商行購貨,明天你就去與他們商議,他們開出的價格,你直接接受就是了。”
朱能看看衆人,爲難道:“公子,如果價格高了,怎麼辦?”
周天豪哈哈一笑,道:“我想不會的,劉老闆不是那樣的人,你儘管放心去就是了。”
朱能不解地點了點頭。
“大家勞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大家見沒有別的事情了,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天後的劉府,劉鼎盛正在房前的院子裡擺弄着幾盆心愛的蝴蝶蘭,管家劉五匆匆來到他的面前,道:“老爺,您讓我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
劉鼎盛匆匆放下手中的活兒,急忙道:“快快說來。”
兩人一邊向屋內走,
一邊說着。
“老爺,那位公子的確是周仕明老闆的兒子周天豪。”劉五彙報道。
“我看也很像啊。這位周公子,威武聰慧,說話辦事有禮有節,一看便知是周仕明老闆的後代啊!這下我就放心了。”劉鼎盛手縷着鬍鬚,微笑道。
“周仕明老闆的確是已經去世了,聽說是死在前朝的監獄裡邊。唉……”劉五嘆道。
“是太可惜了。他一生小心謹慎,還是不能倖免於難啊。”劉鼎盛也搖搖頭。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這周天豪爲人仗義,很識大體,一點都不次於他爹呀。”劉五補充道。
“噢,說說看。”劉鼎盛很感興趣。
“他接到我們給他的報價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全盤接受了我們的價格,並且決定今年所有的絲綢都從我們一家購貨。辦事很是仗義。這種雷厲風行、斬釘截鐵的風格,就是生前的周老闆也不能比呀。”劉五誇讚道。
“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給他的價格是最低的了?”劉鼎盛問道。
“也許吧,不過大多數人的做法是,即便我們給他出再低的價格,他還會認爲有降價的可能,所以總是貪得無厭地往下壓價,這也許是商人固有的貪得無厭的本性所致吧。這位公子卻一反常態,一種可能是,他對各種價格早了然於心,認爲我們給他的報價已經是最低的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非常相信老爺您!”劉五分析道。
“要我說呀,這兩種可能都存在。哈哈哈哈……”劉鼎笑着向前疾走而去。劉五也加快了步伐向前追去。
“這個小夥子既然誠心誠意地看待我,我也絕不會虧待他啊!”劉鼎盛道。
“老爺真是寬厚之人啊!”劉五也不時地拍上幾句馬屁。
“劉五啊,你要記住,你只有誠心誠意地對待別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回報。”劉鼎盛帶着點教訓的口氣道。
“噢,我記住了,老爺!”劉五答應道。
兩人正說着話,家人來報,“老爺,門外周天豪周公子求見。”
劉鼎盛看了一眼劉五,道:“真是說曹*,曹*就到。趕快有請!”
一會的工夫,周天豪與朱能提着禮品來到劉鼎盛的面前。
“晚輩拜見劉老伯!”周天豪見了劉鼎盛連忙施禮。
“賢侄啊,趕快請起!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氣了。趕快請坐!”劉鼎盛一邊攙扶周天豪,一邊讓周天豪坐下說話。
劉五趕快上茶。
“賢侄啊,這幾天在客棧生活,委屈你了。”劉鼎盛抱歉地說道。
“晚輩在外生活慣了。客棧條件挺好的,我很適應。請老伯放心好了。”周天豪道,“晚輩此次是專程前來感謝老伯的。”
“感謝?”劉鼎盛片刻的詫異過後,立刻醒悟過來,“賢侄真是太客氣了。我與令尊乃是好友,這個價格對你我來說都是合理的,我只是盡力而爲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