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豪在屋脊上發現了小澤一郎的密道,心中一陣狂喜,心道:“哼,我終於摸清你的老虎尾巴在哪裡了。是不是下去,將他們打倒,救出樑夫人和公子?”周天豪有些猶豫了。“不行,在沒有摸清洞內的情況之前,千萬不可盲目行動。”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天豪離開屋脊繼續尋找吳大漢那爲先行潛入瀛天茶店的手下,可是尋遍了整個茶店,沒有發現任何蹤影,只好回到吳大漢及樑興初潛伏的地方。
此時,躲在暗處的吳大漢及其手下見二人半個時辰下去了,還不回來,早已按捺不住了,紛紛吵嚷着要進入瀛天茶店強行救出樑家母子二人。
“大哥,我們還在等什麼?再等黃花菜也涼了。等那個小子把他們救出來,我們可得不到任何銀子了。”手下着急地提醒吳大漢道。
“好,大家做好準備,這就往下衝。”吳大漢觀察了一下院內,轉過臉來對手下道。
“不行,必須等他們回來再說。”蔣可悅在一邊制止道。
“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看他們說不定已經被抓了,再不行動就壞事了,兄弟們,準備行動。”吳大漢終於按捺不住了。
“且慢!”
這時,一個人影輕飄飄地來到他們的面前,此人正是周天豪。
“我們那個弟兄呢?”吳大漢見周天豪回來了,禁不住問。
“我找遍了整個院落,也沒有發現他。”周天豪放低了聲音,說道。
“他媽的,這小子哪去了?是不是出事了?”吳大漢嘟囔道。
“有這個可能。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抓了,另一種就是開小差跑路了。”周天豪分析道。
“你別開玩笑了,這小子機靈的很,不可能被抓。他對我忠心耿耿,更不會跑路。”吳大漢說完,語氣也弱了下來,“不過,現在這世上什麼事情都能發生啊。我們還是下去看看。”說完,就要準備往下跳。
“不行,我們很可能暴露了,不能擅自行動。”周天豪勸說道。
“我早知道你們的心思,不是想自己獨吞那些賞錢吧?”吳大漢輕蔑地冷笑着。“弟兄們,別聽他們的,走!”
“慢!”樑興初制止道,他雖然不明白該怎麼做,但是他相信周天豪自有他的道理。“吳老闆,我們還是聽聽這位公子的意見吧。”
“咳,吳老闆,你倒相信起他們來了,要不,我們還不幹了呢?”說完,裝出要往院子外面跳,打道回府的樣子。
“吳老闆,千萬別這樣。我剛纔的意思是,這位公子說的有一定的道理。我們聽聽他的意見,肯定錯不了。”樑興初上前解釋道。
“他能有什麼辦法?”吳大漢把頭一扭。
樑興初及蔣可悅等都看着周天豪。
周天豪看了看衆人,道:“我們的行動很可能暴露了,我建議取消今晚的行動,還是長遠打算。”
“那可不行,我們本來就沒指望你,你是橫插一槓。你不支持行動,可以走啊!哼……”吳大漢蠻橫地說道。
“那我問你,你打算如何救出他們母子倆?”周天豪問道。
“我們直奔關押樑夫人的那個審訊室,悄無聲息地把他們救出來就可以了。”吳大漢不屑一顧地說道。
“那你知道,如何才能打開那個審訊室?”蔣可悅忍不住問道。
吳大漢把眼光撇向蔣可悅,道:“這個還不簡單,區區幾把鎖能奈我何?”
“我告訴你,你知道那門上面有幾把鎖,那鎖有多大,怎麼才能打開嗎?”蔣可悅將一系列問題拋給了吳大漢。
“這個……”吳大漢一下子愣住了。
“我可以告訴你,對於這個問題,我們早已弄明白了,從審訊室的正門進,你沒有鑰匙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讓他們發現。”蔣可悅道。
“那你說從哪進?”吳大漢翻着白眼道。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從小澤一郎的臥室進去,因爲那裡有條通往審訊室的密道。”周天豪道。
“密道?”吳大漢非常驚奇。
“是的。不瞞你說,我已經發現了那條密道的入口,不過今晚看來是不行了,我懷疑這傢伙已經有所準備了,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周天豪擔心地說道。
“那就更好辦了,我們直接殺向那個老闆的臥室不就行了,你們不是說那裡邊有密道嗎?”吳大漢忍不住說。
“千萬不可莽撞,還是小心爲妙。”周天豪勸阻道。
“反正前去探路的兄弟還沒有回來,我們進去也正好接應他一下。”吳大漢說完衝手下一擺手,就要往裡衝。
“慢着!”周天豪又制止道,“這位大哥既然非要闖進去,那我爲你出個主意好不好?”周天豪見實在攔不住吳大漢,怕他們進去不但救不出人,反而搭上衆人的性命,只好儘可能地把危險降到最低。
“什麼主意?快說。”吳大漢不耐煩道。
“我與你先進去打探一下,一來看看你的手下到底在哪裡,二來,可以進一步瞭解一下府內的情況,以便於我們的行動更有針對性。怎麼樣?”周天豪建議道。
黑大漢想了想:“好吧。我與你去。“於是,這個姓吳的黑大漢跟着周天豪又悄悄地摸進了瀛天茶店。
此時,梆子已經打過四更。四更正是長夜將盡黎明尚遲的時候,這時巡夜的家丁和更夫精神都已疲乏,無論是刺殺還是偷盜都是最佳的下手時間,周天豪年紀雖輕,也是久經江湖,對此瞭如指掌。
周天豪擡起頭,見天空仍然是混沌一片,便立刻運起洪老師傅所授的壁虎遊牆功,悄無聲息地從房脊上慢慢爬到一處屋頂,那裡已被揭去數片屋瓦,只留薄薄一層黃泥頂棚。
周天豪摸出發中的金簪,輕輕颳去上面一層黃泥,然後摸出一小塊引火條,迎風吹着,從頂棚的空隙中投
了下去,藉着微弱的火光,周天豪與吳大漢已經將下面屋內的情況一覽無餘:小澤一郎的寢帳拉得嚴嚴實實,隱隱可聽到陣陣鼾聲……
“你還等什麼,還不下去?”旁邊的吳大漢催促道。
周天豪也仔細觀察了一番,也感覺毫無異樣,心道:這老傢伙算來算去,雖然整個府門防衛嚴密,竟忘了賊是從不走門的。於是他麻利地拆去一層頂棚,然後運起縮骨功,雙手攀住一根房樑,輕巧地從兩根房樑之間的空檔中穿過,接着提運丹田之氣,雙手一鬆,藉着多年習練的輕功,無聲地落在屋內,位置正在小澤一郎的牀前。
他只要上前撩開帳子,向裡面刺上兩下,這傢伙就可當即斃命,但周天豪並不想要他的命,他只想救出樑家母子,殺了小澤一郎只會平添麻煩。
他摸出一支竹筒,撥開帳子的一條縫隙,用竹筒向裡面長長吹了口氣,這一筒“二十四橋明月夜”足夠讓這傢伙睡上十二個時辰的。
他稍待一會兒,估計藥力已經發作後,才掀開帳子,果然錦被之下,小澤一郎睡得正香,這傢伙是全身*,被角露出手腳,身下的牀褥已揉成一團,看來睡覺也是不老實的。
周天豪衝屋脊上的吳大漢擺了擺手,可吳大漢在上邊只是看着周天豪,乾着急沒有任何辦法,因爲他下不來了。
周天豪不覺心裡暗笑,就憑這麼一幫人還出來救人,自己不把命搭上就算不錯了。但想歸想還是要幫他一把,於是重新回到屋脊之上,一手抱着大漢,另一隻手攀住屋樑,運用輕功,重新回到了小澤一郎的屋內。
吳大漢一看周天豪有這等功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沒想到公子真是高人啊。”心裡暗暗佩服。
周天豪衝吳大漢一笑,沒有說什麼。二人本打算把小澤一郎搬到牀下,又惟恐污了自己的手。吳大漢跳到牀上,伸出右腳,連被帶人把小澤一郎踢到牀下。中了迷藥的小澤一郎毫無察覺,躺在地上猶是鼾聲如雷。
周天豪點亮火折,俯下身子在牀頭尋找密室機關,沒費多大力氣便找到了枕頭下面的那個扳鈕。
他按照所觀察到的小澤一郎的方法,將扳鈕左轉三圈,接着右轉三圈,再向上一拔,只聽嘩啦一聲,牀尾那塊木板已抽到牀中,露出黑黝黝一個洞口,周天豪用火折照了照,見這洞口一人見方,有臺階通向下面。
他看了一眼牀下的小澤一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這個傢伙一起帶進密室以便拷問,但是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救人要緊。於是,他衝一旁站着發愣的吳大漢一擺手,示意一同進去。
吳大漢這時已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見周天豪示意他下去。他猶豫了,道:“我上去讓弟兄們一同下來。”說完,沒有徵得周天豪的同意便溜出門去。
周天豪只好舉着火折,輕輕走下臺階。走了二十多級,便到了底,再穿過一個打開的門洞,便到了審訊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