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宏天心裡空落落的,不知跟他說什麼好了,只是被胡天優灌酒,只後就昏昏沉沉,什麼都不知道了。天亮的時候,是被急促的電話聲叫醒的,邱宏天一睜眼,卻發現睡在一張柔軟寬大的牀上,房間寬敞豪華,一位十分美貌的女子坐在牀頭,好像是剛沐浴過的,身披潔白的浴衣,渾身散發濃烈的香味,伸手向他遞來還在響鈴的手機。
邱宏天的大腦一時一片空白,他努力地搜索發生過的事,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想了半天,想起了胡天優,可是,當時並沒有身邊的這個女子。
“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女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示意他的電話。
邱宏天接了電話,剛一打開,就聽見媽焦急的聲音:“宏天,你要把媽急死呀!你在哪裡?”
邱宏天嘆息了一聲:“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一個晚上沒有回家,至於嗎!”
“你不回家,打個電話告訴媽嘛!讓我擔心一了個晚上!”
邱宏天接完電話,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女子剛洗完的頭髮溼淋淋地披在紅潤粉白的臉上,在邱宏天的眼中,這絕對是一位美女,媚眼隨羞合,丹脣逐笑分。女子溫柔的聲音笑嘻嘻道:“這麼大個人了,你媽還這麼管你!”邱宏天還是問:“我問你呢,是胡天優安排來的嗎?”女子點了點頭:“你喝多了,人事不醒,胡老闆擔心你有什麼事,讓我守着你。”
邱宏天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痛,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女子一見,聲音輕柔道:“你躺好,我給您按一按吧。”邱宏天想制止,不想女子的一雙粉白紅潤的手早已抓按住了他的太陽穴,女子的手溫柔卻又有力,渾身散發的香氣讓他有些沉迷,慢慢地,頭好像不痛了,女子便讓他躺好,便爬上牀來,雙腿騎在他的腿上,一雙手指輕輕地按住了他的胸,停留在他的雙*上,邱宏天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騷癢,似乎一股血流涌向了全身,他看了看女子,女子的一雙媚眼,卻是死死地盯着自己,他想躲開,不想女子一雙手,慢慢往他的遊離他的全身。
……
這名女子,便是劉姿燕。
那裡候,劉姿燕來天宮不久,還沒有什麼名氣,她接觸的人也不多,在她的眼裡,邱宏天不過是她的一個小弟,既然老闆有交代,她當然得盡心盡力完成任務,但這樣的事對邱宏天來說,卻是讓他終身難忘令他銷魂欲死的頭一次,通過這一次,什麼林蕎,早已被他丟到了腦後,他一天都離不開劉姿燕了。
胡天優不可能讓邱宏天獨霸劉姿燕,劉姿燕還要結識更多的人,於是,劉姿燕又讓他認識了她的幾個“閏蜜”,李堂花,劉秋伶,何桂蘭和孫秀梅,從而,把邱宏天帶入了胡天優的溫柔的大觀園——天宮。
2011年元月16日。
邱子元接到洪啓明副局長的電話時,已是晚上10時。
邱子元在辦公室簽署完最後一個文件,看了看牆上的鐘,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正要出門,電話響了,一看,是東雲市公安局副局長洪啓明。
“邱廳,這麼晚,打攪您了,有個急事,要單獨向您彙報。”
“哦!”邱子元不止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有些事,在電話裡是說不清楚的,他已經習慣了。
“你在哪裡?”
“我現在正在往東州趕,快入城了。”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
邱子元便又開始看一些文件,半個多小時後,洪啓明到了,邱子元一看,來的只有洪啓明一個人,連一個隨從都沒有,便覺得有一些不對頭。
“是這樣的,我們今晚根據舉報,在天宮娛樂城查獲了幾個在吸毒的人,其中有一人,是您的公子邱宏天。”
邱子元表情凝固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你沒有弄錯吧?”
洪啓明取了一張照片,讓邱子元看了,邱子元驚異的張開了嘴,半天沒有合攏。
“我們在抓他時,幸好他還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派出所詢問時,他還拒不交代身份,我們通過人口數據庫查尋,才確認下來,現在,知道真相的人,除了我,還有就是派出所一名民警,叫龔明。”
邱子元緊攥的拳頭卡卡作響,重重地擊在辦公桌上,胸部因爲巨大的憤怒而激烈起伏。
“其實,我們當時就可以將人放了,但事關重大,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宏天與什麼人有接觸,是誰把他帶到這個圈子裡的,在這背後,有沒有什麼陰謀,是不是針對您來的,所以,我們還不敢放人,所以才急急忙忙趕過來請示您。”
“天宮的老闆是誰?”邱子元牙根都要咬碎了。
“老闆叫胡天優,我們也找他問了話,他說,他對這夥吸毒的人一無所知,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我們也沒有找到什麼證據,證明他縱容吸毒,所以,我們只有訓戒他一頓了事。”
“他當時跟一些什麼人在一起?”
“男女孩子,共五個。”
“這些孩子知道他的身份嗎?”
“都問過了,他們說只知道他叫阿天,其他都不知道。”
“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處理?”
“如果查明只是吸毒,就是拘留些天,有上癮的,送戒毒所。”
邱子元沉默了半天。
“你這樣,人不能放,先拘留,我只要你做兩件事,第一,不要暴露他的身份背景;第二,要找他問話,務必把指使他吸毒的人給我找出來,找出這個人後,再查出他們的關係人和目的。”
洪啓明連連點頭,卻又擔心道:“只怕他什麼都不說。”
“你親自找他,就說,是我說的,他要不說,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送走了洪局,邱子元還是氣得半天才回過神來,想了想,他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這小子了,最近一次見面,父子倆還吵了一架,聽成穗說,宏天談戀愛了,他也不想考公務員,更不想當警察,想跟人做公司,爲此,邱子元很是惱火,他並不是因爲兒子不想考警察而惱火,而是他對待自己人生的態度,這樣朝三暮四,還能辦什麼大事!而且,說談戀愛了,卻連個人都沒有讓他倆口子見過,也不知道成天在外面鬼混什麼。吵完了以後,他又有些後悔了,成穗說得對,宏天從小到大,你平時管過他什麼,既然沒有功夫管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人家!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成了吸毒犯!
邱子元懷着一肚子的怒火回到家裡,已快到半夜了,看客廳裡竟還坐着一個男人,成穗還面對他,一個勁地抹眼淚,他一驚,正要問話,卻見成穗見了他,竟傷心地哭出聲來:“子元,你救救宏天吧!”
坐在一旁的男子也站起身來,向邱子元點頭哈腰:“邱廳長,我是胡天優。”
胡天優?!邱子元愣了一愣:“東雲天宮的老闆?”
胡天優連連點頭。
“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這孩子!”胡天優嘆息道:“一個多月前,他來向我借錢,我說借多少,他說一千萬。我一問,原來是這孩子被人帶到澳門賭博,賭輸了一千萬,我一聽,都嚇住了,問他,你有多少錢,能輸這麼多,他說,開始手氣好,已贏了五百多萬,沒想到最後一把,才輸的這個數,我看孩子可憐,就替他把這筆賭錢還了。”胡天優說着,便在隨身帶的包裡,把邱宏天寫的借條取了出來,放到了邱子元面前。
成穗伸手取了借條看了,一千零五十萬,她一臉驚恐地看着成穗。
“是誰帶他去賭博的?”邱子元強壓着怒火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好像聽說,他的同學,劉金留,與他關係很好,當初也是他介紹我與宏天認識的。”
“他現在在哪裡?”
“我要是能找到他,還不剝了他的皮!我聽說,他知道宏天輸了錢,便讓他來找我,說我有的是錢,而他呢,就開溜了,聽說逃到國外了。”
邱子元頭翁翁地響,問:“你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
胡天優道:“他不讓呀,他說了,要是把這個事告訴他父母,他就要死在我面前。”
邱子元氣得說不出話來。
胡天優又道:“我給了錢,擔心他又去賭,就對他說,我給你還賭債可以,但你要聽我的話,不能再去賭了,你要是沒有事做,我找一個事給你做,順便也賺點錢,慢慢把我的錢還了,我有一家酒店,讓他去管理。他管了不到一個月,就有人悄悄告訴我,說邱總同香港的一個毒販混上了,同這個毒販子一起販毒呢!我一聽嚇壞了,慌忙帶了人去搜他的房間,果然看到了酒店的倉庫裡有毒品,是冰毒,兩百多斤,還發現了他同這個毒販子的合影照片。”胡天優說着,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到了邱子元面前:“我聽說過這個毒販子,叫輝哥,來過我的娛樂城找過我,想拉我下水,我當時偷偷報了案,沒想到公安還沒有到,他就跑了,沒想到他竟又來找宏天了,我當時悄悄把毒品銷燬了,也不敢報案,更不敢讓他在酒店幹了,就把他帶到天宮,天天派人看着他,可是沒想到,一不留神,今天晚上,就被公安帶走了。”
邱子元肺都要氣炸了,他站起了身,一隻哆嗦的手指了指成穗:“你看看你看,你就是這樣管你兒子的!”
“我!我!”成穗要說話,卻說不出話了,她的臉色臘白,雙手死死壓住胸口,嘴脣已青烏,邱子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成穗虛胖的身子一灘泥似地向前栽了下來。
成穗被送到醫院時,心臟已停止了跳動,醫生診斷爲突發性大面積心梗,急救4個多小時,沒有搶救過來,於凌晨4時40分宣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