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她的包包裡靜靜地響起來。
她的包包是過季的香奈兒,有些舊,小琪不喜歡要扔,初夏不捨得扔於是拿了過來用的,就算舊了,也是名牌嘛,何況還能用,又不是破了。
對於導購小姐那些瞧不起人的目光,安初夏不以爲然地拿出手機,手機是最新季也是最貴的限量版手機款式,是某國際名牌的款式,聽說S市只有十部,都是S市最有財勢的人搶了去,普通人就是有錢都搶不到。
導購小姐看到,頓時眼睛發光,沒想到這個穿得很普通的女孩竟然擁有這一款手機。
“你在購物區?和誰在一起?”閆少帝的聲音淡淡地傳來。
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輕笑,慵懶地說,“我送給你的手機有GPS定位,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知道。”
她不悅,“閆少帝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人不是你的寵物,是需要私人空間的好不好?”
“生氣了?”
能不生氣嗎?
“我現在在機場,你等會陪我吃飯。”
“差不多夠時間回公司上班了。”她拒絕,何況她已經吃飽了,纔不要陪他吃飯。
他不是要訂婚了嗎?爲什麼不找未婚妻陪他吃飯?
“我是老闆,讓你陪,也是你的工作。”他霸道地說,“在那裡購物區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
不等她反應,就掛了線。
小琪剛好出來,她身材修長,天生就是模特的身材,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考上了空姐,這時候穿着一身黑色的迷你短褲,上身很休閒,下身材是誘惑,露出一雙修長光滑的大腿,在照衣鏡前轉了個圈,興奮地問,“安安,怎麼樣,好看嗎?”
“很野性,適合你。”安初夏握着手機微笑,“不過,價錢就不太適合你。”
小琪注意到她拿着手機,問道,“怎麼了?”
“沒有,他要我陪他吃飯。”
“他不是出差了嗎?”
“剛回來,在機場正趕過來。”
“那好,我就要了這件衣服,再買一雙鞋子,我就回家,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小琪擠了擠眼睛。
“小琪,你就不能省一點嗎?”
“安安,不如你也買一件吧?天天穿這兩套衣服,我不嫌悶,閆少帝也會嫌悶吧?”
安初夏沉默了,如果小琪知道在別墅的衣櫃裡面,全部新款名貴得讓她尖叫的衣服,恐怕她說不會說悶這個字了。
初夏就擔心會有那種效果,才堅持穿屬於自己的衣服。
購物區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年輕女孩臉上張揚着年輕活力的笑容,購物區分着幾個區,中等水平,和貴价水平。
有些女孩喜歡看看,但不買,有的卻寧願窮死也要刷卡買,小琪就是後面那類了。
安初夏站在門口,小琪已經坐車回去,她只好繼續站在這裡等閆少帝。
看了看腕錶,從機場來這裡,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安初夏感覺到側邊似乎有火辣辣的目光射來,讓她不舒服,穿過人來人往尋找那目光的出處,根本找不到是誰盯着她。
失笑,會不會是她太多疑了一些。
閆少帝終於出現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在哪裡,就算再多的人,只要一出
現,他就像璀璨奪目的光環,一下子矍住所有人的眼睛。
高大偉岸的身形,俊美如希臘神一樣的臉孔,高貴優雅的氣質,所有女人一下子都狠狠怔住,望着他一直走向安初夏。
安初夏正要迎上去,那道強烈的炙熱光芒再次擾亂了她的心緒,她心不在焉地望了望側邊,依然找不到什麼的蹊蹺。
於是微笑,快步走向他。
“小心!”閆少帝突然出聲警告,安初夏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冷得寒冷起來,茫然地望着他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撲了過來,狠狠地摟住了安初夏,與此同時,只聽見“噗”地一聲。
他的背部頓時中了一槍,血如泉一般瞬間涌了出來。
正好有兩個女孩經過他們的身邊,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尖叫一聲,“他中槍啦,在流血!”
中槍了?
安初夏聽見閆少帝悶哼一聲,本來摟着她,現在他身上的重量似乎壓到她身上,伸手想要摟着他的後背,結果摸到了熱熱的稠稠的液體。
她一看,滿手的血。
忍不住也尖叫一聲,“閆少帝,你中槍了?”是誰開的槍,爲什麼要殺他?
這時候,現場一片混亂,閆少帝緊緊地摟着安初夏,在她耳邊咬着牙輕輕地說,“躲在我懷裡,扶着我離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受傷的人是閆氏的總裁。”
她拼命地點頭,不知所措地扶着他,眼淚奪眶而出。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拼命地逃跑,太混亂,連保安都跑了出來,來看是怎麼回事,只見一個女孩指着安初夏和閆少帝的背影,說,“就是他們中槍了。”
保安茫然了,爲什麼中槍不報-警。
幸好,今天是司機負責送他過來,車也停得並不遠,司機看見閆少帝這個樣子,驚,“帝少,怎麼回事?”
“德哥,幫我扶他上車。”
“不用!”閆少帝冷冷地推開德哥,鑽上了車,她連忙也跟了進來。
這個時候還要逞強,她真是哭笑不得。
她看了一眼滿手的血,連忙說,“到底是哪裡中槍,會不會有危險,是誰要殺你……”
她突然想到,那槍根本不是衝着閆少帝的,而是衝着她而來,若不是他突然撲過來摟住了她,那一槍就會打在她的心臟。
初夏的淚水涌得更洶涌,有人要殺她?他卻不顧危險地救了她,他瘋了是不是?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嗎?
口腔涌起了苦澀的味道,既感動,又生氣的味道,她望着他蒼白的臉孔說,“閆少帝,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
她說着,淚水順着臉龐滑了下來。
閆少帝的眼神一幽,將她摟進懷中,低低地說,“傻瓜,我又沒有死,你哭什麼?”說着話,牽動了傷口,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她連忙離開他的懷抱,察看他的傷口,只見他的外套都被血浸透了,本來止住的淚水又涌出來,“德哥,你開快一點好不好?他流好多血……閆少帝,你痛不痛?不要暈知道嗎?一定不能暈的。”
他牽脣,看着她緊張擔心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涌起了滿意的感動,除了媽媽,從來沒有別的人這樣關心過他痛不痛。
“安安,你別亂,我不會暈,也不會有事,只是一顆子彈,還要不了我閆少帝的命。”語氣是一貫的狂妄
,都受了傷,還這麼囂張的樣子。
但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抹乾了淚水,慌亂地問,“爲什麼有人要殺我?我真的不明白,我又沒有得罪誰,還要槍殺,太可怕了。”
閆少帝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不要想那麼多,也許不關你的事,對方有可能衝着我而來。”
“閆少帝!”她含淚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嗎?明明是衝着我而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早就死了。”
這時候,他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那顆子彈對着他的背脊骨進去,壓着他的神經,若不是強撐着,早就支持不住。
可是現在,一放鬆,他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任由安初夏怎麼叫他的名字,他都沒有醒過來。
“安小姐,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副總了,少帝不會有事。”
對,談以風,還有那個怪醫不是也在本市嗎?只要他來,閆少帝一定不會有事。
“德哥,你開去哪裡?要送他去醫院。”
“在這種時候,帝少不想去醫院的,他渾身是血,一出現在醫院門口就會吸引大量狗仔隊的,安小姐,少爺如果受傷這個消息傳出去,會讓他置身於險境。”
十多分鐘之後,幾輛名跑車同時停在了別墅之中,談以風,阿克從各自的車衝了出來,安初夏和德哥扶着昏迷的閆少帝。
外表同樣出色的兩個男人,若是小琪在,一定會尖叫。
可安初夏沒有這種心情,她的心裡只有閆少帝的槍傷,“阿克,阿克,你幫我救他好不好?不能讓他死的好不好?”
滿臉鬍鬚的阿克對安初夏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一種魔力,彷彿就像上帝一樣,給人一種鼓舞的信心,“放心,有我在,這小子想死也死不了。”
菊姐聽到動靜跑出來,看見閆少帝受傷,沉着地叫了她的老公出來,很快的就安排好房間爲他做手術。
談以風從車尾廂拿出了一個箱子,那是阿克的工具。
阿克是一個怪人,他做手術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打擾,整個過程都要一個人。
安初夏在外面焦急萬分,但也向大家交待了事情的經理,最後,她羞愧地落淚,“都怪我,他是爲了救我,纔會受傷。”
她的心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如果閆少帝救不活怎麼辦?就算她曾經恨過他,但是也不至於想他死,何況,她現在都不恨他了。
到底是誰,想要殺她?
這個問題,從談以風的口中問出來。
初夏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知道是誰那麼恨她,恨得想要將她置於死地。
談以風溫文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意,有人敢動龍門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會找出那個人,狠狠教訓。
安初夏想到了閆成野,“會不會是閆二少?我害得他住醫院,上次他還口口聲聲說要教訓我,會不會他要買兇殺我?”
談以風冷笑,“不可能,他現在在醫院裡被自己的傷折騰得一點辦法都沒有,哪有心情去報仇,更沒有心情去買兇殺人。”
“他吃了啞巴虧都不敢告訴閆老,閆成野平日張牙舞爪,但極要面子,在他的傷沒有恢復之前,他是不敢亂動心思,更怕的是閆少帝趁機要他的小命。”
排除了閆成野的可能性,安初夏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殺她,會不會認錯人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