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淡地說,“你不用怕我,是賤內讓我送你到市區。”
“賤內?”她一進反應不過來。
“阿菊。”
她恍然,“你是菊姐的丈夫是嗎?可是你要送我到市區,閆少帝一定會生氣的,不如你告訴我路是怎樣……”
“車是我的,少爺不會過問。”他的樣子是很可怕,但說話的語氣卻是淡然有禮,並不像外表那麼樣充滿了暴力的可怕。
安初夏鬆了一口氣,回到了家裡,幸好張姨並沒有扔掉她家裡的東西,她連忙將爸爸媽媽給她的玉墜戴起來,那是父母給她的唯一關切,她不能丟失。
她沒有想到,閆少帝說到做到,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速度是那樣的快,根本不給她喘口氣。
第二天,張姨就讓她快點搬,新業主不許任何人再多逗留太久。
那混蛋,她氣急敗壞地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蘇琪住院費,手術費,醫藥費已經花掉了他們的存款,還有該死的看護。
她後悔不該那麼倔強的,閆少帝錢多就讓他給錢好了,現在怎麼辦,除了身上一千塊,還有存款裡的一萬塊,幾乎沒有錢了。
那一萬塊還是她留着交下一期的醫藥費,她不敢動一分錢。
租房的那一帶是整個S市租費最便宜的地區,所以許多打工族都只能租在這個地方,安初夏發現,閆少帝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的那種人。
他不但買了張姨的房子,並且還將這一帶都收購了下來,安初夏走了足足一天,都沒有找到房子。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搬到市區。
可是怎麼搬?
現在纔是月中,要月底發才發薪水。
到了醫院,安初夏努力讓神情自然起來,蘇琪現在的情況不能受刺激。
結果一到醫院,發現蘇琪不見了。
她驚駭地找到了護士,護士也茫然,院長告訴她,“蘇小姐出院了,你不知道嗎?有人來接她出院的。”
“可是,她的情況不是還不能出院嗎?”
院長微笑,“是的,是閆先生親自給她換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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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哪家。”
“對不起,安小姐,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閆先生,閆少帝。
果真是他!
他爲什麼要弄走蘇琪?
這一次,身體深處涌起了一股寒意,他到底想怎樣?
我爲什麼要殺你?對付人,我有千萬種辦法,殺人是最蠢的一種,安初夏,你最好就別想試。
這句話冷冷地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她想起他眸底蘊藏着的殺機。
他不殺她,卻可以殺她身邊的人,他可以放過她,但要她身邊的人替她受苦。
咬牙,閆少帝,你夠太狠,明知道這樣做,她纔會屈服。
她剛走了兩步,就有護士叫住了她,“安小姐,你的電話。”
她不解,醫院裡怎麼會有人找她,難道是蘇琪?
“小琪,是你嗎?”她驚喜地問。
那邊傳來低低地笑,“小琪?不見了嗎?安初夏,有沒有很擔心?很害怕?想不想知道她在哪裡?”
“閆少帝!你到底想怎樣?小琪在哪裡?你對她怎樣了?”她氣急敗壞,也不管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閆少帝輕輕一笑:“她怎
麼樣?嗯,我準備送她幾個男人,蘇琪不會是處-女吧?放心吧,你的朋友,我一定會讓他們好好招待,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她狂吼,“閆少帝,你敢動她!如果你敢動她的話,我一定不放過你!”
吼聲惹來護士的不滿,她們瞪了她一眼,“噓,請安靜一些,這是醫院。”
“你怎麼不放過我?我說過,中午沒有看見你在別墅的話,不知道會做些什麼,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麼了?”語氣冷凝。
她狠狠地咬住了下脣,想到蘇琪有可能被幾個男人糟蹋,淚水幾乎涌出。
相比自己所遭遇的那些,她寧願受苦受難的是自己,也不要是小琪。
“閆少帝--你快放了……”小琪。
他根本沒有耐性聽她繼續廢話下去,掛了線,冷冷地望着電腦,對BREE命令,“今天不要讓任何人進我的辦公室。”
BREE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可怕氣場,不敢多問,只恭聲回答,“是,閆總。”
閆少帝太明白安初夏,她的身上就有一種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不該有的清高和驕傲,越是逼她,她越想反抗。
但,他就是要逼她,逼到她無路可逃爲止。
因爲你太可惡了,安初夏,沒有女人這樣一而再拒絕他,更沒有女人敢無視他的存在。
沒有人,你,更不能!
他要粉碎你所有的驕傲,讓你求他,這麼好玩的事,他真的拭目以待。
安初夏望着冷冰冰的電話,掛了線,提着沉重的步履離開了醫院。
她一直安慰自己,閆少帝只是嚇一嚇她,他不會真的讓人輪-奸小琪的。
小琪九死一生的時候,他千方百計地讓人救了她,既然如此又怎會毀了小琪,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下一刻,她卻知道,他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手段也狠辣得不是她能想像的地步。
手機驟然的鈴聲響了她一跳,滿額的細汗,顫抖地將手機拿出來,幾乎沒有握穩,等看清是李修女的來電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
李修女在孤兒院裡最疼愛安初夏的人。
大概覺得欠了安初夏,所以給了她所有的疼愛,讓安初夏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並不是被遺棄的那個,起碼她也擁有了許多人的疼愛。
前幾年,院長退休了之後,李修女代替他當了院長。
她吸了吸鼻子,用微笑的聲音問道:“李修女,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安安,你好嗎?”李修女的語氣有一種天使一般的溫柔和親切。
“我……很好。”鼻子一酸,好懷疑李修女溫暖柔軟的懷抱,好想像從前那樣,遇上不開心的事就告訴她,然後她會指導自己如何去做,讓小小的安安一步一步地變成一個開朗的淡然的女孩。
不再執着被拋棄,也不再去想爸爸媽媽的狠心。
一切都是天意。
可是,所有的天意可不可以衝着她來,不要針對小琪?
“嗯,安安,我今天要告訴你,孤兒院要解散了。”
她一驚,問,“爲什麼解散?李修女你身體不好嗎?”
李修女輕輕嘆了一口氣,“不是的,今天有人過來讓我們孤兒院違規建築,還給了我們律師信,說孤兒院霸王佔有了那塊地許多年,現在告我們侵佔私人土地,讓我們賠
償三千萬,並且要馬上離開,不然就按照利息再加收賠款。”
安初夏震驚,“真的嗎?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都不知道?地契呢,孤兒院的歷史悠久,怎麼可能會沒有地契?”
李修女苦笑,“我也不知道,找遍了檔案室都沒有關於孤兒院的地契。”
“那也不能讓孤兒院賠三千萬,我們哪有三千萬?是誰發出來的律師信?”
“……好像是閆氏國際。安安,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我打電話來就是通知你一下,不然到時候你和小琪回來找不到我們,對了,小琪還好嗎?”
“嗯,小琪她很好,在天上飛,還沒有回來。”她輕輕地回答,眼眶一熱,現在小琪還不知失蹤,不知道閆少帝會對她怎樣。
閆少帝!
閆氏國際!
就是閆少帝那混蛋!
她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可以這樣!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怎麼可以牽扯到那麼多無孤的人,還逼李修女。
李修女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還當她是當年的小女孩,所以才這樣安慰她的,她聽得到李修女語氣中的無奈和沉重。
“安安,我不和你說了,幫我告訴小琪一聲,放心吧,我找到地方安頓孩子們的,你們工作忙,不要趕回來了,這裡好混亂,知道嗎?”
“嗯。”她幾乎要哽咽出來了。
掛了線之後,安初夏想也不想就坐上了計程車回公司。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這麼奢侈地坐計程車。
生平第一次,被怒火燒昏了頭腦,她直接坐閆少帝的專屬電梯,公司本來就紛紛傳言猜測着她和閆少帝之間的關係,保安和前臺小姐看着她進去,不約而同都浮起了曖昧、嫉妒、眼紅等不一的眼神。
當然,也與此同時,大家都知道安初夏上了閆總的辦公室了,公關部門一向是收風最快的部門。
安初夏氣沖沖地走了出來,BREE擋住了她:“閆總不見任何人,麻煩你離開。”
“閆少帝一定在裡面,讓我進去,我必須要進去見她。”她的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強硬冷酷。
漂亮的眼眸裡盛着滿滿的怒火,渾身散發着一種不該屬於她的貴氣和高傲。
BREE一怔,根本不明白爲什麼有一種本能的怯意,繼而生氣,安初夏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命令她。
臉一板,質問:“安初夏,閆總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嗎?請安守你的本份,你今天沒有上班,差不多下班了纔回來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
初夏根本不回答她的話,冷冷地直視她:“我要見閆少帝,你最好別擋着我。”
“我的職責就是擋着你,閆總今天不在,你若是見他,可以預約。”
初夏纔不相信,“我知道他在,他一定會在裡面。”
一邊說着,她避開了BREE,眼明手快地衝了進去。
閆少帝的大背椅轉了過來,漫不經心的態度刺痛了初夏,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低吼:“小琪到底在哪裡?你對她怎樣了?有沒有……”她說不下去,深怕真的會發生那樣可怕的事。
這時候,BREE也隨即跟了進去,要趕她走:“安初夏,你不要打擾閆總,不然的話我馬上給你發一封警告信。”
“閆總,是安初夏衝了進來,我已經要阻止她了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