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一直站在那裡,望着她忙得不可開交。
這是一種折磨。
在心理上的折磨,她猜到安瑩瑩想要怎樣,似乎要擊潰她心理的防線,於是當她透明人一樣不存在。
半個小時過去。
安瑩瑩終於放下手頭的工作,擡起頭來,精緻美麗的臉蛋沒有任何的表情,她今日戴着大耳環,將臉孔襯得明豔照人,所有頭髮都挽在腦後,精明而風情。
安初夏淡淡地問:“安經理,請問找我什麼事。”
腳站得有些麻,但她還是站在原處不動。
安瑩瑩輕笑了一下,“沒事不能找你?”一邊說着,一邊看了腕錶,“原來已經下班半小時了,真是好累。”
你累關我什麼事。
“我一時想不起找你什麼事,讓我想想。”安瑩瑩拿起杯子,對她揚了揚,問道:“可以幫我衝杯咖啡嗎?”
她接過了杯子,走出去,到了茶水間,已經是下班時間,壺裡面早就沒有咖啡,又要重新衝過。
以前倒是有即溶咖啡,可是安瑩瑩來了之後,經常帶一些高檔的咖啡豆回來,養刁了所有人的胃口,現在茶水間連半包即溶咖啡都沒有。
重新煮的話,起碼要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初夏端着香噴噴的咖啡再次敲門,“進來。”
“安經理,你的咖啡。”
安瑩瑩接過來,聞了一下,輕笑,“真香。”
“那我可以走了嗎?”
“哦,我想起叫進來做什麼了,今天我有個客戶,需要應酬,你準備一下,和我出去吧。”
安初夏訝異,“可是現在是下班時間。”她還要去醫院呢,答應了小琪今天要買她最愛吃的鮑魚粥的。
瑩瑩挑眉:“下班就不辦公事了?那公司請你們做什麼?”
初夏明白她是故意的刁難,但她是上司,上司的命令,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從前也不是沒有試過下班後還要應酬客戶的。
她只好問:“去哪裡?”
“你坐我的車就是了。”
“只有我一個人嗎?”
安瑩瑩說,“當然不止你一個人,怎麼,你覺得我會害你?”臉一板,“既然這麼害怕,就主動辭職,你一天是我的下屬,麻煩你不要質疑上司的決定。”
“你做這麼多事,無非是想我離開公司?”
“沒錯。”
“爲什麼,你是身份高貴的名流女人,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安經理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威脅到你?”安初夏始終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敵對自己。
“你當然不會威脅到我。”被人說中了的惱怒,“沒想到你看起來那麼純淨誠實,原來說起謊來眼皮也不眨一下,安初夏,你敢用你的家人來發誓,你和帝哥哥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安初夏無言以對,她和閆少帝之間,確實有着千絲萬縷的糾纏,但不是她想的。
“無話可說了嗎?還是,你根本以爲我是三歲小孩?一邊用腦殘的話來哄騙我,讓我相信你,一邊暗中勾搭我的帝哥哥,是嗎?既然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又何必留在公司,我帝哥哥對女人一向很大方的,直接讓他包養你呀。”
安瑩瑩冷笑,“不過我要提醒你,帝哥哥對女人的興趣一般都是不長久,你最好趁新鮮找他拿一筆錢,你這種
人和帝哥哥在一起,無非也是爲了錢而已。”
表情和眼神都充滿了輕蔑。
再好的脾氣,也會忍不住,何況,安初夏的心也是那麼的驕傲,她忍不住反擊,“是嗎?既然你覺得閆少帝對女人的興趣不長久,那麼爲什麼還這麼擔心我的存在?你應該根本不必擔心我?是不是?”
安瑩瑩輕輕地笑了,安安就是安安,就算遇上再多的逆境,永遠的那麼的清醒。
她就是恨這樣的清醒。
爲什麼搶去了該屬於她的一切,她還活得這麼的快樂。
就算沒有閆少帝,就算不是因爲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也要推毀她。
她就是討厭這樣開心的人。
“時間不早了。”安初夏說:“我去準備一下,安經理,你準備好了嗎?”
安瑩瑩坐着不動,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脣邊的嘲意越來越濃,安初夏,她今晚就讓帝哥哥知道,你是一個不值得他保護的女人。
安初夏和趙琳坐在包廂裡面,那是一個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日裔年青男子,趙琳和初夏都懂得日語,交流上倒是沒有問題。
這是安瑩瑩的一個大客戶,似乎兩個人也很熟悉。
但是她吃完飯就接了一個手機離開了,只吩咐安初夏和趙琳兩個人招呼客戶。
所有的事安瑩瑩已經談好,現在純粹是吃喝玩樂。
初夏坐立不安,一心想要回去陪蘇琪,但是趙琳卻是不給她走,讓她無可奈何。
“小夏,你是哪裡人?你和瑩瑩同姓,一開始還以爲你們是姐妹。”日裔青年微笑,白皙的臉蛋是很有修養的表情。
安初夏回答:“上蒼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只是那麼巧同姓而已。”
日裔青年深深地凝視她,端了一杯酒,“一整晚你都沒有和我喝過酒,不如喝一杯吧。”
初夏有些爲難,她等會還要去陪小琪,實在不想一身酒氣地讓小琪不舒服。
並且,這個日裔青年看起來斯文彬彬,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有一種獸性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斯文,他很危險。
這種危險和閆少帝又是完全不同。
閆少帝是一個貴族,身上散發着渾然天成的強者氣勢,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的掠奪是優雅的赤-裸裸;
而這個日裔人刻意掩飾的危險,給安初夏的感覺就是像蛇在掩飾他的本性一樣。
她只想離開他遠遠的。
“上蒼先生,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不可以代果汁代酒?”她爲難地問道。
趙琳皺眉:“初夏,他是安小姐的大客戶,我們能陪他是我們的榮幸,怎麼可以拒絕上蒼先生的敬酒。”
“小夏若是不想喝,我也不會勉強,喝果汁也一樣,不過你一定要陪我唱一首歌哦。”
安初夏嗓子很好,歌也唱得特別好,剛剛一連唱了兩首日本歌,讓趙琳嫉妒得要命。
三人碰了杯,初夏一口氣喝完果汁,抱歉地笑了笑:“我先去洗手間,回來再唱歌。”
“好,我等你。”日裔青年回答得有些曖昧。
初夏出來的時候,趙琳已經不在了,她訝異地問:“趙琳呢?”
他微笑回答:“她在外面聽電話,這裡有些吵。”
一頓
,推了推面前的果汁:“我們再幹杯,爲了我們能相識,也爲了合作愉快。”
說着,他舉起了杯酒,示意她拿起來。
初夏也沒想那麼多,想着反正是果汁而已,並且趙琳很快就回來的,兩人一喝而光。
“這是我幫你點的歌,可以唱給我聽嗎?”他溫文的請求。
安初夏當然是不好意思拒絕,結果她一連唱了好幾首歌趙琳都還沒有回來,口渴的她又忍不住喝了兩杯果汁。
越唱感覺越口渴,明明在冷氣很足的房間應該不會覺得熱纔是,可是她的身體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燥熱,說不出來的感覺,腦袋越來越重。
她頓坐在沙發上,日裔青年靠了過來,手有意無意地搭在她的肩膀,輕輕地撫摸着,靠近她的耳邊關切地問:“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無力地挨着沙發,對於他的突然靠近,有一種無來由的厭惡,移過去了一些,他又挪過來。
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吹拂着她的皮膚,全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很討厭這樣的接近,一直向另外一邊避開,直到避無可避。
日裔青年低低地笑,乾燥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拿着麥克風的手,不着痕跡地拿走了她的麥克風,說,“你也累了,不如歇一下吧。”這一次,他說的是中文。
安初夏有些傻了,他會說中文,可是爲什麼一直和她們講日語。
模糊的視線對上那陰險如蛇一般的眼神,他上揚的脣角彷彿淬滿了有毒的汁液,只要觸上一點,就會死在它的腹中。
她突然驚覺,果汁裡被下了藥。
上一次,她也是喝了那種藥,也是有這種感覺。
腦袋越來越昏沉,身體裡的燥熱讓她沒有辦法去思考。
趙琳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還是,她不會回來?
這是有預謀的安排?是誰的安排?趙琳嗎?
日裔青年的眸底閃過一抹得意的狼性光芒,將安初夏擁入了懷中,望着她清麗絕倫的臉龐,嫵媚動人的眼眸。
一整晚,他掩飾了自己的本性,就是爲了等這一刻。
他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女人,覺得瑩瑩不愧是最瞭解他的人,送上這麼一個美味的尤物送給他。
這麼有誠意的合作,他怎會拒絕。
不由分說,將初夏壓到了沙發上。
“……你做什麼?”她又驚又怕,想厲聲阻止他,偏偏說來的語氣軟柔無力,甚至還有無力的喘氣。
“你以爲,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麼?”他的手已經不由分說在她身上探索。
這女人身材很好,看起來不怎麼樣,摸起來卻是很有材料,身上散發的甜香味道讓他的獸性更高漲了。
他的手更像蛇一般在她的身上游移,那嫺熟技巧,很輕易就找到了屬於女人的敏-感處,安初夏想掙扎,但是他緊緊地壓住她,再加上她一連喝了幾杯下了料的果汁,僅僅是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敵不過身體的生理欲-望。
閆少帝從他的專屬VIP房走出來,迎面是趙琳。
趙琳滿臉笑容地過來打招呼,“閆總,你也在?好巧?”
他表情很冷酷,目光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趙琳覺得心虛,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咬了咬牙,還是按照原計劃地說:“閆總,我可以進去坐一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