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看着有些狼狽的殷秋平,臉上的笑容很暖,看了一眼符籙說道:“這張是土屬性的符籙,落石符吧!”
殷秋平見韓玉認出了這枚符籙的來歷,膽氣也爲之一壯:“你認得便好,這可是中級符籙!”
“落石符是好東西,不如你送給我,我放你一馬如何?”韓玉眼中帶笑,但殺意凜然。
“去死吧!”殷秋平好歹也是宗門弟子,也知曉哄騙不了韓玉,索性激發了符籙。
人頭大小的巨石從空中凝聚,劈頭蓋臉的朝着韓玉砸了過來,躲無可躲!
韓玉也不慌亂,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金色的符籙,將法力灌輸進去,瞬間形成了一張金色的巨盾!
鐺鐺鐺...
巨石砸到金盾上,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殷秋平面色蒼白看着金盾,內心彷徨不已!
他自然認得是金盾術,這種符籙的防護極強,甚至可以抵擋築基修士的一擊,他這落石術根本奈何不了他。
殷秋平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爲了那一點私怨找上了門,要是沒動手稍稍留有餘地,事情都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那張灰色的符籙無風自燃,燒成了一堆飛灰,韓玉往身上一拍,有些黯淡的符籙出現在手中,被他隨手收進了儲物袋。
“韓道友...”殷秋平茫然的癱坐在地,有些可憐的說道:“你就饒我一命,我此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韓玉則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嘆了口氣說道:“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又怎能鬧的如此地步?”
“韓道友,你就看在我也曾幫過你的份上,饒了我一次!”殷秋平見韓玉鬆口了,苦苦哀求:“我儲物袋中有三十多顆靈石,我祖上也曾經出過金丹修士,知道築基三寶中月華草的下落!”
情急之下,殷秋平瘋狂的開條件,韓玉一聽果然停下了腳步,皺着眉頭問道:“你莫要拿謊言在矇騙我。”
“我以天道發誓,絕不敢矇騙韓兄。”殷秋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古老的獸皮說道:“這張地圖還是我先祖給我留下,他曾在五百年前在礪風戈壁發現過此草,但只採摘了花並無拔掉靈草根,肯定重新長出了月華草!”
韓玉接過地圖看了一眼,收進了儲物袋,邊笑邊扶道:“既如此,那我就...”
韓玉手剛伸過去,殷秋平的眼神中就閃過瘋狂之色,手中多出了一把碧綠的短劍,朝着韓玉的丹田刺了過去!
“錚!”
短劍刺破了韓玉的衣裳,殷秋平剛想得意卻碰到了一件堅硬的物體,法器竟不可破。
韓玉眼神中閃過了嘲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長劍,朝着他的脖頸一揮。
身首分離,血濺一地!
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殷秋平都不願相信是真的,帶着滿滿的不甘死在這松林。
韓玉等殷秋平死透,才從胸口掏出龜殼法器,那短劍只是在龜殼上留下一個白點,韓玉滿意的收進了儲物袋。
此戰倒也有些兇險,若是殷秋平在追蹤的時候拔腿就跑,然後用落石符牽制住韓玉,說不定還真能跑的掉!
從一開始的祈求,到馬上摔落的狼狽,保持距離的追擊,從一開始的目地就是消耗他的法力,等他法力消耗殆盡,才予以雷霆一擊!
嘆了口氣,看着身首分離的屍身,韓玉掩着鼻子將掛在胸前的儲物袋收走,又在那半具屍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塊玉佩,又在頭髮上找到了一根髮髻。
韓玉這纔打開了儲物袋,發現裡面有接近五十顆靈石,幾瓶丹藥,還找到了一張引火符。
韓玉將法力灌入符內,熊熊的大火燃燒,韓玉用一把礦鎬在不遠處挖了坑,將他的骨灰都埋了進去。
將地面踏平,韓玉從松樹上摘下一根翠綠的枝條,輕輕的插在上面,自言自語道:“這墓碑肯定不能立,就用此物留作紀念吧!”
站在原地楞了會兒,韓玉才轉身離去,回到樹林邊將斷腿的馬殺死,用火球術燒成焦炭,掩埋掉隨即離去。
騎了兩個時辰,韓玉來到鎮外將馬兒放跑,徒步來到鎮上,隨手給了一些銀兩訂了一桌好菜和一間上好的客房,又讓小二燒了一盆浴湯放入房內,順手扔過幾兩碎銀,那小二眉開眼笑的離去。
吃飽喝足,韓玉關上了房門,泡在那浴湯裡,精神逐漸放鬆,習慣性的查找此事的疏漏。
那築基壯漢和殷秋平的言辭能對的上,殷秋平是偷偷跑來找他復仇。
但這背後有沒有人慫恿或者指使?
從殷秋平的語氣早就料到會經過那片松林,此事定有人推波助瀾?
會是誰呢?
韓玉躺頭躺在浴桶壁上,將在礦場認識的人在頭腦中閃過,最終韓玉有了懷疑的目標。
李浩,李鳶,亦或者貪財如命的邰姓老者?
又思考了片刻,韓玉將邰姓老者從懷疑的名單中劃掉,因爲那羣執法修士正是邰姓老者安排,知道自己沒有財貨也應該不會做殺人之事。
排除了一切可能,那接下來就是真相了。
李浩肯定能通過關係知曉從建安往返礦場的路線,這也就能解釋爲何殷秋平能在松林守株待兔,李鳶自上次不借靈石對自己甚有怨念,將自己調離礦場很有可能是她安排。
韓玉想通了一切,呼出了一口氣,目光閃爍。
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兄妹倆既然想至他於死地,那也沒什麼好客氣的,韓玉也不是認人拿捏的軟柿子!
至於怎麼殺,如何殺,這一切都要好好的算計,李鳶身後那老道他惹不起,要想個更加精妙的法子,韓玉目光不由轉到放在一旁的儲物袋,一雙小眼微微的眯起,一個歹毒的計策在腦海中有了雛形。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韓玉改換了一身行頭悄悄的混進了建安城。
建安城中風平浪靜,韓玉特意到城南逛了一圈,在自己離去後很快就安排了經略使,主官還是以前的頂頭上司戴大人。
韓玉又去自己的宅子逛了一圈,發現此處早已被一位富商買下,韓玉通過暗道悄悄潛進地下,發現那暗室一切如常,沒有被發現。
韓玉索性將那機關徹底的封死,除非建安地動,否則誰也發現不了這秘密。
韓玉沿着原路返回,將這暗道也封死,找了一家客棧悄悄的住下,低頭沉思。
經過這一天的打探,沒有讓自己回來任職的跡象,那城主的那封信意欲何爲?
難道這一切都是那老道安排?
韓玉和那高瘦男子說十五日後出發,但自己十日就已出發,有了個時間差,城中的一切都沒佈置?
韓玉想到此處,拿出了紙筆刷刷寫了一封信,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潛回了城南衙門,將信放在桌上,悄無聲息的離去。
城中察覺到了危險,韓玉也沒做停留,仗着對壞境的熟悉出了城,連夜去了城外一處荒廢的道觀。
搗鼓了一下機關,露出了一條通道,裡面東西都很齊全,韓玉也就放寬了心,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豈有此理!”
“韓玉察覺到了危險,估計已遠走高飛,就此作罷吧。”歐陽城主讀了一遍書信,無奈的說道。
正如韓玉所猜測,讓韓玉回到建安並非讓他任職,而是老道一個人的主意。
李鳶每個月都會寫信向老道哭訴,這老道也就生了這個主意,讓歐陽城主寫信,召喚韓玉來到建安。
根據高瘦男子所言,那老道正準備在幾處城門佈置陣法,只要踏入就能捉拿,順便看看這奸猾的小狐狸與他被盜的事有沒有牽扯。
但沒想到,韓玉早早的進了城,還寫了封書信,這計劃還沒有執行已然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