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口就咬了下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神經緊緊繃着,似乎都在害怕,下一個被一口咬下去的人是自己般。然而,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守墓神獸並沒有一口把吳小繭的手給咬掉,僅僅是在手背上撐破了點皮,露出一丁點的血絲。
在守墓神獸張開大口的那一瞬間,吳小繭的確也被嚇到了,但就當時的情況,他根本沒時間作出那麼多反應,龐大的嘴在一口咬下去的時候,他只有閉上雙眼。睜開眼睛見到手背上之上撐破了一點點的皮,他不禁疑惑的望向金毛茸茸的守墓神獸,那撐破皮的手也沒有收回來。
只見那守墓神獸一臉呆萌的望着吳小繭,幾秒鐘後,它低了低頭,竟然在那撐破皮的手背上像小狗一樣,輕輕舔了舔。清涼舒服的感覺籠罩着吳小繭,連續舔了幾下之後,手背就再也沒有一絲絲的痛感,而守墓神獸也把頭給收了回去,用同樣的方式,在它那受傷的腿上,像小狗般呆萌的舔着自己的傷口。
守墓神獸在舔着自己的傷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大概半分鐘之後,守墓神獸停止了舔傷口的動作,擡起頭望向吳小繭。吳小繭這時發現,守墓神獸腿上的傷口,似乎已經好了。
守墓神獸咬破吳小繭的手背,還幫他舔傷口,這恐怕不是好玩那麼簡單,或許只有吳小繭自己知道,這守墓神獸,似乎在拿自己的血去“醫治”它那受傷的腿。
吽!~
守墓神獸昂頭一吼,那巨大的頭就帶着呆萌和欣喜,在吳小繭的臉上輕輕磨蹭了幾下,接着轉身就快速狂奔離開。守墓神獸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消失不見,四條腿踏着地面的聲音也漸漸尖銳變細,時不時的吼叫聲更是漸行漸遠……
等到吳小繭回過頭望向時,卻發覺所有人都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吳小繭自然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顯得驚呆,其實他自己也很奇怪,從守墓神獸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守墓神獸對他似乎很感興趣,亦或者說,這守墓神獸本就認識他。
吳小繭自己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耐認識這種上千年甚至上萬年的守墓神獸,心裡面只是想,這守墓神獸僅僅是對他感興趣而已。
吳小繭是這樣想,白凡和李陰陽他們可不是這樣想,在他們的心裡,還揣着別的心思。見到吳小繭靠牆坐下,他倆立馬就跟了過去,站在吳小繭面前。
“你跟守墓神獸是什麼關係?”李陰陽直接就問。
吳小繭撇過頭去,沒打算理會這個李陰陽。之前胖子和刀疤他們說,李陰陽是頂起張家的一根柱子,現在他覺得,這個李陰**本就是張家推出來擋住另一個人光輝的屏障,難聽一點說就是替死鬼,真正的“命手”,恐怕是那個孟道子。
而這時,沈三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在吳小繭身旁坐了下去,並且拿出煙盒,給吳小繭遞過去一根點上。
舒舒服服的吸上一口,身體頓時放鬆了不少,睏意也隨之襲來,但吳小繭知道,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這守墓神獸,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見吳小繭沒有作聲,白凡又開了口,不過語氣就比李陰陽婉轉了點。
吳小繭吐出一口濃煙,輕搖了搖頭,說:“守墓神獸先撇開不說,我問你,古格烏城是怎麼回事?你們張家的人爲什麼沒有進入烏城?十年前的那次,你們張家是不是也參與了?”
“你算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我們張家的事情,還有我們憑什麼告訴你這些!”吳小繭話音一落,李陰陽立即咬牙切齒的盯着吳小繭反駁。
吳小繭沒有理會,而是偏過頭去望向沈三,說:“沈叔叔,剛纔來的路還記得吧,我們就按原路返回,離開這裡吧。”
沈三點了點頭,“聽你的。”
說完,整條通道里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寂氣氛中。
吳小繭的話,明顯是在威脅李陰陽,由於守墓神獸的出現,給了吳小繭一個籌碼,而吳小繭現在正在拿這個籌碼賭,賭白凡會不會將那些秘密的事情告訴自己。
沉靜了好一會,李陰陽一直繃着難看的臉色,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而白凡反倒在這個時候深呼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定。
“你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嗎?還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白凡問。
“我還有朋友在裡面。”吳小繭說。
“白凡,你不能說出來。”李陰陽陰沉的望向白凡。
“你敢確保,他離開之後,守墓神獸不會再回來嗎?”白凡同樣陰沉的望着李陰陽,對視間,白凡又開口說:“這次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錯過了,誰都擔當不起!”
李陰陽陰沉着臉色,眼睛不斷在轉動着,似乎在思量着這件事的利弊。過了十幾秒,他轉身走到另一邊,招呼着另外四個黑衣保鏢坐下去休息,而白凡在這時也坐到吳小繭的另一邊。
“能借我根菸抽嗎?”剛剛坐下的白凡朝沈三伸出了手。
沈三沒說什麼,直接拿出煙盒給白凡遞過去一支菸,順便把打火機給遞了過去。白凡明顯是不吸引的,一口煙下去,立馬嗆得半死,滿臉通紅的他,煙夾在手指上,沒再繼續往嘴裡送。
“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嗎?”白凡忽然問。
吳小繭搖了搖頭,他不問,他知道白凡會告訴他。
“烏城有一座烏山,我們現在就在烏山裡面。”白凡說。
“這裡是一座古墓嗎?”吳小繭明知故問。
白凡點頭,說:“這裡是古格王朝歷代君王的陵墓,每一代君王死後,都會葬在這裡面。”
“那外面的烏城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沒有進入烏城,而直接來到了這座古墓裡面?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張家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古格寶藏,而是這座古格陵墓吧。”吳小繭一針見血的說了出來。
“沒錯,我們的確不是爲了寶藏,而是爲了這裡。”白凡也打斷隱瞞。
“烏城外面的那些人,是你們直接進入這裡的‘過河橋’?”吳小繭開始詢問他內心裡的猜疑。
白凡也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點頭。
“那這一次跟十年前的那一次有什麼關係!”吳小繭問。
白凡咬了咬嘴脣,目光在對面的李陰陽身上望了眼,發覺李陰陽的臉色也是有些陰晴不定。白凡把煙送嘴裡吸上一口,這一次他並沒有嗆着,順利的吐出一口濃煙。
“你也不是爲了寶藏,你還能來到這裡,相信你早已聽說過,五星玄墓……”
“五星玄墓?”
“五星玄墓?”
吳小繭和沈三同時驚呼出聲。
見到吳小繭和沈三倆人驚訝的模樣,白凡的表情並沒有很大變化,似乎早已知道他們兩人會有這樣驚訝的表情。
“這裡是五星玄墓的其中一座?”沈三連忙問。
白凡點頭,說:“不僅僅只有這裡,外面的烏城,也屬於這裡的一部分,只不過這裡與外面,隔着一道很微妙的屏障。”
“所以你們就犧牲外面的人,送你們進來這裡?”吳小繭沉聲問。
白凡沒有出聲,雙眼微微出聲,似乎在想着某些事情。
“神奇的能量在那個世界裡形成了一個漩渦式的鏈,沒有死亡,沒有時間的盡頭,一旦踏入死亡的邊緣,時間便會無休止的循環,而生活在這個循環裡的人,他們沒有記憶,沒有意識,如果沒有東西打破這種平衡,他們就會永生永世的循環着,對嗎?”
面對吳小繭的猜想質問,白凡還是沒有出聲,就像是已經默認了吳小繭的猜想般。
“所謂的聚合,只不過是你們利用他們的藉口,這次是這樣,十年前也是這樣!”
“一萬多人,無休止的循環十年的時間,每天不停的活在昨天,活得不人不鬼,活得生不如死,難道在你們張家人的眼裡,人命人權就能這樣隨意踐踏嗎!”
“放屁!”吳小繭話音一落,李陰陽立即漲紅着臉色站了起來,大聲朝吳小繭吼:“你懂什麼,這些都是他們自願的,爲了錢財寶藏,他們就得付出這樣的代價,十年,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我們給了他們十年不變的容貌生命,這是他們的福氣,他們該感謝我們!”
“**才放屁!”吳小繭也怒火的站了起來,指着李陰陽說:“別說得你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們這樣做,你小人還要小人,你給了他們十年不變的生命和容貌,你覺得他們就得感謝你們嗎?那他們的家人呢?那些已經分別了十年的家人呢?分別了十年的朋友呢?十年的離別之痛,你懂嗎?你懂個屁!你真以爲所有人都稀罕着長生不老啊,不,你想錯了,人的一生裡,最珍貴的並不是擁有長長久久的生命,而是‘情’,儘管只有那麼幾十年,或者一兩年,一兩天,一兩分鐘,也比你苟活那十年要好,比你那不明不白的活十年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