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面的月色越來越濃郁,牢房裡面的氣氛卻是越來越緊湊壓抑,每個人的心裡堵打着各自的小心思,不同程度的擔心祭祀的形式。
終於,在晚上十一點左右,牢房裡的門再次被打開,哈雷帶着一羣壯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此時哈雷身上穿的,跟吳小繭第一次所見到的祭祀服裝一模一樣。渾身白色繁雜的綾羅綢緞,頭頂上還戴着頂有着五個菱角的怪形帽子,在兩邊耳朵處,兩條長長的白色布條從肩膀劃過,直落腰間處。
在吳小繭一衆人的牢房前,哈雷連帶着淡淡的笑容停下了腳步,“各位準備好了嗎?”
聽着這幸災樂禍般的言語,牢房裡沒有人回答他,就緊盯着他,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他已死了千萬遍。
哈雷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給身後那些壯漢使個眼神,壯漢們懂得他的意思,立刻走出幾個去打開牢房,並且走進去將吳小繭一衆人給控制住,任憑如何掙扎,都屬徒勞無功。
“帶走!”見衆人已經被控制住,哈雷轉身就走。
從牢房裡出來,衆人就停止了掙扎,繞過幾間破舊的小屋,吳小繭他們就被帶進了火光敞亮並熱鬧哄哄的村落裡面,村民們都穿着統一服飾,站在路的兩旁,當吳小繭他們走過時,那些村民就會擡起手輕輕揚一下,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
在那座外形怪異的房子面前,姬程姬、山羊鬍子老翁還有族長就站在門口,等到吳小繭一衆人走到他們的面前時,他們什麼也沒說,就從旁邊那些女孩手裡端着的盆子上拿來一個像是花圈類型的東西,二話不說就扣在吳小繭一衆人的脖子上。
做完了這些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回過頭去時,立刻見到十數個壯漢扛着七頂白色花轎,隨着敲鑼打鼓的聲音正朝着他們走來。
“他們在搞什麼?”楚栩彤不解的問。
“鬼王娶親!”
聽到吳小繭輕描淡寫的四個字,不但楚栩彤瞪大了雙眼,其餘不知情的人也都是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滿是大白花的花轎很快就停在了怪異房子的面前,而這個時候,姬程姬、山羊鬍子老翁還有族長三人分別抽出了一把小刀,二話不說就在手掌處割上長長一刀。鮮血很快就從他們的手裡溢出,而他們三人也是迅速走到那七頂花轎前,分別將手掌上溢出的鮮血灑在白色的布簾上,等他們做完這一切,還沒等吳小繭他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那些壯漢就硬是將他們塞進橋子裡面。
吳小繭基本上沒怎麼反抗,他知道反抗是徒勞無功的,所以就半推半就的坐進了橋子裡面。橋子屬於半密封的,兩邊並沒有窗口,前面的門也是被緊緊關閉住,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一坐進去裡面,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緊接着沒過多久,橋子就開始變得搖搖晃晃起來,他知道,這橋子是被擡起來走了。
敲鑼打鼓的聲音是一路伴隨的,除掉這些,耳蝸裡似乎沒有其他的聲音,就這樣搖搖晃晃的約莫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敲鑼打鼓的響聲戛然而止了,然而搖搖晃晃的橋子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反倒繼續搖晃前進着。
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又過去了十幾分鍾,突然沉悶的“噗咚”一聲,搖晃的橋子終於停了下來,緊接着兩邊的火光慢慢開始變得暗淡,直到最後變得一片漆黑。
“喂..喂喂…”吳小繭連續試着喊了幾聲,但是很長都沒有得到迴應,於是他從揹包後面摸出了手電並打開。
白熾的光束一下子就把橋內的小空間照得敞亮,吳小繭試着拍打身前的門,但那門好像被固定死了,溫柔的方法應該是行不通的了,於是他很粗暴的一腳踹了過去。
嘭!
門被踹開了,就在踹開的那一瞬間,吳小繭立刻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氣霧撲面而來,氣霧掠過之後,憑藉着白熾的光束,他立刻發現腳下的地是一條幹枯的河流。
難道是奈河?
踩在那沒有絲毫水底的河牀上面,吳小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奈河,因爲之前祭祀的地點就是奈河,不過現在的奈河與之前的奈河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說這乾枯的河牀,就連兩邊的樹林…
吳小繭清楚記得,他那會就是沿着奈河兩邊的樹林走下去的,而現在,根本見不到樹林的影子,白熾的光束在河牀的兩岸掠過時,只見到濃濃的白霧就像一層白色的屏障,把河牀兩岸的樹林給籠罩了起來。
“這是哪裡?”楚栩彤打着手電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後,還跟着楚栩諾還有大個他們。
吳小繭搖了搖頭。
楚栩彤一衆人停在了吳小繭的身邊,手電的光束不斷划動,打量着這個奇特的環境。
“他們怎麼把我們放在這裡?不是說拿我們當祭品去祭祀的嗎?”楚栩彤又問。
吳小繭還是搖頭,奈河干枯,濃霧籠罩樹林,所有的都變了個樣,這樣的話,奈河灣還在嗎?如果奈河灣還在,又會不會有水底的那道門呢?
鬼王娶親,到底是怎麼娶的親,鬼王又是何物,他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所有說實話,吳小繭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楚栩彤的這些問題。
“那我們接下來往哪裡走?”楚栩諾突然問。
河牀兩岸都籠罩着白霧,前後都是不見盡頭的乾枯河牀,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還真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
吳小繭指了指乾枯河牀的前方,說:“後面應該是鬼王村的方向,而這兩岸的那些濃霧,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我們之前所遇到的‘海馬吐霧’,一旦進入就很難脫身,所以我們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吳小繭的話音落下,也沒有誰有異議,沉寂了幾秒鐘之後,楚栩諾就說:“那我們走吧。”
水的往低處流,一般水流的方向都是朝前傾斜,但走了一段時間後,吳小繭突然發覺,越往前面走去,不但沒有朝前面傾斜,反倒有種上坡的感覺。
“怎麼感覺我們在爬坡啊?”楚栩彤喘着小氣問。
衆人對視了眼,似乎都讀懂了對方的同樣疑惑。
沒有人回答楚栩彤的問題,隊伍繼續往前進。
約莫半個小時後,吳小繭大概的算了算他們所走的路程,如果這條奈河沒有太大改變的話,前方几百米出就是奈河灣的位置。
在他們七個人中,或許只有吳小繭一個人知道,奈河灣纔是祭祀的地點,按照祭祀的說法,他們腳下的這條奈河應該就是祭祀之前的“洗禮”。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楚栩彤突然驚訝出聲。
順着楚栩彤的光束望過去,只見在他們百數米處,一團黑壓壓像是黑雲的物體擋住了整條河牀,而且光束直接被擋住了,沒有絲毫穿透的跡象。
“那是什麼?”
吳小繭皺着眉搖了搖頭,腳步意識下加快了幾分,當他距離那擋住河牀的“黑雲”數米時,他很快就發現了左邊的小沙丘,很明顯,這裡就是奈河灣。
“這是什麼?”楚栩彤繼續問。
吳小繭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慢慢向前走上幾步,“黑雲”與他就近在咫尺,他慢慢擡起了手,並朝着“黑雲”觸碰過去,就在指尖觸碰到“黑雲”的那一瞬間,看似結實的“黑雲”就像是破碎般,嘭的一聲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這一微妙的變化,皆落入了身後衆人的視線中,而吳小繭在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之後,迅速縮回了手,並回過身來,說:“這裡可以穿透過去。”
祭品,顧名思義,祭祀的用品,下場一般都是死,他們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就已經是一種意外,現在出現了擋路的“黑雲”,接下來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一條極度危險的路。
望着一臉凝重的衆人,吳小繭也是很無奈,原本他只是想在那個重複的迷宮裡尋找姬瑜和嬰屍歸靈所說的東西,沒想到兜兜轉轉,卻來到了這裡。
“難道就沒有別的路了嗎?”陳若瑜突然開聲試着問。
吳小繭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或許這些迷霧裡面應該有別的路。”
“那從這裡走過去,會有危險嗎?”楚栩彤也試着問。
吳小繭還是搖了搖頭,同時也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現在看來,大家都將他當爲百事通了,不過他這個“百事通”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呢?”吳小繭將目光落在楚栩諾和鄭國斌的身上。
在這個隊伍裡面,楚栩諾和鄭國斌是最有說話權的兩個人,一般他們兩個共同的決定,都不會有人否認,而他們現在面前的路,是必走之路,吳小繭現在詢問他們的意見,只不過不想大家的意見產生分歧而已。
“走吧。”楚栩諾輕點了點頭。
鄭國斌沉默了幾秒,最後也是輕點了點頭。
(PS:最近超級不在狀態,情節緩慢得跟蝸牛般,我也無奈…儘量加快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