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

岳父終於開口了:“劉先生,後果你很清楚吧,下場也許很慘很慘,可能慘到沒法用言語來形容。”劉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然,我想這個問題花了二十年時間,不能就這麼白費了。”岳父點了點頭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繼續講那個影響了我一生的故事。”

“我們在八角亭準備妥當後,就開始了我們的行程。我們都順着繩索往下,我是第一個下到洞口的人。這洞口不是很大,大概有兩米高,寬不過一米,洞口有塊石頭凸出來,我站在石頭上往裡面望,黑漆漆的,不過像我們這種在山裡生活久了的人,一點也沒覺得害怕。沒過多久,他們都下到洞口了。老何開始安排,讓王一走最前面,因爲洞口很窄,不能並行。老何第二,老劉第三,我第四,我後面跟着是王二。同事小張就在上面守着我們的繩索。洞很乾燥,洞壁上全是鬆鬆散散的泥土,摸起來很像河裡的沙。五個人裡面,除了我,其餘的人都分別拿着一支手電筒,聽他們說叫什麼狼眼的,我一鄉下人也懂不了那麼多,只是感覺那手電筒的光比我們巡山用的手電筒強太多了,我當時還給老何講出去後讓我們場長也給我們買幾支那種手電筒,老何沒回答我,只是我聽見老劉笑出了聲,問他笑什麼他也不講。一直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洞穴彎角很多,我也搞不清楚我們是在山的那個部位。他們都沒講話,並且走得很快,我後面的那個王二老是推我,說讓我走快點。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說:‘老何啊,可以休息會嗎?’老何聽見我問他,擡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哇!上海牌的,好傢伙啊!他對王一說休息一下。大夥就地坐了下來,老劉就說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說鑽了這麼久,怎麼沒有往下的感覺呢?不可能這洞一直都是平的啊,我們走了這麼久,這山也沒這麼大啊?對啊,我只顧跟着他們一起鑽了,也沒去想這個問題,這山有多大我最清楚,我們走了近半個小時,難道我們一直在轉圈,否則解釋不了爲什麼洞穴沒往下的趨勢呢?老何咳嗽了下,我們都靜下來聽他說話,他說大家不要多想,也許這洞生來就是這般,休息好了繼續前進。因爲山洞的不規則,有的時候突然變得很小,小得就只能像小狗一樣鑽,自己又使不上力,還得前面的人往前拽,後面的人往前推,我的臉上都擦出了一條口子。所以這半小時走下來,大家都累得夠嗆。五個人裡除了我和老劉喘得厲害點,其他的人都沒什麼大的喘氣聲,特別是我後面的王一,都沒聽見他發出喘氣的聲音。

‘老劉,你們到底要到這洞裡找什麼啊?’我碰了碰老劉。

老劉突然握緊我的手腕說:‘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就是勘查,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資源。’我感覺得到,老劉的力氣很大,他之所以握我的手腕,是不想讓我繼續發問。我心裡就更奇怪了,這些人到底在找什麼呢?但我也沒再繼續問,我想早點鑽完早點回去交差,就對老何說我休息好了,可以繼續前進了。老何沒說什麼,只是站起來碰了碰王一,然後大家繼續往前走,接下來的行程和剛纔差不多,洞時大時小的,有時高得看不到頂,有時又得蹲着前進才能通過。在繼續前進了一個小時後,我們仍然沒有往下的趨勢,如果不是在轉圈,那就是我們已經不在山體內部了。在一處稍微寬敞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大家圍坐成一個圈,王二從他身上的包囊裡拿了些水出來,我們每個人都喝了一點。現在的情況太奇怪了,大家想想,山都上小下大的,這寶鼎山也不例外,我們鑽的這麼些時間,如果是在離山頂四十米的平面,那我們的行進軌跡拼起來比這個點的山體都大。所以我們非常肯定的發現我們遇見怪事了。老劉在那點低聲嘆氣,因爲大家都沒說話,所以我們都清楚的聽到了。我忍不住問他爲什麼嘆氣,老劉沒有回答我。老何讓王姓兄弟都把手電關了,因爲現在這情況誰到不知道還要在洞裡待多久,能節約點電源就儘量節約點吧!王二突然說我們是不是遇見鬼打牆了,老何立刻反駁說你這同志腦袋裡怎麼還是鬼啊神的,這樣哪像新時代的年輕人啊。我心底其實還是蠻認同王二的看法的,但我知道在這裡我沒有發言權的。老何問老劉有什麼看法,老劉回答說沒有。大家就在這沉寂的氣氛當中呆坐着,誰也沒說話,安靜得嚇人。突然,我聽到風的聲音,是的,風吹過的聲音,很小聲,他們都動了,看來大家都聽見了,我正準備說話,老何手上的手電照到我的面前,天啊!在我臉前幾裡面的地方懸掛着一隻蜘蛛,很大,比以前見過的要大3倍左右,毛茸茸的呈深褐色。我下意識的想叫,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是王二,他在捂我最的同時,另一隻手拋出一塊石塊,很準的把蜘蛛給砸飛了,雖然距離這麼近,但我想我肯定砸不中那蜘蛛。老何的手電一直跟着那蜘蛛移動着,我們看到那蜘蛛一下就鑽到洞壁裡了。老劉還拿着手電在四處掃射着,看四周還有沒有這樣蜘蛛,最終是沒有,大家這才舒了一口氣。王二撿起放在地上的手電對我說,這風絕對不是從我們進來的洞口吹來的,肯定有另外一處洞口,我們順着風聲走。我發現除了點頭,其餘的都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