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進去不就,就看到女人身後跟着一個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歲,略顯蒼老的男人。
尤其是常年生活在這種偏於鄉下的地方,皮膚十分的黝黑。
“這位是?”
男人臉上燦笑開口,聽到女兒說是個開豪車的男人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權子聖,畢竟他們認識的有錢人只有小雪這個外甥女,除了權子聖似乎也不是有別人過來。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的時候,顯然是愣了一下,當然第二反應就是,這個男人很可能是權子聖身邊的人或者是什麼。
一身儒雅的氣質,一看就是不凡之人。
當下也不敢怠慢,倆忙吩咐女兒去泡茶招待。
“不用了,我來只是想問族長一些事情。”
“什麼事?”
聽到男人彷彿是清冽的清泉一樣的聲音,族長頓時覺得眉心一條,總覺得不會有神好事兒。
果然,緊接着就見男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來放在他的面前。
“聽說權子聖曾在這裡待過幾天,不知道在這幾天當中,族長有沒有看到照片上的這個人跟權子聖接觸過?”
男人言簡意賅,似乎也是不屑於怪外抹角。
說着,男人從兜裡掏出來一張支票。
在族長的眼皮子底下在支票上填上了一個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的錢。
當即,族長眼皮子一跳。
彷彿眼底裡全都是人民幣,根本就看不到其他。
然而,下一秒就又恢復了清明。
他是小城市裡的人,見識不多,卻也不傻。
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這些有錢人的爭端,他還是不要摻和纔好,否則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打進去了,到時候才真的是無力迴天。
“照片上的人我不認識,您既然能找到我,問到關於權少的事兒,想必對他也是十分了解,您的錢我很想收,這座宅子也該修葺一下了,可是權少做事向來謹慎,來這裡幾天,見過什麼人,我們真的是不知道。”
族長不是別人,正是施小雪的大伯。
比起那個大伯母來,這個大伯還算是懂事。
其實按照輩分來說,施小雪應該是喊他大舅的,可是小時候開始,家裡頭的人就都讓她喊大伯,她也就那麼喊過來的。
要不是後來知道了不是施母的親生女兒,可能還搞不清楚爲什麼是大伯,而不是大舅舅。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微不足道。
眼下,還虧得這位大伯有點兒底線,知道不該說的不要說。
再者,照片上的人他也確實是不認識。
“這個人叫古易,你確定不認識?”
男人又問了一遍,施家大伯不得不再次低頭去看,照片上是一箇中年男人,身材略胖,卻是恨乾淨整潔。
看上去一副貴族的紳士的樣子,一看就是豪門世家出來的子弟。
“這個人我是真的沒有見過,先生若是急着找人,可以到別處去問問,可能會有其他人見到過也說不定。”
施家大伯說着,眼睛狠狠地從那張支票上抽離。
錢很重要,沒有錢什麼事情都辦不成,但是
命更重要,要是爲了錢而把自己的命給丟掉了,要了那麼多的錢也沒有用。
且不說這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即便是認識,他出賣了權子聖以後會有好下場嗎?
權子聖來這裡的時候身邊帶着的人不多,但是從那些人幹活兒做事的利落勁兒上也能看得出來都不是一般人啊。
他還想要多活兩年。
“既然族長不知道,就恕我冒昧的打擾了,還希望族長不要告知權子聖先生我來過這裡,我不希望從中發生什麼誤會。”
男人一字一頓的說說着,聲音彷彿是清泉一樣冷冽,莫名的讓人牙齒打寒。
“放心,我不會多嘴多舌的。”
多意識不如少一事,他跟權子聖之間也並沒有什麼親戚關係。
自己的妹妹都已經去世了,小雪那丫頭跟他們之間原本就生疏,也定然不會認了他們這門親戚,他又何必去巴結。
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守住這個家就是他的使命。
卑躬屈膝的送着男人出去,然而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就又回過頭來。
“不知道權子聖在這裡幾天,有沒有什麼詭異的行爲?”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甘心,施家大伯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只是把我妹妹的骨灰送回來下葬。”
“好,我知道了。”
男人是說完之後上車,車上的司機見他坐上車子,透過貼着黑色保護膜的玻璃看向車外的施家大伯,“怎麼樣,不肯說嗎?”
他們得到的確切的消息,權子聖確實是在這裡住過幾天。而他們要找的人古易,最後出現的地點也確實是這裡。
如果不是權子聖得到了那個東西,難不成古易還在繼續逃?
可是他們不久前放在古易身上的芯片早就沒了消息,甚至只能定位到故意最後是在這裡出現的。
“支票擺在眼前都不肯說,這家的族長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如此看來,是真的不知道。”
男人說着,微微的蹙了眉。
看着這個入了秋的小山村,眼神飄忽不定。
“先找人在附近打聽一下,或許其他人真的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說不定。”
“是。”
司機應下,架勢着車子緩緩的離開。
施家大伯一顆忐忑的心逐漸的放了下來,剛一轉身,突然‘哎呀’的叫了一聲,看清楚身後的人是自家閨女後,纔沒好氣的說:“進來,別看了。”
“爸,這其中明明是發生過詭異的事情的,你爲什麼要說沒有?當初目的被盜,這還不夠詭異嗎?或許他們剛纔要找的人就是那個盜墓的人呢?”
女人說着,施家大伯臉色頓時僵住了。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情誰都不許說,一旦有人問起來也說自己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自己把自己推進火坑了。”
“可是,爸,他給的錢足夠我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想到剛纔在桌子上看到的那張已經填好了數字最後又被撕掉了的支票,心裡就是一陣心動。
足夠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的錢啊,真想不明白父親爲什麼不說。
“有錢也要有命花,不要只看得到
錢,想想萬一讓權子聖知道了事情是我們泄露出去的,錢再多我們也得餓死街頭。”
有錢人的世界,不是他們能參與的起的。
還是少點兒貪心,踏踏實實的過他自己的日子安生。
“可是我們不說,別人也會說,畢竟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事兒現在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
“他們說是他們的事兒,跟我們沒有關係。”
說着,拉扯着自己的女兒進了房間。
此時的豪車上,男人聽着竊聽器裡傳來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來,那東西應該是在權子聖的身上了。”
“少爺怎麼知道?”
司機問。
剛纔的錄音他也聽到了,只是沒想到消息會給的這麼快。
他們還沒有去調查,竊聽器已經幫了他們的忙。
果然,這位族長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怕惹禍上身而已。
“施家的施嫺如,早些年跟古易之間有一段感情,要不是這些年幾乎銷聲匿跡,也許所有人都會忘了這個名字。就連古家上下,都以爲古易忘了這個女人,沒想到竟然還記着,甚至還盜了這個女人的骨灰,如果猜的沒錯,古易會把那個徽章給施小雪或者是權子聖,畢竟施小雪施嫺如養了多年的‘女兒’。”
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愛屋及烏的古易不會把徽章交給古家。
因爲恨透了古家的人。
唯一能託付的人也只有權子聖了。
“可是萬一古易把徽章藏了起來?”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着自家的少爺,還是有點兒不敢確定。
“這件事其實也好解決,只要我們去確認一件事情就行了。”
“什麼?”
司機不明所以,看到自家少爺篤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的問。
“去施嫺如的墳前。”
“幹嘛?”
“挖墳。”
“挖墳?”
司機驚訝的問,古易挖了施嫺如的墳是爲了要跟施嫺如在一起,他家少爺挖人家女人的墳是想幹什麼?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古易應該是跟施嫺如葬在了一起的。”
“啊?”
古家的掌權人,跟施嫺如葬在一起,葬在這種荒山野嶺?
“呵,不要笑,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甚至他把東西交給權子聖,也只是爲了死後能跟施嫺如合葬嗯?”
“少爺,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一個糖糖隱世家族的掌權人,爲了跟一個女人合葬,把那麼珍貴的東西送出去?多少人想要那個東西都要不到,要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估計很多人都會瘋吧。
司機想着,車子卻又是兜兜轉轉的返回了剛纔的小鎮。
夜,黑的深沉。
月亮藏到了五蘊當中,此處黑的厲害。
此時正有一個小隊緩緩的趕上山去,微弱的燈光照亮着腳下崎嶇的小路。
山路並不好走,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腳下偶爾滑動,都以爲自己是要跌落深淵了一般心驚膽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