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其它事情要做的”,凌曉雅淡淡的說。
“紫心,別再說了,就這麼定了”,我說。
“那我是幹什麼來了?”她很不高興,“我要見爺爺,你們不讓我進去,那我……”
我冷冷的看着她,“那你進去吧,我不去了,你自己去救你爺爺!”
她一看我不高興了,低下頭,“對不起老師,我聽你的,你別生氣。”
我根本就沒有真的生氣,只是不想讓她再囉嗦,“大家這麼做都是爲了救你爺爺,你老大不小,該懂事了!”
她點點頭,“對不起。”
李玄婷笑笑,“哎呀不要那麼嚴肅,她還是小孩子嘛。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都去,紫心你就在房間裡等着小七爺勝利的消息。”
“嗯,我可以保護你。淩小姐修爲很高,思思小姐也是靈力很強,那安倍晴子想動她們也得掂量掂量。這樣的話,七爺就可心無旁騖,一心應戰了!”
“好,來,我們大家一起舉杯,祝小七爺明日一戰功成!”李玄婷站起來。
今夜,我依舊和凌曉雅住在一起。
明天就是開龍門的日子了,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九姑娘已經告訴了我七陰散的秘密,打敗誠田英治可以說很有把握,不必多擔心了。我只是一直想不通,到底李老這三次是如何作弊的。
“有心事?”凌曉雅削好了蘋果,遞給我。
“李老今天找我來了”,我咬了口蘋果,“跟你說的一樣,他說的很好聽,然後我差點激動了。”
她一笑,“想說說麼?”
“他承認了,誠田英治說的都是真的,三十年前他的確是用作弊的方法贏了誠田敏郎”,我把白天的那次談話給凌曉雅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凌曉雅點點頭,“你是不是覺得他口中的民族大義,有些虛僞?”
“開始覺得有點,不過後來想想也對,咱們都是中國人,應該捍衛自己的民族利益。雖然這似乎有點俗吧,但沒辦法,我是道家弟子,但我更是中國人”,我頓了頓,“你知道嗎,就那個譚述,前段時間設過一個局,差點害死李玄婷。許墨那時委託的我,在辦那個事情的時候我在秦皇島一個新建的寺廟中,救出了幾個抗日戰爭時期犧牲的靈體,都是爲國捐軀的。”
“然後呢?”
“他們被日本陰陽師用五芒禁錮封印在了那裡,更可恨的是,那陰陽師用了十二個式神,竟然都是從東北殺害的僧人。”
凌曉雅眉頭一皺,“做的這麼過分?”
“是啊,這就是日本陰陽師,他們可以用術數爲軍隊,爲國家,爲民族利益服務,無所不用其極。在日本的神道信仰甚至日本的佛教信仰中,這麼做不是爲惡,而是光榮的,是聖人行徑!他們不怕報應,反而認爲這麼做將來會因爲對國家民族的貢獻而成爲神靈。你瞧瞧那靖國神社,那就是日本的信仰。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幾百萬日軍怎麼會那麼兇殘,那麼不畏死?日本將官當時帶的軍刀叫做靖國刀,是靖國神社打造的,據說打造了八千多把。日本人相信,用靖國刀自刎,靖國之魂就會從刀中出來,繼續去戰鬥。而整個侵華戰爭期間,日本多次舉行盛大的招靈祭,將戰死國外的士兵魂靈召回日本,供入神社。神道傳統已經深入日本民族的骨髓,這樣的一個民族,豈是中國人一廂情願的寬容就可以感化的麼?”
凌曉雅沉思片刻,“你說的對,我們爲什麼要來人間,爲什麼要成爲炎黃子孫?從修行的角度來說,是人間有我們的機緣,我們必須來了斷。一味清修,不斷機緣,終究是難以解脫,無法做回我們自己。既然今生依然如此,那我們該勇敢面對自己的使命。不知多少人都在默默的保護着自己的民族,我們這些方外之人,也不應該例外。”
“對,所以不管李老爲什麼這麼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凌曉雅點點頭,“九星會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不是有德的人掌握,那會危害天下。我會支持你,盡我們之力,放馬南山,鑄劍爲犁!”
人生難得一知己,能有一個凌曉雅這麼默契的紅顏知己更是難得。這一刻,我不但確定了自己以後的事業,也確定了我倆這種感情的定位。這種共鳴和默契,只有她能給我,也只有我能給她,這就是我們如水一般平淡而甘甜的愛情。
我動情的抱住她,“小雅,謝謝你。”
“別說謝我了”,她笑了笑,“接着說吧,說你剛纔的疑問。”
“我在琢磨他是怎麼做到的,你說那些星主們都是高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用了別人的護法?”
“除非是那助陣的人和他氣息相通,氣場同步”,凌曉雅說。
我沉思片刻,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我明白了!用陰陽獅子就可以做到這點,他一定也是用的類似的道術!”
她輕輕推開我,“陰陽獅子的原理,是陰陽和合術,這種術用到小處,可以促進男女感情,用到大處則可以氣息相通。不過據我師父說,很少人有能力將此術用到大處,除非是風水三世家的傳人。”
“是裘家人,肯定是那個人!”想通了之後,我心裡輕鬆多了,“小雅,明天這陰陽獅子你處理一下,和思思一人帶一個。我估計安倍晴子肯定會對李老下手,你有內傷在身,讓思思在你身邊我能放心些。”
凌曉雅一笑,“那天她的傷很重,明天能恢復多少還不知道,不必擔心我。我看這陰陽獅子還是你帶上比較好,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可以……”
我一把攬過她,在她脣上吻了一口。
凌曉雅一愣,“你……”
“小雅,中國人不能再靠作弊來進九星會,我只有光明正大的成爲右弼主,纔有資格去擔當九星共主。聽我的,思思靈氣很強,有她在,你可以放開了使用自己的道術,這樣我才能真的心無旁騖。”
凌曉雅凝視着我,“好,從現在起,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第二天,酒店九層貴賓廳。
空曠的大廳中央,有一個圓形高臺,上有長桌一個,椅子兩把。高臺的左右兩邊各有四把楠木太師椅,那裡端坐着九星會的八位星主。這五個人有六個是黃皮膚的東方男人,剩下的三位,一個洋妞,一個洋鬼子,一箇中外混血。
選龍大會那天看到的那個中國男人,韓國卦筒和水晶球洋妞三位都在其中。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看來這次龍門大會,九星會融進了不少新鮮血液。
韓國卦筒應該就是譚述所說的樸宇相,那中外混血的那位,難道就是江嘯靈的哥哥江嘯龍?
嘉賓席位不多,只有三桌,一桌是我們,一桌是一些不認識的人,最後一桌是誠田英治,安倍晴子和賴川綾。在星主和嘉賓席之間,不但拉起了警戒線,而且有十幾個黑衣人嚴密把守,將內外隔成了兩個世界。從這個區域看過去,星主們的模樣似乎都看不清,這不是因爲距離,而是因爲那個區域裡有嚴密的陣法保護。
排場夠大的,這方面,趙禹王之流的那個什麼世界陰陽聯合會,簡直成了山寨中的蟈蟈籠子,業餘加簡陋。
這時一個日本女孩走上圓臺,操着流利的漢語,宣佈右弼主開門大典現在開始。
接着是李遠南上臺,今天的他穿着乾淨利落,精神抖擻的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
“好,右弼主已經入座,有請他的挑戰者,來自日本的誠田英治先生!”
沒有掌聲和歡呼,這裡不同於一般的重大場合,安靜就是主題。誠田英治站起來,衝我微微一笑,信步上臺,在李遠南對面落座。李遠南笑着衝他一抱拳,而誠田英治則神情冷漠,沒有做任何迴應。
“好,根據九星會的傳統,允許現在嘉賓爲右弼主助陣。請問那位高手願意登臺?”
我一舉手,“我來!”
日本女孩衝我一笑,“不好意思先生,請說出您的姓名,來自哪裡,這樣纔可以的。”
衆人齊刷刷的看着我,我臉上一熱,沒人跟我說這規矩呀。凌曉雅輕輕拍拍我的手,“沒事,你得習慣一下,放輕鬆。”
我清清嗓子,“我叫曾傑,來自中國!”
“請問右弼主,來自中國的曾傑先生要爲您助陣,您允許嗎?”
李遠南站起來,“曾家先生青年才俊,我自愧不如,理當讓賢!”
“好,那就請曾傑先生上臺!”
黑衣人爲我讓開一條通道,恭請我上臺。我看看凌曉雅等人,“別擔心,放輕鬆!”
上臺之後,李遠南衝我一抱拳,然後伸手一指,“請!”
我沒說什麼,直接坐到右弼主的位置上。
對面的誠田英治衝我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挑戰的意味。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太掩飾了,身上一股淡青色的氣場隱隱若現。
我身上帶了火鳳凰和翡翠八卦,但是不打算用,只是爲了讓誠田英治看看而已。這時他也看到了我身上透着一股靈氣和火氣,隨即他的氣場也發出了一陣淡淡的白光。
“曾先生,既然您執意要和我做對,那麼今天就公平的比試一下。英治敬重橫山家,但不會手下留情,請見諒!”
我淡淡一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