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柔千算萬算,就是沒防備她這個師妹!好,幸虧你們兩個小機靈了”,我接過紙條,“顧不得了,誰讓她非要做我女人,不麻煩她麻煩誰!”
思思開心的點點頭,“我去門外等你!”
撥通電話之後,響了十幾下沒人接聽,她也在猶豫。最後一下的時候,電話通了。
“你怎麼有我電話?”她聲音很平靜。
“你猜呢!”
“宋捷這個叛徒……”,她嘆氣。
“以柔,你還好嗎?”
“你就說什麼事吧。”
“一定要這麼冷?”
“說事,不要跑題”
“噬靈魔王達古那,是什麼來歷?”
“達古那!”她微激動,“你碰上它了?”
“它什麼來歷,別跑題!”
“它……哎……”她嘆氣,“你說你……”
“快說啊,我等着呢!”
“它是地魔族的兩大魔帥之一,獨眼赤發,身有三臂,頗有神通”,林以柔說的很慢,“它也在人間麼?”
“不是,我就是夢到這個名字,好奇,所以問問你”,我訕笑,“我夢到一個老者,有人說他是噬靈魔王達古那。”
“那是它被封印之後的形象,不過,我記得它被六合修羅封印到龍骨石中了,怎麼可能來人間?”
“幸虧有你,知道的真多。”
“還想問什麼,過幾天我可能就不記得了。”
“如果我碰上它……我是說如果……你別想多啊!”
“你話真多!”
“如果遇上它,怎麼對付它?”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有點落寞,“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對不起,幫不了你了……”
“以柔”,我心裡一酸,“我明白了,謝謝你,保重身體。”
“不要放棄,它既然來人間就說明一定是受了重創,且被封印了。它是個自娛自樂的魔靈,喜歡分身朝拜自己。但你要小心,一旦發現有魔靈朝拜它時它身邊圍着怪獸,那它就是要解開封印了。”
“我明白了”,我笑了笑,“別擔心我,我一定可以收拾它!”
“嗯”,她沉默片刻,“沒別的事的話,就這樣吧。”
“嗯!”我笑了笑,“保重!”
“曾傑,我想你……”她掛了電話。
我心裡一熱,接着一酸,甜了一下之後變作了疼。看樣子從去武漢之前她就準備了新號碼,就是爲了將來和我斷絕聯繫。這一刻我明白了,在她心裡,我已經成了不能碰觸的那份敏感。我默默的刪掉了她的電話,已經把她害成這樣了,還給她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吧。
林以柔是我的夢,離開武漢就醒了,花落無聲,夢醒無痕,只留下了六陽山上的那個約定。
“一旦發現有魔靈朝拜它時它身邊有怪獸,那它就是要解開封印了……”我反覆琢磨着這句話,那黑蛟就算個怪獸,那麼……
沒想到騰蛇鎮海局中竟然生出一條黑蛟,我不禁笑了笑,自小聽說這個東西,只見過畫上的,沒想到這次會看到個真的。古代典籍中常有關於蛟的記載,蛟是一種無角龍,也有的是獨角,據說古代常見,後來就沒有了蹤影。
道教中有這麼一個故事,據說北宋徽宗崇寧二年,山西解州鹽池有惡蛟作怪,朝廷請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先出山捉妖。天師到解州後用一道符投在鹽池之中,瞬間風雲突變,驚雷滾滾。風消雲散之後,人們發現有一條蛟龍被砍成了兩段,浮在鹽池之上。
宋徽宗大喜,將天師招到皇宮內設宴款待,席間問天師,用什麼辦法除的妖怪。天師說,臣請的是漢將關羽,請他殺了蛟龍。徽宗一聽來興趣了,抽風似的非要讓天師把關羽召來見一見。天師無奈,只好做法,關羽顯現了身形。宋徽宗一看大驚失色,趕緊讓天師把關羽送走。天師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哪,關羽爲大宋立下了功勞,陛下應該封賞。宋徽宗情急之下,將手裡的一枚崇寧通寶扔給關羽說,“就用這個封你吧!”從此,關羽有了第一個正式封號,崇寧真君。
雖說這蛟龍近代沒有記載,但這騰蛇鎮海局似乎已歷千年,神秘的地下暗河中,存有這樣的靈獸也不算稀奇。要是某天真的破局,見到這黒蛟,一定得好好看看。
突然回過神來,我這是怎麼了?那達古那封印都快解開了,我竟然還有心思研究黑蛟的事,難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害怕了麼?從經歷了林以柔的事之後,我似乎覺得人間的一切都沒什麼可吃驚的了。也是,犀魔王也見識過了,這個噬靈魔王達古那雖然厲害,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了。
四個神咒,我只用過九天慄魔咒,其它的還沒試過。我也知道自己跟那達古那不是一個級別的,但我也知道,這次我一定可以收拾了它。因爲這是我的使命。
中午,左紅斌和黑龍帶着一個女孩回來了,這女孩叫付楠,是他的秘書。付楠一見了我,眼睛就像黏在了我身上,似乎我是一個謎,而她是要猜謎的人。
“曾大師,事情已經辦好了,據那老道說,很圓滿!”左紅斌興高采烈,“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我沉思良久,“給我點時間,晚上咱們再說。”
左紅斌一愣,“哦,行!……呃……大師,付楠是大學生,學旅遊畢業的,我有三個秘書,就她最懂事。我這次專門從太原把她帶來,讓她貼身伺候您,有什麼事儘管讓她去辦。”
我看她一眼,“行,謝謝左哥。”
“付楠啊,從現在起,跟着曾大師,機靈點,懂嗎?”
付楠微微一笑,“五哥您放心,我會做好的。”
我看看老驢,老驢也看看我,那眼神似乎再說,“這妞不錯,曾爺你別浪費了。”
午飯之後,我讓思思先回房間,然後支開付楠,自己來到老驢房間。
“你覺得付楠怎麼樣?”
“不錯,那身條,臉蛋兒,八十五分了!”,老驢嘿嘿一笑,“這可是左紅斌送給曾爺您的美味啊,別浪費了。”
“扯淡去吧你,我對她沒興趣。左紅斌是讓她到我身邊做間諜來了,讓她黏住我,省的我跑了。”
老驢點點頭,“有道理!”
“我得給左紅斌找點事幹,不然他心裡不踏實,總得防備我”,我笑了笑,“俗人就這樣,只看表面動靜,你想給他省點事,他卻道你不用心!”
“我看也有點這意思”,老驢給我點着煙,“他是江湖術士見多了,聽慣了好話大話空話,碰上你這樣的心裡就沒底了。從咱們到這,就去看了一下他們家祖墳,探了一下礦洞,然後就把他支回太原了。咱估摸着肯定那個臨汾的風水先生又跟他說什麼了,這老小子心裡犯嘀咕了吧!”
“同行是冤家,那風水師怕咱們搶他飯碗,也能理解”,我吸了幾口煙,“這個付楠身份沒那麼簡單,她看我的眼神不對,八成是懂點術數的,估計是那風水先生的徒弟。”
“嘿,想幹嘛他們?”老驢眼睛一瞪,“鬥法?**,有本事明着來,玩美人計算什麼?操!曾爺,你就聽咱的,先把這美人玩了,再跟他鬥法!”
“你傻呀你!誰會白白送個便宜給你佔?”,我把煙掐滅了,“再來根兒!”
老驢給我點着,“那您到是說呀,咱又不懂這些,哪能像您這麼明白?”
“前天晚上,左雲那項鍊,記得麼?”
“記得,挺好看的!”
“那是魔靈之心,那風水局中鎮着的魔靈用那個控制左雲跟每個前來的風水師上牀,然後就能不知不覺控制那些風水師的心智。付楠吧如果我沒猜錯,是那風水師的徒弟,估計也跟他上過牀,肯定也不知不覺成了魔靈的傀儡。如果我和她上牀,你說那是什麼後果?”
“這是什麼玩意?這個魔靈,怎麼那麼厲害?”
“我沒看清它樣子,八成是惑心女魔,這種女魔特別**,又善於惑心,它喜歡像病毒一樣傳播自己的魔靈之力,靠一羣傀儡來給自己辦事。”
“哎,它比懟巫怎麼樣?”老驢突然問。
“不一樣,懟巫是魘靈,這個是魔靈,而且路數也不同。”
“你說它**,我真想試試看,看她有多**……”老驢眼睛一亮,“哪天咱去破局的時候,我會會它!”
我笑了,“你別侮辱完魘靈又侮辱魔靈,它可沒有懟巫的好脾氣,真能把你掐死。”
“哈哈……誰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哎曾爺,想好了麼,什麼時候破局?”
我搖搖頭,“這個局咱們不能破,不但不破還得把它修復起來。”
“修復?那不成了做局了?”老驢一愣。
“做局比這個簡單多了”,我苦笑,“修復一個局的難度,不亞於破局,懂了麼哥們兒?”
“那該怎麼做?”老驢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無奈,“這騰蛇鎮海局是用來鎮妖的,裡面鎮着一個噬靈魔,它的封印即將打開。因爲周圍開礦而斷了地脈,亂了地氣,現在這局裡氣場混亂,妖魔叢生,已經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爲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恢復這個局,只要恢復過來,噬靈魔斷然是出不來的!”
“那它封印解開之後呢?”
“如果局不出問題,它根本沒機會解開封印!”我看着他,“可問題是,局已經這樣了!”
“**!這可怎麼辦?”
“我要出去旅遊一趟,帶着付楠,去哪兒今天晚上就知道了。你的任務就是……”我看着他,“留下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