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凌曉雅躺在我身邊。
“小雅!小雅!”我趕緊坐起來抱起她,“醒醒!”
凌曉雅慢慢睜開眼睛,“曾傑,你……”
“你怎了?剛纔是怎麼回事?”
“剛纔……”凌曉雅突然清醒了,坐起來按住我胸口,“你怎麼樣,疼嗎?”
“不疼,真奇怪……”我也納悶。
“血跡呢?”凌曉雅一愣,“吐了那麼多血,血跡呢?”
我低頭一看,衣服上除了土,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夢?”
“夢?我們做了相同的夢?”
“可能……可能是因爲咱們用了無極太靈陣,氣息相通,做夢也是一樣的吧……”,我也說不清,一陣迷糊,“剛纔好像夢見你和慕容鹿打起來了。”
“我?和她打起來?”,凌曉雅沉思片刻,“看看你的印。”
我掏出九天慄魔印,上面透着一股霸道的氣場,封印竟然被解開了!
“難道剛纔……是真的?”
凌曉雅扶我站起來,掐指算了算,“剛纔我們被帶入了幻境,然後九天慄魔印的封印被解開了,這……”
“小雅,你身上會有紫氣嗎?”
“紫氣?”她一怔,“你看到我身上有紫氣?”
“嗯,很強的紫氣,而且你打傷了慕容鹿,不是,她是阿乞羅!”
凌曉雅想了想,“我明白了,她們兩個都是慕容鹿……兩個元神合在了一起……”
我此時也冷靜下來,“就是說,那個仙女借用了你的身體。”
凌曉雅看看金棺,“她們被封印了一千多年,靈氣大損,阿乞羅是魔族公主,她如果靠近我們,我們一定可以感覺到。但那位仙女,和我們氣息相近,不容易察覺。”
“所以她就附在你身上,這樣一來她的力量就比阿乞羅要強一些,能打敗她也就正常了”,我想了想,“對了,還有九天慄魔印!”
“九天慄魔印對付凡人沒問題,可她們不是凡人,如果不是被禁錮千年,這印恐怕傷不了阿乞羅……”凌曉雅恍然大悟,“要被魔靈攻擊才行!封印是這麼打開的!”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那她們去哪了?”
凌曉雅看看周圍,“好像……就在這附近……”
一股溫暖的氣團悄無聲息的圍住我們,頓時神清氣爽,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一個白色身影從不遠處顯現出來,就是剛纔看到的慕容鹿。
“她在那,是慕容鹿”,我輕輕地說。
凌曉雅轉過身,我們都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她。
慕容鹿淡淡一笑,慢慢消失了。
“她勝了”,凌曉雅微笑,“謝天謝地,不用擔心阿乞羅了……”
“那我們剛纔……”
“就當一場夢吧。”
我沒說話,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出來的時候,老驢,思思還有畢力格正在跟薛建明等對峙。
“操!誰敢動,老子廢了他!思思,看着那幾個孫子,媽了個b的,再動一下往死裡給我打!”老驢怒罵,“曾爺一定會出來,看誰再敢廢話!”
“小七爺說的,八個小時不出來就埋上……”黃大慶一臉無奈,“現在已經八小時了……兄弟們,動手!”
“敢!”,思思冷笑。
“停,再等等!”薛建明大吼。
“出來啦!他們出來啦!”一個工人指着我們大喊。
思思一看,敏捷的跳下來跑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
薛建明和老驢趕緊也跑過來,“哥們兒!你嚇死我啦!”老驢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我們沒事,就是累了,睡了一會”,我笑着拍拍老驢。
“小七爺,您出來就好了,不然我怎麼跟六叔和紫媛交代啊”,薛建明握住我的手,“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呀!”說着要給我跪下。
我趕緊扶起他,“明叔,您別這樣!”
凌曉雅看看錶,“還沒到八個小時,你們怎麼就要封洞口?”
黃大慶一臉尷尬,“呃……這個……”
薛建明一愣,看看自己的表,接下來扔到地上,“黃大慶!你借我的表對時間,原來是做手腳!你找死是不是!”他怒吼。
“啊?不是不是,明哥您誤會了!”黃大慶直哆嗦。
薛建明一陣冷笑,衝他旁邊的幾個人一使眼色,那些人一擁而上把黃大慶按在地上。
“明哥!冤枉啊明哥……小七爺……您替我說句話呀小七爺……”
我淡淡一笑,“明叔,他也有老有小,您別整出人命,再說我們這不是回來了麼,沒事!”
“您放心,我有分寸”,他看着黃大慶一陣冷笑,“這個王八蛋,該跟他算算總賬了!”
“明叔,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看看凌曉雅,“請您安排個車送我們去最近的火車站,我們得回北京了。對了,不要告訴紫媛,我回去得先休息一下!”
“好!車已經安排好了,我親自送你們回去!”薛建明說。
“另外,這個洞要封起來,您記住,十年之內不要打開。以此爲中心,半徑三裡之外可以開礦,三裡之內不能動。這樣的話能保證項目順利完成,一旦再挖開洞門,惹出事來誰也救不了您——哦當然,還有黃總了。”
薛建明一臉的感激,“太謝謝您和凌老師了,您放心了,我一定按您說的辦!”
思思滿臉淚痕,緊緊地拉着我,“不要再離開我!”
“好!不離開了!跟我回北京,好不好?”
她點點頭,“你去哪,思思去哪!”
我看看凌曉雅,“咱們走吧!”
爬上土坑,恍如隔世,空氣無比新鮮,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生命,多麼美好……”
挖掘機吊起獸頭石板蓋住洞口,緊接着,推土機將旁邊的土山推入坑中,將洞口深深掩埋。
回程的火車上,坐的軟臥。中午我和凌曉雅帶着思思去餐車吃午飯,邊吃邊聊。
“那個地宮裡那麼多寶貝,黃大慶肯定是知道的”,凌曉雅說。
“那也得等礦開了再說,不久之後,那地方會地震,也就省的這些人惦記了”,我笑笑,“等回北京,送你個禮物!”
她微微一笑,“這幾天,你送我的已經很多了……”
回北京後,我讓薛建明將老驢和思思先送回去,自己打了個車送凌曉雅回家。
深夜,七九八藝術區外,人車稀少。
我把她送到樓下,她停住腳步,“太晚了,不留你喝茶了,你去忙吧。”
“好……你早點休息,電話聯繫!”我看着她。
“嗯!”,她點點頭。
回到路邊一個公交站準備打車,一個女孩慢慢溜達過來,邊打電話邊流淚。
無意中瞄了她一眼,是徐揚!
“好,那就這樣吧,以後再說”,徐揚掛了電話,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徐揚?你怎麼了?”我走過去。
“啊?”徐揚一愣,“你怎麼在這?”
“哦,我剛從外地回來,一個朋友跟我去的,這不,剛把她送回來。你怎麼哭了?”我問。
“呃……沒事……”她強顏歡笑,“見笑了。”
“和隋明吵架了?”
“沒有沒有……我們挺好的”,她極力控制着情緒。
我笑了笑,沒說話。
徐揚無奈的點點頭,“否認也沒用,你的本事,你都知道的。”
我想勸她,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合適,張了幾次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能不能陪我喝一杯?”她看着我,眼中滿是淚水。
“不好意思,我得……”我想說得去找果果,可怎麼說出口?
“就耽誤你一會,行嗎?”
“好吧”,她之前幫我解圍,這次我總不能扔下她不管。
來到一個小酒吧,要了兩瓶啤酒。
“他和秘書好上了”,徐揚喝了兩口酒,忍不住哭了,“我們結婚前他們就好上了,他一直騙我……”
“徐揚,這個……別想的那麼嚴重,隋明很愛你,你也知道……”我勸她。
“男秘書!”她哭的更傷心了。
我無語,這個沒法勸了。一個女人容忍另一個女人是大度,如果能容忍另一個男人,那就是偉大了。徐揚是很性情的女孩子,她明顯做不到偉大。
“曾傑,你說我該怎麼辦?”她無助的看着我。
“徐揚,別這樣。隋明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
徐洋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你沒法回答,不難爲你,對了,這些別告訴果果!”
“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
“你是要去找她吧?”,徐揚看着我,“對不起,耽誤你們了。我沒事了,你去找她吧。”
“你真沒事?”我懷疑。
“沒事,我今天不回去了,一會去紫媛那!”
“那你千萬別告訴她我回來了,拜託!”我趕緊說。
徐揚一愣,點點頭,“好……”
我放心了,“那我打車送你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徐揚看着我若有所思。
“怎麼了?”
“她們兩個,你……到底愛誰?”她看着我。
“我愛果果!”我脫口而出。
“哦……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你不用送我,去找果果吧,她很想你。”
“嗯!那我不客氣了!”
徐揚撲哧一聲樂了,“你什麼意思啊你,快去吧,對我閨蜜兼小姑子溫柔些……”
半個小時後,我到了酒店。下來出租車,手機響了,是龍紫媛打來的。
“曾傑,回來了幹嘛不告訴我!”龍姑娘大怒。
“你怎麼知道的?”我很平靜。
“明叔回來了,你說我怎麼知道的?你給我個解釋!”
“明天再給你解釋吧,我現在有急事!”
“哼,不就是去找隋果果溫存嗎?”龍姑娘口氣平和了些,“算了,跟你女人溫柔去吧,告訴你,明天上午在家等我,跟我去辦手續!你要是敢不出現,我跟你沒完!”她掛了電話。
“什麼手續?”我無奈,“大小姐脾氣!”
轉過身來,嚇我一跳,果果氣呼呼的瞪着我,“一走那麼多天,回來也不告訴我,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