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浴桶很高,但還是嚇得黛寧姑姑大駭而退,同時掩起眼眸驚叫一聲,“無恥!”急切間居然不小心被竹榻絆倒,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凌嘯一驚,生怕這長公主出了什麼意外,正要翻身出桶,卻不料黛寧放開手的眼睛看見,尖叫着在地上向竹榻底下爬去,“別出來,否則我就喊人了!”
“喊人?你幹嘛倒過來說?我在這裡洗澡沐浴,正爽快間,被姑姑你破門而入,該喊人的,可是我啊!”?凌嘯大爲氣憤,怒極而笑,“罷了罷了,不就是四個女子嗎,好,我賠給你總該可以了吧!明天我給你十萬兩銀子,再去買十個來,總該行了吧!”
黛寧窺見凌嘯僅僅『露』出肚臍以上,稍感安心,慢騰騰爬起來,偷偷『揉』着摔痛的『臀』部,卻冷笑道,“賠?我的駙馬爺,你以爲才女大家真的是青菜蘿蔔,想買多少就買多少?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用她們來收買手下人的忠心。告訴你,我就要她們!要是你非要成全這些屬下,也行,你把仇人先給我整死了!”
凌嘯勃然大怒,剛要告訴她現在絕對不可能,卻不料桶內暗藏的瑾虹童心大萌,伸出兩個蔥白纖指輕輕一彈凌嘯某處,凌嘯“譁噗”一聲匍匐在桶沿上。低頭一望瑾虹促狹的鬼臉,凌嘯忍不住一愣,難道瑾虹覺得親姑姑在外面站着很有趣?抑或是想搞出什麼事情會更興奮?!不容凌嘯求證,瑾虹竟是雙手握着凌嘯私處,無聲竊笑着扭弄杵掰起來,這一下,凌嘯明白了,所謂淑女,其實童趣壓抑得更深。
姑姑冷笑了半天,正等着凌嘯說個子醜寅卯,不料桶內微微水響,這個侄女婿正趴在桶沿上咧牙噓氣,神『色』怪異至極地望着自己。黛寧漸漸笑不起來,越來越狐疑的她重複了一遍交換條件。這一次,凌嘯依然不準備說話,卻不料下面一痛,低頭看去,瑾虹剛剛暗掐一下,卻是仰臉要他回答黛寧的話。
“噢~換個條件吧,姑姑,現在報仇絕對不妥,你噢~行行好。”
“沒得商。。。。。。”黛寧畢竟不是少女,凌嘯的『淫』賤樣多看幾眼之後,她當然明白這傢伙是在享受什麼,刷地一下滿臉通紅,正準備生氣,可一看凌嘯的雙手在桶沿上撐着,身子也不前後擺動,又不敢確定這傢伙是不是真在自瀆。
妙目四顧浴房,黛寧忽地窺見牆邊錦榻上一套齊整女裝,似極了某人漸漸開始穿起來的漢服,忍不住大吃一驚,葉卡捷琳娜的身影在她心頭閃過,當日凌嘯和沙皇皇后書房苟且的情景歷歷在目,頓時嫉從心頭起,妒向膽邊生,黛寧也不細想,怒罵一聲,“賤人,沒男人活不成嗎!又勾引我家侄女。。。。”衝到桶邊伸手就往裡抓去。
她篤篤響的花盆底,早嚇得瑾虹閉氣鑽入水中,卻一下子抓了個空。凌嘯大驚,待要推開她,不料黛寧很是敏捷,剛纔水中柔絲的感覺入手,她敢百分百確定是頭髮,也不懼怕凌嘯的怒『色』,手在水中繼續一探猛抓!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瑾虹很快憋不住氣,猛然『露』出水面,嬌喘間卻被近在眼前的一切給嚇住了。姑姑的白皙小手,正抓着本來歸她們姐妹才能抓的物什,正和相公瞠目結舌而相對傻眼,即使是瑾虹仰望這位姑姑,黛寧也皓齒咬着紅脣死不作聲。
許是熱水很燙,許是某物很燙,黛寧粉面更是火燙,強自鎮定地做漫不經心狀,鬆手出水抖抖皓腕,將水星甩得小兩口滿臉都是,扔一句,“要賠就賠二十萬兩”,竟是扭身就走。臨出門,黛寧忽一駐足,嘴角一奚,“比常人強一點罷了,卻也不過如此,別到處炫耀”,言畢居然揚長而去,留下凌嘯和瑾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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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洋人這次捲土重來,真的不再炫耀武力了?”
一月久疲加上晚上荒唐,凌嘯直睡到中午方纔起來,一到正堂,他就被金虎和黃浩的稟報弄得疑『惑』不已。一月間,洋夷艦隊在呂宋休整完畢,再次來到了臺灣外海上,不僅不向軍民開炮,居然還派人進入小雞籠港口,給金虎送來了一封書信。金虎笑道,“是的,爺,這一仗打得他們心寒膽顫,洋『毛』子似乎懂規矩多了,他們請求我向您轉達和平和利益意願,看來多半是想要議和啊。南洋貿易因爲戰事一開,大多陷入了停頓,呵呵,洋夷是爺說的重利之人,果然在僵持之下,沉不住氣了。”
黃浩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激動得咬牙切齒,“爺,不能議和,如果現在和他們議和,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一萬八水師將士,怎麼對得起登陸軍死傷的兩萬弟兄?!現在的情況下,除非是他們能像羅剎一樣,割地賠款!否則,我覺得議和會傷害軍心民心,也不利於皇上對海軍事的繼續重視和支持,弄不好,到時候朝中會有人覺得,既然敵人和我們締約了,就不再是敵人,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建設海軍划不來,反有耗費民財、窮兵黷武的非議!哼,那些個肚滿腸肥的傢伙,十四年前連臺灣這麼近的海島都不想要,更別說遠一點的地方了,爺您看吧,一旦和談締約,他們不大加議論纔怪!”
凌嘯看着黃浩嘖嘖稱奇,這傢伙在京城被紈絝子弟一頓好揍,居然這些時大爲長進,見識如此獨到,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當即嘉許地望着他們兩個,笑道,“可是朝廷不撥款給我們,全憑寧波、廈門海關的貿易關稅收入去建設海軍,長期處於戰爭狀況,只怕我們的商船也不得通行,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金虎爲人內斂些,沉思片刻笑道,“五國元氣沒傷,要他們像羅剎一樣割地賠款,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的格局是,雙方互相都不能奈對方何,可僵持下去,洋夷們固然進不到生絲茶葉陶瓷等貨物,而我國也是大受損失,沿海多少百姓都指着這些生計呢!爺,我的意見是這樣,我們分兩層談判,一個是停戰的問題,我們咬死了獅子大張口,要咬到他們無法接受。二是現在可以稍微做一下讓步,和他們暫時達成一個默契,通商可以,你我互不攻擊商船,且不得攻擊我們派出的護送艦船!”
護送艦船?軍事訪問?獨家護衛?!
彷彿是一道閃電,照徹凌嘯的腦海,金虎的這個分體談判模式的確是妙!
五國哪裡會管你什麼和約條件是什麼,他們其實要的就是貿易恢復,反正你清朝現在沒有能力組織大規模艦隊入侵最近的呂宋爪哇,在不在戰爭狀態,都不重要!可這一點,對在西北戰事中嚐了甜頭的康熙,卻是重中之重,男人尚且活的是一張臉,何況是一個國家?無端受了攻擊,要是找不回場子,就這麼溫吞水的結束,康熙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要知道,當年內憂外困的局勢之下,康熙都毫不猶豫和羅剎死死打了一仗雅克薩戰役,簽了一個面子上過得去的“尼不醜”條約,方纔罷手,現在內安加大勝羅剎的情況下,康熙願意不報這一劍之仇纔怪!只要五國不給賠償和交代,康熙就還惱火,那海軍之事定會堅定不移進行下去。而康熙會不會賭氣斷絕海上貿易呢?要是他在海關幾年無入情況下,還捨得撥鉅款給自己建海軍,要是他捨得坐視沿海百姓生計大損幾年,任由自己落下個漠視民瘼民生的名聲,那他就不是當初開海禁的康熙了。
而金虎的建議更絕的就是要福建方面派出水師艦船護送商船。呵呵,天下四大水師,跛了兩個,剩下全師的廣州、福建水師都歸凌嘯節制,其餘省份的海灘留守型水師,誰敢搶這買賣?而兩大海上商隊,更是依附在他的卵翼之下,到時候的整個流程控制,還不是凌嘯的一句話算數?這纔是真正擺在桌子底下的暗語,到時候,凌嘯自己說水師護送艦船“遇襲”了,馬上戰爭狀態就升級,他說現在平安無事,就是真的遇襲了,還不是真的“平安無事”?
“好!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金虎、黃浩,你們馬上傳令,允許洋夷派談判代表來,我這邊先給皇上上一份摺子。”凌嘯看着這兩個顯然是商量過的大將,興奮地說道。
兩人卻是相看一眼,面有難『色』,半晌,金虎纔在凌嘯狐疑的眼神裡額頭冒汗,訥訥說道,“爺,這次恐怕不行,他們打死也不肯派談判代表來了,那古蘭德凱在信中說,說爺你智計百出,全不按照慣例規則,五國心服口服,無奈他們沒有那麼多戰列艦被我們炸,只好請我們派代表去。”
黃浩在底下偷偷對金虎伸一個大拇指。
他看過書信,其實古蘭德凱的話刻薄至極,哪裡有金虎說的這般平和,經華人通譯潤『色』後卻更加刺人,“貴國凌嘯將軍果然儀表堂堂,本總督於戰艦上千裡望中一看,雖面『色』黝黑卻光可照人。談笑間,已是檣櫓灰飛煙滅,若是正面交戰,豈是我五國艦隊敢廝殺的?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斷不敢再送炮引子來,望貴國自派代表來談判,想必,你們也沒有戰列艦被我們炸吧,至於福船,皮太厚了啊。”
即使金虎改了些,可凌嘯還是一愣,微微有些臉上發燒,半晌才悻悻然罵道,“狗日的不懂得戰爭藝術!”感嘆掩飾了一會,方纔對親衛道,“你去把梭思盧這傢伙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