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歆果然是酒吧的常客,心眼夠狠,居然連M J 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爲了降低我的戒心,她特地把墨霄也叫上,爲的是讓我在聚會上看見自己人能放下戒備心。而墨霄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少歆和阿翔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在我酒裡下藥的時候,故意把墨霄拉到一邊玩遊戲,所以當我在他認爲不可能的時間裡醉得糊里糊塗的時候,他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的。
他們給我的藥效上來以後,拖着我去了賓館。他不放心,跟着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我都已經清楚了。
我扔掉手裡的菸頭,看着她們。她們眼神裡有明顯的驚慌,裴少歆帶着點哭腔擺着手跟我求饒,說她不知道她朋友會對我做那麼過分的事情,她說她們只是想讓她朋友嚇嚇我而已。
哈,只是嚇嚇而已。我俯下身抓着她的衣服,讓她的臉湊到我眼前,說到,你以爲你在說鬼話嗎?你經常在酒吧裡混的,你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他們要不是有渠道能搞到藥,敢動手,你會帶他們去那場聚會?
她們不再爭辯,教室裡霎時間陷入一片死寂。我鬆開她的衣服推了她一把,她往後退了幾步,被兄弟們圍了上來。
我盯着她們,開口道,說吧,要我給你們什麼樣的懲罰?你們對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我總不能輕易的就讓你們過了吧?
她們兩個在我面前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吭聲。我看她們這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就把墨霄叫來了身邊。我說,墨霄,裴少歆至少現在是你的人,你來負責處置。怎麼做我不管,你就是想做了她我也沒意見,畢竟她現在是你的女朋友。說完,我賤賤的笑了,又加了一句,但是,不要太過分,要是你敢像她那些所謂的朋友一樣,我就讓你在小道上混不下去。以我跟你家老大和你阿沐哥的關係,你知道,我做得到的,何況,你也不想毀了你哥在這道上的名聲吧?
不過呢,我提醒到,我仍然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如果你跟她的那個事情是你們自願的話,那就另外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結果。
聽我說完,他認認真真點了一下頭,應到“是”。
然後,我看着孟允翔,這個傢伙,莫名其妙就對我沒有好感,敢暗中對我下手也不想想後果能不能承受,已經被懲罰一次了還不學乖,還敢來,居然還做這麼大單,我看她真的是活膩味了。
她眼神倔強的看着我,臉上有不服氣的表情。這就是弱者的悲哀,明明想要證明自己的強大,卻又總是自不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掄着大錘就敢上,也不怕砸了自己。
我讓墨霄點了支菸給我,然後我把煙湊到了孟允翔的眼前,通紅的菸頭閃着火星在她眼前明滅,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我把我遭受兩次重傷的掌心攤到她面前,陰森森的笑着對她說到,看見了嗎?這一處傷痕,是兩次受傷留下來的,一次是尖銳物體刺穿傷,一次就是這個。說着,我讓兩個兄弟定住她,附身撈起她左手,掌心向上攤開,把手裡仍在燃着的菸頭,垂直放在她掌心上方,接着說到,你想不想試一試,菸頭灼傷掌心的感覺?十指連心,掌心受傷可是會很痛的哦。我能感覺得到,她想從我手裡抽走被我抓住的左手,可我沒讓她成功。我假裝彈了彈菸灰,看她嚇得那個樣子,心裡有種“你也會怕啊?”的優勝感。
她的恐懼越來越深,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一轉手把煙塞到自己嘴裡,伸手讓一個小兄弟在講臺處找到一盒大頭釘。我叼着煙,伸手從盒子裡摸出一根釘,讓兄弟們把她的手拉過我面前,撈起她的衣袖。
其實,大頭釘這種細釘刺入身體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只是人們對疼痛的恐懼讓身體的感覺神經變得高度敏感,從而放大了這種疼痛。而且,細釘傷害,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甚至連學習生活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只是想讓她記住,自己沒有多大本事,沒靠山,就不要去學人家耍狠。惡人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她應該識時務一些,好好讀她的書,拿她的獎學金,不要沒事就去招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釘尖接觸到她皮膚的時候,她的手臂明顯變得僵硬起來,我沒那麼好心,她讓我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我怎麼可能一下就把釘子釘進她的手臂。任何身體上的傷害都是如此,其實越是快速反而越是感覺不到疼痛。我把釘尖刺在她皮膚上,看着她因緊張害怕而讓手臂緊繃,臉上有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把釘子一點一點緩慢地壓入她的手臂,釘子每壓進去一點,我就停下來,讓她看着那個還露在手臂外一大截的釘子,不知道下一步我是會取出來,還是繼續釘進去。在內心巨大的壓力下,她身體所感受到的疼痛將比實際痛感大上好幾倍。而我就坐在桌子上看着,時而刺進去一點順便轉動一下釘子,時而讓釘子卡在她手臂上,或左或右的撥弄一下。那種異物卡在身體裡攪動皮肉的疼痛感,從皮膚下的肌肉傳來,卻又無法通過抓撓去阻止這種疼痛,那是一種抓心撓肺的感覺。況且,她另一隻手被兄弟們反背在背後,這樣既不能減緩身體傳來的疼痛,也動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的承受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極大的折磨。
她擡起頭看着我,眼睛裡是乞求的眼神,我笑着看她,默不出聲,又把釘子再刺進去一點,她的手臂開始有有一點顫抖。我玩膩了,覺得這樣好費時間,於是我照着她手臂上已經露出不多的釘頭一掌拍了下去,她的手一抖,隨後又被兄弟們抓牢。
釘子完全沒入手臂,只留下釘頭在外面。我滿意的看着這個結果,嗯,還不錯。
兄弟們放了她的手,她立刻用右手把左手臂墊住放在眼前來看。然後,她用氣憤的眼神看着我,沒有說話。我把煙從嘴裡拿下,攤了攤手說到,別這樣看我,要知道在外面店裡做一個穿刺得花多少錢。你可沒錢,再說,你看你把我害得那麼慘,我還免費幫你做一個穿刺,我人多好啊。隨後我看了看手裡的煙,遞給她說到,痛嗎?要不要來一口?這東西可是止痛的哦。
她轉過臉厭惡的看着我。沒關係,我不在乎。
然後我告訴她說,那個釘子如果你實在釘不舒服,直接拔出來就好,放心,那麼小的創口,沒幾天就好了。我看了看自己掌心的那個傷痕,用手撫摸它,說到,當初,這裡可是有一支筆桿帶着筆芯直接穿透呢,你能想象嗎?她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樣。算了,反正她也不會懂。
我跳下桌子,看着大家說到,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今天各位在這裡看到的,誰要是敢給我說出去,讓我聽到的話,我會怎麼做你們也都見識了,今天這只是小小的懲戒,我想,你們也不願意我動用其他手段對自己兄弟。還有你們兩個。我指了指裴少歆和孟允翔。
話畢,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社團教室。徒留下那一番殘破的畫卷,讓它慢慢散去。
事情原本應該就這樣子讓它過去,害人的終究受到了懲罰,而被罰之人也沒再敢有新的反抗,一切恢復如常。我不是那種,會爲了在自己身上發生如此糟糕的事情,而尋死覓活的人,畢竟這又不是要了我的命,只要沒人提起,誰又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呢?對別人來說,那隻不過是一段與己無關的故事罷了。
只是,好多事情,好像真的很難得如願以償,我以爲這件事情只要藏起來不被發現就好,怎知我隱藏得再好,也總有被老天翻出來的一天,或許,我們唯一真正敵抗不過的,是我們永遠不可預知的命運吧。
就在天氣變得更加炎熱的時候,我絕望的發現,那件就快要被我們遺忘在記憶最深處的傷害,遠沒有因爲我們的逃避而結束,現在,它大喇喇地擺在我的眼前,我看着呈現兩條紅線的驗孕紙,閉上了眼睛。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的。那是一場陰謀,爲什麼承受後果的是我?這個不該存在的小野種那麼骯髒,怎麼會在我的身體裡。
我沒有再看試紙,那會提醒我,我的身體裡面有個骯髒的東西存在,而我還沒辦法這個東西從我身體里弄出去。
站起身,我撿起試紙默默的走出了廁所,偷偷把試紙扔到了樓道拐角的垃圾桶裡。
一整天,我沒有說一句話。西瑾和尹方珞覺得我不對勁,但問我的時候我也沒答話,這不像平時的我。
不對,這纔是真實的我。不說話,不理人,孤僻,自閉,沒存在感。是的,這纔是我原本的樣子。
晚上的自習課,西瑾和尹方珞正商量着要去打耳洞,她們問我要不要一起?我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我問她們,你們打算去哪弄?她們說,市中心就有很多啊,其實后街也有,只是怕小作坊不夠乾淨衛生,技術也不好。我說,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她們紛紛好奇,我帶去的地方,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地方。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