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萬分的仙子磯,不斷地嚥着口水,再看凌皓那剛剛還在疑惑,現在已經淡定從容的表情,難道是因爲這小子?仙子磯伸出手指,顫顫地指着凌皓道:“是你,是你搞的鬼!”
這時,凌皓距離仙子磯只有一步之遙,仙子磯即使屏蔽了自身的修爲也能夠感覺到從凌皓身上撲而來的實力之息,根本不是天階,而是地階初期。
但這地階初期的修爲不是從天階掉落而產生的,仙子磯確確實實感覺到,這是一種一直蓄積,一直存在,並沒有消耗過的實力之息,“怎麼可能,你只是地階的修爲,就把我逼迫到這般的狀態,靠,你這小子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凌皓淡然地一笑道:“那道煞月浮屠斬,將會在四分之一炷香的時間內斬落下來,斬的是誰,劈的是誰,仙大門主,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嘴角帶着玩味兒的笑容,看得仙子磯很是惱火,但他知道,凌皓說得不會有錯,那一擊看似是要落向凌皓的身上,但仙子磯無法判斷,會不會同前面兩次一樣,劈落到自己的身上,一旦劈落,天雲傘會被直接毀掉,沒有了天雲傘的護佑,自己將會被劈得灰飛煙滅。
絕望一下子在仙子磯的心底蔓延開來,他再一次凝望凌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悔恨也在心底開花,若是不得罪這小子,自己怎麼會倫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啊,只是他突然看到了秦依依,嗯?心頭的古怪更甚,煞月之息的浮屠之意,是針對煞月地府內的每一個人,無論是誰都要承受的,除非躲進防禦寶器之內,否則沒有人能夠倖免,而秦依依就被凌皓扛在身上,可是爲什麼卻沒有招來煞月之息的劈斬,這太奇怪了。
低下頭,發現凌皓的腳底有一灘血跡,實際上凌皓也沒有注意到,被秦依依咬了幾口,後背一直都在流血的,傷口也沒有因爲煉體的強大而癒合。
“血?”
仙子磯驚變,“你……你不是靈體?你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凌皓長出了一口氣道:“現在,你終於明白過來了,還不算太白癡嘛。”
仙子磯連續抽着涼氣,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凌皓竟然能夠以血肉之軀進入到煞月地府,更沒有想到與自己爭鬥的人,居然是個活人,而非是靈體,這完全能夠解釋他爲什麼並沒有被煞月之息劈中,煞月之息只針對靈體。
氤氳起來的強大攻擊力,完全針對靈體與靈魂力,凌皓並非是靈體,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那麼只需要屏蔽靈魂力就完全可以不被煞月之息攻擊,若非不是他身上扛着秦依依,那煞月之息也不可能往他的身上凝落,但也正因爲凌皓並非是靈體,才使煞月之息明明感覺到他身上的秦依依靈體之息,也不
願意向他的身上墜落,纔會尋找到自己這個靈體,這個藉助天雲傘護佑的靈體來劈。
仙子磯苦悶不已。
這一點凌皓卻早已經想到了,所以纔會屏蔽掉自己的靈魂力,而是提縱起鴻蒙真氣,這纔會讓仙子磯感覺到他的實力掉階。
凌皓用手一指虛空中,快要落下的煞月之息浮屠斬,“仙大門主,不想死,最好聽我的吩咐,交出七星靈月爐,還回冰羽藍冥甲,或者,我還能夠留你一命,否則,我就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你被煞月之息劈成飛灰!”
喉嚨裡咕嚕了兩聲,“不!救我!”
這一刻一門之主,耀城第一鍊師,煉出七品靈藥,名動煞月地府的仙子磯,居然向凌皓求救。
凌皓眼裡流縱起無上的冰冷,“一句話,我要的給我,你還能夠活着!”
“我給,什麼七星靈月爐,什麼冰羽藍冥甲,什麼儲物袋,都是你的,我只想活下來,只想活!”
說話之時,將自己的儲物袋解了下來,扔到了凌皓的腳底。
仙子磯再一次出聲道:“冰羽藍冥甲我脫不了,想脫必須依靠靈力與靈念,若是我現在動用靈力與靈念,那煞月之息蓄積起的力量將會成倍的翻升!”
凌皓拾起仙子磯的儲物袋,系在自己的腰間,鬆了一口氣道:“我會幫助你破解這一次的攻擊,不過仙大門主我凌皓提醒你一聲,倘若煞月之息的攻擊解除,你還敢動什麼花心思,我保證你會比現在遭遇到的困境更險更惡。”
探出一隻手扣落到仙子磯的肩膀上。
虛空中蓄積起來的煞月之息斬擊如數轟落,轟落到天雲傘上,但磅礴的力量也只是作用到了天雲傘,瞬息之間,那天雲傘被轟得支離破碎,化成齏粉,隨風而逝。
不再有任何的雷聲轟鳴,煞月又迴歸到最初的位置,代表一年一度的煞月浮屠結束。
仙子磯頹廢地跌坐到地面上,老臉蒼蒼,如戰敗的野狗,連一聲都不能發出,只有那因爲驚恐,因爲畏懼的喘息聲還能夠流縱,突然,他把所有的目光都殷實在凌皓的身上,“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有肉有血,難道……難道你用血肉之身,進入到了煞月地府之內?”
凌皓哦了一聲道:“算是吧。”
仙子磯神情激動,翻身而起,用手顫動地指着凌皓,“雲霧傳承……你是雲霧傳承者!”
“也算是吧。”凌皓長舒了一口氣道:“現在,是我的東西,也該歸還了吧。”
從凌皓的口中得到了答案,仙子磯這一次竟然沒有片刻的猶豫,迅速脫下冰羽藍冥甲,雙手捧了起來,恭敬地遞向凌皓道:“還你!剛剛發生的一切,還請凌上人,不要記在心間,請凌上人放心,從這一時這一刻開始,仙子磯……不,整個仙月門,將歸從凌上人麾下,任由凌上人驅使。”
嗯?凌皓不解地望了一眼仙子磯,見其誠惶誠恐的模樣,不像是在演戲,心頭很是奇怪,這老傢伙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是爲何?只是因爲自己
以血肉之軀進入到煞月地府,還是因爲自己得到了雲霧的傳承,伸手觸碰到冰羽藍冥甲上,卻小心的防備起來,怕仙子磯又在動什麼歪心思。
不過仙子磯恭敬地低着頭,並沒有亂動。
凌皓收回冰羽藍冥甲,這時,仙子磯才擡起頭,眼裡又是一陣的驚愕,因爲他看到冰羽藍冥甲上有一道紫極天炎之火回落到凌皓的胸口心火珠凝放之處,苦笑道:“上人,原來你一早就做了準備?”
凌皓穿上冰羽藍冥甲後,滴了一滴自己的鮮血在冰羽藍冥甲上,這纔回道:“當然,我又不是傻子,豈能夠做無準備的一戰!你佈置下來的毀靈符我一早就已經探查到了,而將冰羽藍冥甲還給你,我斷定你一定會穿在身上,這也正是我的目的所在。”
“目的所在?”仙子磯狐疑地望着凌皓,“小的,聽不明白!”
居然自稱爲小子,凌皓苦笑連連,解釋道:“因爲拿到冰羽藍冥甲,穿在身上後,我就已經感覺到,這冰羽藍冥甲上餘留着你的靈息,我試着想要將其剔除,沒有做到,因爲那時候還沒有辦法瞭解你的靈息特點,所以我就讓紫極天炎靈體進入到冰羽藍冥甲中,在見到你的時候還給你,紫極天炎悄無聲息的,不斷感知着你的靈息,收集着你靈息內的情報,就在剛剛,你將冰羽藍冥甲還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過完全掌握了,我也就可以徹底將冰羽藍冥甲裡你的靈息解除,再滴一滴精血進入到冰羽藍冥甲中,這冰羽藍冥甲,算是徹底歸我所有。”
仙子磯苦笑道:“有你的一滴血在裡面,從此以後這冰羽藍冥甲,沒有任何的靈體能夠穿得了了。看來,就算沒有這煞月浮屠出現,你只需要讓紫極天炎焚燒冰羽藍冥甲,我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你只是在等他收集完我氣息之後再動手,對嗎?”
“不錯!”凌皓正聲道。
仙子磯蒼蒼地一笑道:“看來,在我穿上冰羽藍冥甲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輸了!不過也沒有關係,我輸給了雲霧選擇的傳承者,不冤枉。”
凌皓直視着仙子磯道:“你態度的轉變,完全是因爲我這個雲霧傳承者,但,應該有更深層的原因吧。”
仙子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煞月地府終究是一個噩夢,靈體在這個地方修煉,比起在鴻蒙大陸修煉要困難重重,只有出手,尋找到一個肉身融合起來,才能夠獲得更強的修爲,獲得更爲強大的力量,況且,以靈體留在這裡,每一年都要遭遇到煞月浮屠的洗禮,不是每一個人都機緣得到屏障的寶器的。”
凌皓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你是想要我帶你出煞月地府吧,事實上,我也想從這裡出去,但該怎麼出去?源靈最開始提到,凝鍊我的血肉之身,他就能力開闢出一個出去的通道,但這辦法對於我來說,顯然說不通。”
仙子磯正色地道:“除了以強大的實力砸開煞月地府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藉助月神殿的勢力,掌握他們世代傳承着的雲霧符卷,當然,還需要集齊七座浮屠塔,才能夠成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