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真氣是一種累積,修者像是一個木桶,修者的水準決定這木桶的大小,鴻蒙真氣累積在木桶中,因爲受到水準的高低影響,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就不會再繼續下去,而攻擊,則是將木桶裡累積的鴻蒙真氣往處撥。
即使是這木桶的體積再怎麼大,也總有將水潑完的時候。
凌皓,地階的水準,能夠累積的鴻蒙真氣就算比別人強一些,但也總有將木桶裡水潑乾淨的時候啊,可是源靈看到九個呼吸之間凌皓的施展,彷彿他承載鴻蒙真氣的不是木桶,而是一片海,任怎麼潑灑,修爲不減一分。
這小子太奇特了,或者與剛剛施展的什麼靈威……什麼千羽有關係。
想到這裡源靈原本焦急的模樣,被深深的好奇所替代,甚至,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貪婪,若是能夠搞到這麼強大的武技,我源靈,那豈不是天下無敵嗎?
吼!憤怒的嘶吼聲響起,凌皓施展天魅閃後,三十五道殘影都被極冰鷂雀打散,只留下真身凝實,而他釋放出來的人月斬,再一次斬落到極冰鷂雀的身上,這一次帶給極冰鷂雀莫大的痛楚。
可惜,人月斬還是沒有斬落到極冰鷂雀的體內,依然只是留下一道劃痕。
咔嚓,咔嚓!
四周,因爲極寒的冰冷,發出噼裡啪啦的響動,冰霧擴散出來,仿若哈一口氣就能夠凝出白雪,這極寒的溫度代表着極冰鷂雀的憤怒到達了極點,不斷糾鳴的聲音更像是對於凌皓,這個在它眼裡螻蟻一般存在,居然能夠傷到自己的一種憤怒的發泄,也就在那一瞬間,在凌皓的兩側,兩把冰翼之刃由冰霧殷實而成。
每一把冰翼之刃都有丈許,寒氣逼人,像是能夠輕輕鬆鬆撕開虛空的一種鋒利,讓人無上的心寒。
與極冰鷂雀十個呼吸之間的戰鬥結束,凌皓眼內的不屈戰意土崩瓦解,虛弱感猛然徜徉在他的心底,接着若翻江倒海一般的襲來,讓他無法再撐落在虛空上,身體墜落向下,無巧不巧的是,那兩把冰翼之刃在凌皓向下跌落的瞬間,合斬到了一起。
虛空震顫,破風迴盪。
如雨的冰晶碎片四散而落,每每落到一個地方,都能夠輕鬆切落到地面下,也算得上凌皓的運氣,兩把冰翼之刃合斬到一起的瞬間,爆破出來的威能向四周炸散,下起的冰晶碎片雨卻並沒有將他以及他腳底下的源靈籠罩其中。
眼見凌皓向他墜來,源靈一跳一躍躲避開來,金色的小肩膀被一塊冰晶碎片劃破,靈氣眼見就要外泄出來,源靈臉色大驚,一旦靈氣外泄,浮屠塔就會判斷是它施展靈力,瞬間的秒殺之力,會讓他被毀滅,慌忙用小手一捂,硬是將那傷口捂了起來。
砰,凌皓摔落在地,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源靈衝落到凌皓的面前,看着凌皓虛弱着睜着雙眼,眼裡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霸氣,有的是頹廢、不甘、甚至還夾雜着一縷絕望,一副瀕死的狀態,“啊啊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肉身就沒了……”
“你……說什麼?”虛弱的話語如若蚊嘶,凌皓的眉頭在這一刻皺了起來。
“沒,沒什麼,認識這麼長
時間,你死了,我會難過的!”源靈擺動着左手,吱吱唔唔的道。
“源靈,我們這一次在劫難逃,認命吧!”
“認個屁命!”源靈怒聲道:“誰讓你沒有將一滴精血滴落到浮屠塔中,否則,我豈能夠將那隻覺醒的小小極冰鷂雀放在眼裡。”
“覺醒?”凌皓的眼眸裡滿是疑惑。
“說了你也不懂!”源靈道:“怎麼辦,不敢動用靈力,我也沒有辦法把你帶出秦府啊,該死,該死的女人,這秦府只有她能夠與極冰鷂雀一戰,可她居然跑了,我呸,等找到機會,我非滅了她不可……”
秦府內的溫度驟降,霧氣成霜。
凌皓的身體打着哆嗦,臉色蒼白如紙,他一直都能夠看到虛空,看到虛空中的極冰鷂雀因爲憤怒而在蓄積着的毀滅力量。
源靈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凌皓低低地道:“源靈,別管我了,你走吧!留在這裡,你我都會死掉的。”
小鋼牙咬得嘎嘣直響,源靈直直地望着凌皓,猶豫之間,秦府的溫度再一次的降落,四周的院牆因爲這般的絕冷而脆生生的碎開,散落滿地,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走吧!”凌皓虛弱地說着,他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眼見就要閉上。
“好的,明年的今日我會給你燒紙!”轉身,源靈留下這一句話,就準備離開。
只是一縷灼熱感突然涌起,源靈雙眼圓瞪,猛然間回過頭,發現凌皓的右手緩緩舉起,在他的右手掌心,一鼎煉爐旋轉而起,那煉爐的爐蓋崩開,一股強大的吸力,不斷地拉扯着極冰鷂雀、源靈以及凌皓三人。
“什麼?神鼎火源爐?!”源靈發現自己的身體僵持起來,彷彿身上無形中纏繞着一根又一根的絲線,任他怎麼動作,都沒有辦法掙脫,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那神鼎火源爐靠近,他嘶吼着,“凌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快……快收起來,在……在靈力不敢施展的情況下,我抵擋不住爐威的吸引!”
“對不起,我做不到!”凌皓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向神鼎火源爐的爐口。
“丫的,你還想不想讓我明年的今天給你燒紙了!什麼叫你做不到,你……擁有神鼎火源爐,還能夠釋放出來,怎麼可能……沒有收它的法訣?!”
砰,虛空中的極冰鷂雀所蓄積起來的所有攻擊,因爲這鼎神鼎煉器爐的出現而崩散,它瘋狂的揮舞着雙翼,振翅而飛,想要擺脫這神鼎火源爐的束縛,可越是掙扎,越覺得那吸引的力量磅礴,丈許的身體在縮小,一寸一寸的下落。
“不!”源靈悲涼的聲音響徹九霄,這一刻他再也顧不得施展靈力會受到浮屠塔塔威的攻擊,而想要凝聚靈力,做出破釜沉舟的一擊,只是一切都晚了,他的靈力還沒有釋放出去,整個金身被神鼎火源爐,瞬息拉扯進去,收容到爐內,“凌皓,我想明白了,你丫的坑我!”
憤怒的嘶吼聲被爐內一波波的煙氣覆蓋,變成了無聲嗚咽。
糾糾!
極冰鷂雀不甘的糾鳴聲也在這一刻激烈的噴發,只是它丈許的身軀越收越
小,最終如源靈一樣被拉扯到了神鼎火源爐內,淹沒在浩渺的煙霧中。
凌皓的身體緩緩到達爐口,本已經無比虛弱的他,此時臉頰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縷笑意,霎那間,他也被拉扯到了神鼎火源爐內,當凌皓也進入到神鼎火源爐內後,火源爐的爐蓋飛落過來,合落到爐頂,空的一聲,那神鼎火源爐瞬息間化成一道白煙,當白煙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安靜。
只是,神鼎火源爐消失了。
秦府這冰寒的溫度回升起來,一層層的冰霜化成了水,像是下過一場雨被淋溼了一樣。
秦氏重新回到院落內,目光鎖落到凌皓等人消失的地界,長出了一口氣,“凌皓,一切終歸還需要靠你自己,絕不能夠有一絲的軟弱!”
……
“舒服,好舒服!”
紫極靈體圍繞着昏迷的凌皓打轉,他滿臉的愜意,來到這個神不知鬼覺的空間內,發現整個人都在被這裡時不時撲來的火氣而沐浴着,原本受傷的靈體變得越來越是殷實,像是澡了一個熱水澡,“啊啊啊,原來這神鼎火源爐內,居然這麼適合自己啊,看這感覺,只要在這裡呆上三年五載,就能夠徹底恢復哇。”
美滋滋的一笑後,紫極靈體注視着地面上昏迷着的凌皓,笑容又轉化成了愁容,“該死的凌皓,若非是與你產生了不可割斷的聯繫,殺了你就等於殺了自己,我現在真恨不得滅殺掉你啊。”
“是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凌皓已經幽幽睜開了雙眼,眼裡的疲憊依然,但已不似進入到神鼎火源爐前的絕望,重新恢復了一些精神,費力盤坐而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紫極,你說得沒錯,你與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縷無法割斷的聯繫,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你自己,不過,我若殺了你,卻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傷,單憑你剛剛說的一句話,我想,我可以這麼做。”
“別,主人!”紫極靈體急了,他知道凌皓所說沒錯,他不可以殺凌皓,凌皓只要催動心火珠的威能,分分鐘就能夠滅了他,而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這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契約,死死的束縛着他,讓他只能有感嘆的份兒,一臉嘻笑地道:“主人,我最最親愛的主人,剛剛,你一定是聽錯了,我那不過是一種感慨,我對主人的心如同日月!”
“少扯!”凌皓狠狠地白了一眼紫極道:“我現在很虛弱,也不知道消耗的鴻蒙真氣以及靈魂力什麼時候能夠恢復過來,現在需要調息,你給我護法,記住了,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說着凌皓已經閉上了雙眼,他伸展開自己的雙臂,不斷地吞吐,霎那間,時不時出現在這裡的火氣,圍落到了凌皓的四周,向他的身體洶涌而來。
當所有的火氣撲落到凌皓身上的時候,就同一只又一隻的火焰小蛇,順着凌皓身上的毛孔鑽了進去,一縷又一縷的刺痛讓凌皓渾身顫動,只是他沒有動,頑強地忍着。
這時,遠處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聲傳出,並且在這聲嘶吼中,還帶着一陣慘烈的嚎叫,“凌皓,你這個殺千刀的小賊,給我滾出來,我源靈要滅了你,殺了你,跺了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