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裴小伍準時登上他的私人公務機。
記得一年前,就是在新加坡開始了兩個人的糾纏,這一次呢,是重新開始,還是慘淡結局?
奢華堪比豪宅的大客廳中,他依舊坐在上次的那個位置,意態優閒地瀏覽報刊,她進來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令她的心很是惴惴了一下。
他一直不說話,她如坐鍼氈,好幾次要張開口問問,又害怕地嚥下去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下了飛機。
出了機場,坐上接機的加長林肯,他終於說了第一句話:“這次來參加一個朋友的家族晚宴,他聽說我有了女......友,一定要我帶過來見見。”
終究有些勉強,說到“女友”兩個字時,他明顯吞吐了一下。
“真是,讓你爲難了。”裴小伍一聽倒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猜測他每一個行動的動機,如同他一直防着她一樣。
突然覺得好滑稽,他們彼此設防,卻又以男女朋友對外展示,兩人目前的關係,實在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他們下榻的新加坡金沙酒店,號稱世界上最昂貴的酒店,夜色下,三座極具特色的連成一串的主樓在霓虹的點綴下,流光溢彩,讓人歎爲觀止。
“遲先生,我們少爺特意訂了位置爲您接風。”一進大廳,便有人等在門口。
遲睿笑道:“哪有你家少爺這樣的,連休整一下的時間也不給我們,也罷,我犧牲一下,免得他指責你辦事不力。”
“謝謝您體諒。”那人陪着笑,在前面引路。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一直處於極度緊張中,裴小伍實在是有些累,偷眼覷了他一眼,風塵不染,永遠是一副衣冠楚楚、神采熠熠的樣子。
“睿,好久不見。”兩個人一現身豪華大包,坐中人起身迎了上來,熱情地擁抱,眼神滑到她的身上,明顯玩味了一下:“這是......你女友?”
遲睿便分別將兩人介紹給對方:“裴小伍,倪英男。”
“歡迎,說實話,裴小姐年輕得超乎了我的想象。”倪英男相貌英俊,擡手投足都透着張揚與睥睨一切的氣勢,說話也是毫不留餘地。
裴小伍不知怎樣迴應,便淺淺一笑,權作回答。
“這句話,我怎麼聽上去是在暗示我老了?”遲睿開着玩笑,紳士地,或者應該用體貼兩個字比較合適,幫她這位小女友拉開座椅。
包間很大,裝潢得富麗堂皇,更令她覺得浪費的是,不過是三個人就餐,餐桌卻大得離譜,哪裡是吃飯,倒好像在開圓桌會議。
倪英男在兩個人對面坐下了,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男人笑得那叫一個肆意無比,笑完,轉過頭來,大喇喇地吩咐侍立在旁的服務生:“上菜。”
據說今晚爲他們服務的是米其林三星廚師jean-georges vongerichten。
“小爹地,有飯局也不叫上我。”隨着一道黃酈般清脆的聲音,一抹嬌小而亮麗的身影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