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眉,低首,卻不肯退卻,“女孩的閨房,男人勿進。”好一個振振有詞帶有理有節。
“首先,你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其次,我是你丈夫。”作爲人夫,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有權佔有她的身體,何況踏足小小的一間臥房。
裴小伍失了理,便改了策略,凝着一雙水眸央求道:“可不可以不進。”
遲睿不耐,裡面可能藏着的秘密令他抓了狂,長臂伸出,捉住她的胳膊,也未怎麼用力,她的小身板便到了他身後。
下一瞬,他扭開了房門。
眸光驀然放大,然後回縮。
房間不大,佈置也簡單,不過是一牀一櫥一牀頭櫃,是他一向的風格。
那寶藍色的褐調牀品怕是並不好淘,難爲她了,除了新舊不同,那紋路質是甚至呂牌,都與他公寓裡的一模一樣,就連窗簾也是,顏色式樣不差分毫。
她複製了他的臥室,那間兩人快樂地糾纏、痛苦地掙扎過的地方。
怎樣相思,纔會複製情人的臥室,然後,與時間拼記憶?
“討厭,說了不讓進,偏進。”她訕訕地笑着,臉上是秘密被人看破的難爲情。
男人驀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傻瓜。”一聲淬了愛憐與痛惜,喃喃而出。
“我不是。”她不是傻,只是思念濃時,無法排解的笨辦法。
呃,好像笨就是傻的別稱,看來在他面前,她還真是逃不掉這個渾號了。
“你不是傻瓜,我纔是。”他是真夠傻得可以的,居然會讓她從身邊跑掉,好悔!
他拱進她的頸間深嗅了一口,再也不必於她遺下的衣物間尋找她殘留的味道了,歡喜地嘆息一聲。
“嘻嘻,癢癢。”偏她,縮了脖子,拱了肩膀欲迎還拒。
遲睿不盡興,一邊脣舌輾轉一邊語音含糊不清地:“好小伍,別躲,好嗎?”
可是癢得鑽心,似銷魂,又似難受,她一下子跳了開去。
墨眸星沉,薄怒滋生,他命令:“過來。”女人任何逃跑的姿勢,都會令他條件反射性地生氣。
裴小伍突然發覺自己惹禍了。
“那個我過去,你答應不懲罰我。”不行,得先求下特赦令。
遲睿勾脣,隨即沉了笑意,不是威脅勝似威脅:“我只能告訴你,我數三聲,如果過來,絕對有你受的。”
“一”。
“好了,好了,我過來就是,你輕輕的......啊!”他一個數字還沒數完,她乖乖地跑了回來,話未落,他吻上她雪白的頸,齒尖咬住她的頸動脈。
她吃痛,眉睫涌上一層淚花,卻再也不敢動一下。
“還敢不敢跑?”他鬆開她,低聲喝問。
“不敢了。”睫毛彎彎,掛了露珠,甚是可憐。
他的心尖疼得一顫,百鍊鋼頓時化作了繞指柔,俯下身,溫存地用嘴一一吸去,鹹鹹的,情人的眼淚。
她聽話地閉上雙眸,靜靜地承受着他的恣意縱情,任他薄脣帶着滾燙的溫度滑過每一寸肌膚,灼燒着她的身體。
原是一點輕癢,慢慢地擴張,深入,直達身體最隱秘的深處渴望驟然滋生,漫延,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