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兩邊已經圍滿了人,一個個翹首而望,自發地成了夾道歡迎之勢。
公司胖胖的原老闆和總監一起候在電梯旁,迎接新老闆。
電梯鍵面上的紅色數字不停地跳躍上升,終於停在這一層,電梯隨之洞開。
剛纔還嘰嘰喳喳的樓層一下子安靜下來,所以人都盯着一個方向,屏氣凝神。
先是兩個隨從模樣的人走出電梯,分站兩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
“噢。。”
人羣中抽氣聲此起彼伏。
男子實在是太帥了。
立體深邃的五官,堪比大師筆下的人物,一襲亞曼尼純手工製作的西裝,包裹着修長而性感的身體,與迎接的人一一握手、寒喧。
那氣度,那派頭,簡直是風範無儔。
裴小伍第一個念頭是逃,可是,合同已經簽了,違約是要付罰金的。
豬腦子。
笨。
她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腦袋,罵自己沒用,世上哪有天下掉餡餅的好事,當時就應該多長個心眼。
“合同我不簽了。”裴小伍轉身跑回人事部要求。
“對不起,合同已經送到新老闆那裡去了,聽說他們正在開會。”
人事幹事的回答,讓她徹底絕望了。
可是他費了這麼大勁,用意何在?
管他什麼用心,反正她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更不想在他的公司做事。
對,找他去。
此刻,老闆辦公室。
遲睿看着合同簽名處三個秀麗的小字,一想到她現在只怕急得跳腳,脣角挑起一抹會意的笑容。
篤篤篤……
門上響起輕叩聲。
“請進。”他放下手中的合同,收了笑容。
門開了,公司首席設計師肖婷進來後,隨手將門關上。
眼底浮上一絲興味,遲睿眯了眸,打量。
女人姿色不錯,一襲綴滿亮片的低胸包臀裙,勾勒得身材凹凸有致,扭着曼妙的腰肢,每一步都如風擺楊柳,渾身透着一股妖豔之氣。
“總裁。”聲線也是又嬌又軟。
“肖小姐有事?”遲睿聲色不動。
肖婷走到桌子對面,上身往寬大的老闆桌子上俯下來,幾乎與他貼着面,雙眼絲絲含魅:“總裁,我們談談。”
超低的領口裡,傲人雙峰呼之欲出,乳.溝逼現,還真是火爆。
眼底的興味更濃了,遲睿整個身體往後一靠,淺笑若諷:“肖小姐談話的方式真特別。”
“還有更特別的了。”
男人的舉動明顯有退讓的意味,肖婷自心底切了一聲,嫵媚一笑,款款走過來,身體一旋,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想與總裁深.入的談談。”一雙眼睛營造出似醒非醒的朦朧,一邊放電一邊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帶着他一點一點往上移。
遲睿突然覺得厭惡,抽回手,正要毫不客氣地將她推下去。
門突然撞開了,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衝了進來,本意推開的動作臨時改了向。
“肖小姐用的什麼香水,真好聞。”他略略湊近,嗅了一口。
肖婷格格亂笑:“總裁的鼻子可真靈。”
“無恥。”一頭闖進來的裴小伍壓根沒想到會看到這樣香豔的一幕,怔了半天,氣憤地罵了一聲,猶嫌不過癮,挖苦到:“鼻子靈的是狗。”
“你怎麼說話,出去。”本來看不起她,又自恃有男人撐腰,肖婷厲喝一聲。
遲睿不緊不慢地將女人放下來,神色波瀾不現,“肖小姐,我和裴小姐恐怕要深談一下,請回避吧。”
“……”
肖婷愕然,搞不懂這個男人,剛纔還跟自己調笑有如,轉瞬翻了臉。
不過,男人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又令她不敢不從,衝裴小伍哼了一聲,悻悻地出去了。
遲睿慢慢地起身,踱到門口,關上門,鎖死。
轉身走到她身邊,負了手,聞了一圈。
“你幹嘛?”沒事圍着自己轉,還真像某種動物一樣的嗅。
遲睿正對着她的面停下,俯下身來,盯着她悠然地道出一句:“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味道。”
“什麼味道,我可不像別人,成天擦得香噴噴的,到處勾引人。”她餘氣未了,氣沖沖地嚷了起來。
他笑了,聲音篤定:“你在吃醋。”
裴小伍臉一熱,越發着了惱。
“搞笑,我爲什麼要吃醋,我會吃你的醋,拜託,別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你,最討厭你這樣的自戀狂了,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越罵,他越笑。
裴小伍發泄完,將合同往桌子上一扔。
“我要解除合同。”
遲睿跟過來,“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在你的公司上班。”她硬梆梆地甩出一句。
他的目光一直含着她:“這個理由不充分。”
裴小伍一擡頭,猝然跌進了一旺深潭裡,趕緊移目,赫地發現兩份合同都在桌子上,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說時遲,那時快,抓起兩份合同撕開了,後來,一邊撕,一邊得意地睨着他。
他不急,也不忙,等她撕完了,問:“撕得可還高興?”
“高興,高興極了。”裴小伍挑釁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本小姐纔不是以前那隻任人宰割的小糕羊。
遲睿恍然記起來似的,“我忘了告訴你,公證處那裡還有一份,要不要去撕了,不過,法律文本,人家恐怕不可能讓你撕吧。”
他最事一向嚴謹,既然打定了主意,圈住這隻如花糕羊,自是做足了功夫。
“你,你你你老奸巨滑。”早知道他沒這麼好對付,裴小伍像皮球一下子泄了氣。
遲睿從後面環住她,“好啦,別鬧了,嗯!”
男人特有的草木一樣清香的味道驀然沁入鼻端,異樣熟悉,入骨入髓,她幾乎是本能地張開鼻翼,近乎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他的味道。
下一刻,駭然推開。
他憑什麼碰她,又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
“小伍。”他的聲音低醇,像陳年的好酒,最是那一聲嘆息,令人聞之若醉,“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來,你,別去街上了。”
不是不心動,只是不敢妄動。
“就算你來,我也不怕。”她冷笑一聲,做自己的事,還怕他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