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瞬間又一起陷入沉默,還是黎宇昊率先打破了沉默。
“算了,小輩的事情我們就別管了,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就行了。”
黎宇昊伸手握住了凌珊珊的手,看向她的眼光深情款款。
凌珊珊輕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只希望他們能好好解決,不要和自己當年一樣鬧到最後不可開交。
秦深深站在走廊裡看着電梯門關上,看着洛禕天的臉在自己面前漸漸隱去,感覺好像關閉了一整個世界。
其實她很想上去抱住他,對他撒撒嬌,她看過很多情侶這麼做,最終兩個人會笑着合好。
可是她不能,她是秦深深,是洛禕天弟弟的妻子,儘管只是名義上的妻子,也不行。
心,抽痛起來,秦深深蹲下了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
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眼睜睜看着洛禕天消失,自己卻只能這樣看着他消失。
淚水,卻一瞬間涌出眼眶。
秦深深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父親入獄的時候她都沒有哭,而是冷靜着周旋,想方設法給事情一個好的結局。
可是愛情,爲何自己卻給不了好結局。
“洛禕天……”
從秦深深的脣中,輕輕吐出了這個名字,每一個字彷彿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是的,在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好愛洛禕天,他對自己的偶爾的蠻橫,對自己的默不作聲的關心,還有……他無時不在的扶持和愛護。
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有困難,哪怕不作聲,他也會主動幫自己去解決,會找一個不傷害自己尊嚴的方式來幫助她越過艱難險阻。
而自己對他卻無以爲報,礙着這世俗的觀念總是不能對他有任何的迴應。
眼淚滴落下來,透明的,哀傷的。
秦深深蹲着身子低頭,沒有發現,原本led上顯示的樓層,開始上揚。
從一樓網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叮!”
電梯門打開,一個男人的雙腳走了出來,停在了秦深深的面前。
秦深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慢慢擡起了淚眼,映入眼簾的,是洛禕天隱忍的表情,但是那目光裡卻滿是壓抑的痛。
秦深深連忙站起來,慌亂地擦拭着臉上的淚痕,強裝笑顏。
“你……你怎麼回來了。”
洛禕天沒有回答,直接伸手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血液裡。
秦深深覺得心口發悶,但是卻不想掙扎,如果,真的能和他融爲一體,秦深深覺得,即使在這一刻死掉,也值得了。
“深深……深深……”
洛禕天在她的耳畔輕輕呢喃,聲音低沉,好像在壓抑着痛楚。
“你怎麼了,洛禕天?”
秦深深明顯能感覺到他和往日擁抱自己的不同,之前的擁抱他帶着佔有和掠奪,而今天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在擔心秦深深會忽然消失一樣。
洛禕天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輕輕放開她,雙手托住她猶帶淚痕的面龐,低下頭,封住了她的脣。
他沒有深吻,只淺淺啄着她的脣,溫熱着秦深深的冰冷。
洛禕天周身散發出來的哀傷亦是感染着秦深深,她一動不動,只睜着眼看着他親吻自己。
他的眼睛幽深如海,埋葬着太多秦深深的不懂得。
洛禕天彷彿在親吻一件傳世之寶,細心又纏綿,秦深深覺得自己腿都軟了。
半晌,他放開了秦深深,而秦深深已經眸光迷離。
“以後發生了什麼,要先跟我說,知道麼?你出了事情,想到的卻不是找我,我覺得自己做的好失敗。”
他的眼睛裡有着心痛和憐惜,伸手輕輕撫摸秦深深的發。
方纔他滿臉陰霾到了樓下,一直在樓下等着的鐘鳴卻告訴他,說收到消息,有人看到秦淺淺對秦深深潑了一身的顏料。
洛禕天忽然明白了,爲什麼秦深深會在佟明朗的住處洗澡,肯定是要洗去身上的污漬。
他立刻轉身回來,就是想問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可是一打開電梯門,看到的卻是蹲身哭泣的秦深深。
她沒有出聲,肩膀卻一直在抽動,揚起的臉上的淚痕深深刺痛了洛禕天的心。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不理解會給小女人造成這麼大的痛苦。
秦深深看着洛禕天愛憐的眼神,心裡暖暖的,她輕輕點頭。
“以後我有了什麼事情,一定第一個跟你說,我保證。”
秦深深的眼中滿是柔光,帶着一點淚珠。
洛禕天輕嘆一聲,伸手又摟了摟她,領着她一起下樓回家。
“禕天,深深,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洛禕天和秦深深剛踏進大廳,唐澤義便直接從沙發站起身來,脫口問道。
秦深深剛準備說今天去碰了壁,沒想到洛禕天卻搶先一步開口。
“這個遊樂場的工程想要完全奪回應該沒什麼可能了,但是我們應該會分到工程的一半,而且,摩天輪這個地標性建築歸我們。”
洛禕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話卻篤定自信。
唐澤義鬆了一口氣,他本來就沒覺得有希望能拿回這個工程。
莊爾熙既然有本事從唐氏集團的虎口中奪去這個工程,那所下的功夫一定不小,自己若是貿然去找人說情周旋,怕是自己託的人也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證拿回。
現在這個結局也是最好的結局了,唐氏和晨星誰都沒贏,也誰都沒輸。
秦深深明顯身子一滯,洛禕天說的這個結果自己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遊樂場一半的工程權給拿回了?
而且,還有摩天輪!
想到摩天輪,秦深深的心開始狂跳,她原本以爲自己今生都與這地標性的建築無緣了,沒想到……
秦深深感激地看了一眼洛禕天,心中五味雜陳,他一定是爲了自己纔想法設法要來了摩天輪的工程權吧。
唐傑臣忽然奔進大廳,看到洛禕天和秦深深都在,明顯一愣。
“傑臣,都要做父親的人了,穩重點,別風風火火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唐澤義不悅地皺着眉頭,這個兒子怎麼總不讓自己省心,言行舉止一點都不像自己。
唐傑臣看了一眼秦深深,欲言又止。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唐澤義見他這樣,眉頭鎖的更緊了。
唐傑臣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說了。
“今天律師告訴我,我們現在所握股權沒有另一方多,另一方已經打到百分之六十了,所以我們不能併購秦氏!”
唐傑臣說完後,覺得周圍靜的下人,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表情各異。
秦深深心中不知道做何感想,自己還在唐家呢,唐家就想着去併購自己父親的公司了,這不是赤裸裸的要奪取秦家的東西麼。
而洛禕天則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唐傑臣這樣的人,永遠做不了自己的對手。
唐澤義伸着顫抖的手,恨不得掐死唐傑臣,
“你……你……我問的不是這個事情!”
這個沒頭腦的東西,怎麼能當着秦深深的面說這件事情,太難堪了!
“爸,不是你讓我說的麼!”
唐傑臣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出這個件事情有些不妥,但是第一個反映就是趕快推卸責任。
謝鳳儀發現唐傑臣氣的身子都在抖,嚇得趕快出來圓場。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吃過飯以後再說,你們最近一個個忙的那麼晚回家,菜都要涼了!”
謝鳳儀覺得唐澤義都快暴起揍兒子了,連忙把他拉往餐廳。
唐澤義腳步都走的踉蹌,氣的只能被謝鳳儀拉着走。
而原地的三個人,氣氛則十分微妙。
“洛禕天,你是不是幫秦深深拿到了鄭董事遺孀的股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