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當她來到探監,說明自己想見沙北月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沙北月已經死在牢中了。
蘇小窗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向獄警詢問道:“沙北月他是怎麼死的?前兩天我來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爲什麼忽然之間就死了呢?”
“小姐。”監獄也有一些無可奈何:“其實你恐怕不知道,監獄之中死人那是很尋常的事情,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曾經混過黑社會的人。他們在外面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來到獄中之後,也有不少的仇人找他們報仇。我們雖然已經竭盡所能去保障他們,但是有些時候還是防不勝防。”
“那他是怎麼死的?”蘇小窗睜大了眼睛問道。
那獄警想了想說:“是前兩天你來探監的那天晚上,他去洗澡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抱住,用刀子刺死了。”
“那能不能查到,到底是誰殺死了他?”蘇小窗很緊張。
獄警搖了搖頭說:“當然查不到了,那麼多犯人,都在洗澡,根本就查不清楚到底是誰。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蘇小窗聽到獄警這麼說,見到他聲音之中也頗有惋惜之情,不禁很是傷感,她同獄警告辭,慢慢的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她心中可謂是心潮起伏,她在想,是不是因爲自己前兩天去探視沙北月,是她讓他要出庭作證,指證孫太元等人,還要暗示他說出孫太元等人到底和趙謙禮的死有什麼關係,所以才令得他遭到別人的追殺,讓他死在獄中?
還是說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巧合,早就有人想殺死沙北月,當時只不過是恰好發生了。
蘇小窗越想這件事情,越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早有人預謀殺沙北月,而沙北月又恰好在那個時候被人殺死的話,那還說得過去。
如果說沙北月的死跟自己有任何關係,蘇小窗心裡肯定會覺得不是滋味的,她越想整件事情,越覺得蹊蹺,越想整件事情,越覺得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想到後來,她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沙北月的死多半就是跟自己去探視他有關係,換言之,也就是自己去探視他,害死了沙北月。
蘇小窗想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只覺得十分的心痛,她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有些人可以隻手遮天,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而他們又可以這麼神通廣大,蘇小窗只覺得自己的心不停的沉沉往下墜。
一直以來,在她的字典裡,都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她也用盡自己的所能去追查每一件事情。
一直以來,她堅持自己的想法,只要自己認爲是對的,就會努力去做,但是現在卻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失落,在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都恨死自己了。
要不是自己非要來找沙北月的話,也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說到底,自己害死了沙北月。
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爲什麼?蘇小窗在心裡不停的質問自己。
但是她自己又完全說不清楚,總之一切事情都來得太過於茫然,一切事情也都來得太快了,蘇小窗覺得自己的心很難受,就像是刀割一樣,那種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的。
她甚至在想,自己應不應該再把這件事情繼續追查下去呢?對方可見是窮兇極惡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們爲了阻止蘇小窗查下去,竟然不惜殺死了沙北月,那麼接下來要死的那個人是誰呢?接下來他們又會去對付誰?
蘇小窗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裡面很難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重重的啃噬着她的心靈,讓蘇小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墜到深淵之中去了。
恰好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鈴才響了,要不然她整個人就已經墜入到仇天恨海之中去了。
電話是展少柏打來的,展少柏對蘇小窗說:“小窗,我現在已經馬上到香港了,你要不要來接我。”
“啊?你在什麼地方?”
“我現在馬上就到機場了,大概還有三十分鐘吧,我在飛機上。”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之後,想了想說:“你自己趕回來吧,我不去接你了,我今天有事情。”
展少柏聽到她這麼說之後,一時之間有一些失落,不過他還是對蘇小窗說:“好,既然你沒有時間來接我,那就算了,我自己趕回去吧。我先不跟你說了,一會下了飛機,我再去找你。
蘇小窗便把電話掛了,她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其實她心裡很想去見展少柏的,久別重逢,別是一番滋味,可是她的心裡真的很難受,爲什麼這時候恰好出了這件事情呢?
蘇小窗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茫茫然然的走到了紅綠燈前面,她仍舊是往前走,這個時候有一輛車開了過來,擦着蘇小窗的身子就過去了。
蘇小窗被嚇得往後一退,手臂已被擦傷了,流出了鮮血,蘇小窗愣了愣,司機已然伸出頭來對她說:“你瘋了啊?走路不看路。”
蘇小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司機,總之那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
司機罵完蘇小窗之後,繼續開車走。
蘇小窗擡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闖了紅燈,她連忙走到了街邊上,剛纔的情形歷歷在目,蘇小窗忽然心裡涌起了一種後怕。
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剎那,她很想見到展少柏,於是她決定去接展少柏,她就打了一輛出租車,急匆匆的往機場走去。
蘇小窗在剛纔她被車差點撞倒的那一剎那,心中忽然涌起了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珍惜眼前人,不管怎麼樣,也要對身邊的人好。
沙北月的事情,趙謙禮的事情,難道不是說明了這麼一個道理嗎?蘇小窗在那一刻真的很想見到展少柏,她一直不停的催促出租車司機:“師傅,麻煩您快一點,我真的去機場有急事。”
“小姐,我已經開得很快了,香港是有明文規定限速的,我不能夠開得再快了。要是開得再快了,我會被停牌,甚至會被吊銷駕駛執照的。”
聽到他這麼說之後,蘇小
窗只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儘管出租車司機對蘇小窗這麼說着,他也不由自主的就把車開快了。
大概過了五十分鐘之後,蘇小窗趕到了機場,蘇小窗丟給出租車司機錢之後,就匆匆忙忙的走進了機場。
在那一剎那,她什麼也不想了,只想見到展少柏之後,撲到他的懷裡,對他說,以後她一定會相信他,再也不會誤會他了,她會好好的跟他在一起,過一些快樂的日子。如果有些事展少柏不希望她去做,展少柏不希望她去冒險的話,她也會遵從展少柏的意思。
她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上四處尋找展少柏的身影,找了半天都不曾找到,她心中不禁閃過絲絲縷縷的失落之情,心想,難道是展少柏剛纔來了,沒有見到自己,所以他就先開車走了?
蘇小窗心裡不禁溢滿了失望,她嘆口氣,正準備轉身離去,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目光忽然落在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那個人正是明若華。
蘇小窗愣了愣,心都要提在嗓子眼了,心想明若華她來做什麼?
蘇小窗不禁有些猶豫起來,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前跟她打個招呼的時候,一種更加震撼的場景讓蘇小窗簡直要崩潰了。
她看到了展少柏,展少柏穿着一身阿尼瑪的白衣,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瀟灑倜儻而又帥氣,他徑自走到明若華的身邊,兩個人親親熱熱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從蘇小窗的角度看上去,他們兩個人就像緊緊的挨在一起一樣。
蘇小窗的心頓時掉在冰窖裡,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不是明若華曾經告訴過自己,她是騙自己說懷了身孕嗎?爲什麼現在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看上去顯得那麼自然,好像是熟悉很久的老朋友,甚至是老情人一樣。
難道說在展少柏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出了什麼事?蘇小窗只覺得頭腦都大了。
展少柏是自己的未婚夫,其實在那一刻,她真的可以衝上前去,詢問展少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蘇小窗只覺得雙腿發軟,整個人像是要掉在冰窖裡一般,她竟然提不起勇氣上前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詢問展少柏,因爲有些話她知道一旦說出來,就覆水難收了。
她一向眼睛裡揉不下沙子,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應該去向展少柏詢問清楚呢,還是就這麼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看到,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蘇小窗正在猶豫的時候,看到明若華和展少柏已經很親熱的往外面走去了,明若華還幫展少柏拎着一個箱子。
儘管他們還沒有拖手,但是蘇小窗也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顯然是像久別重逢的情人一般,那種感覺是怎麼藏都隱藏不住的。
蘇小窗的心頓時被冰封了起來,她看着兩個背影往外走,再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廳的外面,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只覺得一顆心空落落的,掉在半空,過了好久好久,她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在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她只希望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因爲有些事情一旦想起來,就會讓她覺得很痛,很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