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和展少柏走進去之後,便指了指前面說:“這裡就是建鄴所說的那個地方了,我們過去問問吧。”
他們兩個正往前走,忽然有一個半大少年衝了過來,那個少年正滑着一個滑板,險些就衝到蘇小窗的身上。
少年看上去大概有十八九歲的樣子,應該是個高中生,蘇小窗便拉住他問道:“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半大少年睜大眼睛望着蘇小窗,沒聲好氣的說:“沒看到我在滑滑板嗎?有什麼要問的,趕緊說。”
蘇小窗便微微一笑問道:“小兄弟,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這裡是不是住過一個女人,名字叫做韓若依,跟我長得有點像。”
那個半大少年聽到蘇小窗這麼說,便擡起頭來,上下打量着蘇小窗,說:“哇,真的呀,不錯,不錯,這裡的確是有人叫做韓若依,你跟她看起來長得真的好像啊,你要不說,我還以爲你是她姐妹呢。”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半大少年想了想說:“她還有一個兇老公,她老公看上去兇巴巴的,動不動就打人,我最討厭她老公了。”
“別的呢?別的還有沒有什麼人?”
“沒有什麼人了,她老公也經常不在,家裡多半就是若依姐姐一個人。那若依姐姐倒是個好人,她平時對我們都很和氣的。別的應該是沒有什麼人吧,他們又沒有什麼孩子。”
事到如今,蘇小窗和展少柏不得不相信了,蘇小窗便繼續問道:“那韓若依和她老公現在去什麼地方了?”
半大少年想了想,歪着腦袋說:“我也不知道,好像他們現在移民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大陸,還是去了國外。聽說他老公得了一筆錢,兩個人不在這裡住了。怎麼了?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嗎?你是不是她的親戚啊?”半大少年好奇的望着蘇小窗。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我是她的朋友。”
他們聽完半大少年的話之後,兩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如果韓若依和她老公是真實存在,而他們又的確像林建鄴所說的那樣的話,應該整件事情就不是圈套,而是一場誤會,也是一場巧合。
蘇小窗不甘心,便拉着展少柏繼續往前走,這時候又有一個老人抽着旱菸袋,在旁邊目光呆滯的四處望着。
那個老漢看上去大概有七十歲左右的年紀,精神奕奕,蘇小窗和展少柏便上前去問他道:“這位大爺,我想請問您一下,前面那棟房子裡住的人,他們現在搬走了嗎?”
那老大爺點點頭說:“不錯啊,你問的是阿狗和他的老婆若依吧?他們搬走有一段時間了。”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心裡覺得很沉重,又幾乎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那個大漢竟然叫做阿狗。
“他們什麼時候搬走的呢?”
那大爺想了想說:“大概搬走了有三四個月了。阿狗那小子在大陸做生意,掙了一大筆錢,就把他老婆接到大陸去享福了。”
“阿狗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蘇小窗繼續問道。
“阿狗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打人,沒想到這次竟然把老婆接走,還真是挺有良心的。”
“若依呢?若依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人對蘇小窗沒有絲毫警惕,繼續說:“若依人倒是好,長得跟你也有幾分像,平時跟人說話、做事都很和氣,有好東西也不會忘了我們這些老人家。”
他一邊說着,一邊感嘆:“可惜若依跟阿狗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人對我們老人家這麼好了。”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便點了點頭,她拉着展少柏的手說:“好了,我想我已經弄清楚事
情的經過了,我們現在走吧。”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往弄堂外面走。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從弄堂裡走出來,蘇小窗面上帶着失望之色,說道:“我本來以爲,我們通過調查韓若依和阿狗可以查到事情真相。卻發現原來我們兩個都弄錯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宗意外,只是顧君逸也未免太過於好運了一些。建鄴做出失手殺人的事情,竟然都被他給發現了,還給拍到了,他還用這個來要挾建鄴。”蘇小窗有些憤憤不平。
展少柏心裡現在又何嘗不是憂心忡忡,林建鄴如今被顧君逸要挾,但是他們兩個卻什麼都幫不了。
顧君逸最終會要挾林建鄴幫他做什麼,沒有人什麼,他會不會繼續讓林建鄴幫他做一些危害人類,危害社會的事情,他們也始終不可以預料。
林建鄴如果不幫他的話,就會被他揭露出來,自己作爲林建鄴的好朋友,又不能在現在的時候指證他,更不可能害他,讓人非常的難做。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安安靜靜的走出了弄堂之後,蘇小窗對展少柏說:“你不要難過了,雖然說這件事情一時之間的確是很難解決,但是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展少柏聽到蘇小窗這麼說後,他點點頭說道:“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我們有時間慢慢討論一下。”
他們兩個一邊說着,一邊走出了弄堂。
蘇小窗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我先給建鄴打個電話,讓他回去以後先不要那麼衝動,不要跟顧君逸衝動起來。如果現在跟顧君逸衝動起來的話,對他沒有好處。”
她一邊說着,一邊便伸手去口袋裡拿手機,卻纔發現手袋裡面空空如也,自己的手機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去了。
蘇小窗無可奈何的對展少柏攤了攤雙手說:“我的手機找不到了,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展少柏皺了皺眉頭,說:“一個手機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等我們回去再重新買一個就是了。”
蘇小窗皺了皺眉頭說:“我想有可能是掉在剛纔的弄堂裡了,不如我們回去找一下吧。”於是他們兩個人便一起重新回到弄堂去找手機。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走進弄堂之後,發現古老的弄堂仍舊是那麼毫無生息的躺着,猶如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
每次走到這個弄堂,蘇小窗和展少柏心裡就會覺得很壓抑,他們一邊走着,一邊擡起頭來,四處打量着,仍舊是發現剛纔那幾個人。
他們便問了幾個人,有沒有看到他們的手機,問了一圈,他們都說沒有發現。
蘇小窗不禁有些失望,對展少柏說:“可能早就丟了,不是在這裡丟的,我們走吧。”
他們正準備走,忽然看到韓若依的那間房裡,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有個女人走了出來,蘇小窗和展少柏對看一眼,覺得很是奇怪。
按照林建鄴的說法,那棟房子明明是韓若依和阿狗住的,而今韓若依和阿狗一個人已經離開了香港,而另外一個也長眠地下,爲什麼房子裡還會有人住呢?
蘇小窗和展少柏對看一眼後,見到展少柏也用奇怪的目光望着自己之後,便悄聲的問他:“你有什麼看法?”
展少柏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過去看看吧。”於是他們兩個人便走了過去。
等他們走到門口,那棟房子的門又關上了。
蘇小窗和展少柏只得又進去敲門,他們敲了四五分鐘,那棟房子的門才又重新打開,有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看到蘇小窗和展少柏都不認識,便憤憤的說:“你們找誰啊?幹嗎沒事敲我的房子?”
蘇小窗仔細打量着那個女人,見那個女人有三十七八歲,接近四十歲的樣子,看上去濃妝豔抹,卻剛剛洗了頭髮,發稍還滴着水,她的衣着也有些暴露,顯然像是xing工作者一類的。
蘇小窗覺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在這麼破舊的弄堂裡,有一個接近四十歲的xing工作者,那的確也沒有什麼值得好奇怪的,她心裡便釋然了。
蘇小窗陪笑着說:“大姐,你好,我們有點事情想問你。”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了出來,那小男孩走出來之後,仰起臉來問道:“媽媽,是誰來了啊?是張叔叔,李叔叔,還是韓叔叔?”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頭去打量蘇小窗和展少柏。
小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說起話來也很稚氣。
蘇小窗看到那小男孩面容清秀,很是惹人可愛。
女人看到小孩之後,臉上立刻露出了柔和的神色,她輕輕的拍了拍他肩頭說:“小剛,你回去寫作業吧,不是你認識的人。”
“哦。”小剛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回去。
蘇小窗看着眼前這種情形,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真的是一個xing工作者,要不然小孩出來也不會問了一大串男人的名字,而這個小孩多半就是她的兒子。
一個古老的弄堂裡,,一箇中年xing工作者,靠從事xing工作這個行業來賺錢,養自己的孩子,蘇小窗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很悲傷。
展少柏已然開口問道:“那是你的兒子嗎?看上去真可愛。”
女人聽到展少柏誇讚自己的兒子,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咯咯笑道:“你說得倒是不錯,小剛的確是很乖的一個孩子。他不但還乖,而且很能幫得上忙,你看他年紀小,實際上他非常懂事,也非常聰明,學習成績也很好,老師還一直誇他呢。”她一邊說着,臉上一邊露出了笑容。
蘇小窗嘆口氣,便緊接着問道:“這位小姐,我想請問一下,這棟房子是你的嗎?你一直住在那裡嗎?”
她白了蘇小窗一眼說:“我哪有經濟能力來買這棟房子啊?別看這棟房子很破,這棟房子價格可貴了,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不會是警察,或者是記者吧?”
展少柏連忙擺手說:“不是,你弄錯了。”
他看了一眼蘇小窗,給蘇小窗一個眼色,說:“我們以前有個朋友住在這裡,我們倆剛從外地回來,便打算來找她,我們的朋友名字叫做韓若依。誰知道敲門出來之後,發現是你,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覺得很奇怪。”
女人聽他這麼說才放下了警惕,她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了蘇小窗和展少柏一眼,說道:“你們要找的朋友是不是叫做韓風?”
“韓風?那是誰?”蘇小窗忍不住脫口而出。
中年女人看蘇小窗的目光之中不禁多了一分狐疑之色,展少柏連忙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的朋友叫做韓若依,這是她小時候的名字。她後來長大有沒有改名字,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
聽到展少柏這麼說,中年女人才點點頭說:“想必我們說的都是一個人,諾,韓風長得跟她差不多樣子。要不是你們說,我還以爲她們兩個是姐妹呢。”她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蘇小窗。
蘇小窗心頭一陣狂喜,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麼這裡的確是住過一個叫做韓若依的女子,只不過她並不叫韓若依,而叫做韓風。
蘇小窗望了她一眼說道:“小姐,請問一下,現在韓風去什麼地方了?我們兩個是專門從外地來投奔她的。如果是見不到她的話,我們就沒有地方落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