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讓我們狠狠相愛

霍景來生以來說的最違心的話,莫過於這三個字:你的畫。他心裡想的那三個字,在腦袋裡清清楚楚,可到了嘴邊,卻突然閃電般地打了個彎,吐出了變成了風牛馬不相及的詞。他把放口袋裡的拳頭收緊了些,這似乎是一種內心的理智對此時此刻衝動的感情一種警示似的:他和詠恩就應該是清清楚楚的契約關係。

此刻,他看到暮色中詠恩眼角的淚光,湖水的藍色映了一點在上面,像一顆海藍的尖利的碎石,狠狠地擊中了他心隱蔽極深的柔軟的一處。

他爲心裡的悸動感到惱怒,後退一步,絕然地放開她的手臂,毫不猶地轉身就走。

同時,他發現,原來他的感情並沒有殘廢,並沒有徹底失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他心緒有點虛空,爲了彌補他方纔的不理智(他一向認爲自己是個理智、冷血超出一般人的男人)決定去找點什麼來填補一下——去常去的那個酒店頂樓喝一杯,找個漂亮的女人過一夜。

出了別墅區後,車剛駛上大街半個小時,天空就捲起一陣大風,颳得路邊的車漱漱的響,一會,就淅淅泣泣地下起雨了。雨並不大,但那撒豆子的聲音斜斜地打在車窗上,有一陣沒一陣地像在無序地扣着他的心門,讓他覺得格外的刺耳。他不知道爲什麼今夜特別難以忍受颳風和下雨這種的小事!他只好調頭開回家。無端地湖邊繞了幾圈。看着湖邊已升起一層迷朦的水霧來,他怔了怔,又想起詠恩那雙閃着淚光的眼睛。

回到家裡,他閉着眼睛躺在浴缸裡,狠狠地抽了幾根菸,終於覺得心安一些了。披上浴袍走上陽臺,發現雨還是沒有停。遠處的樟樹在雨中搖曳着,像在撫摸着樹叢中的路燈,小小的光源看上去像一碗中攪散的蛋黃。風吹得陽臺嗚嗚地響,雖然這是夏天,但這樣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有點涼。霍景又抽了根菸,決定去看場電影:大衛林奇《記憶碎片》。

上樓的時候,他對阿平說:“把詠恩叫來。”

阿平說:“詠恩小姐沒上來啊。”

“她去哪了?”

阿平有點驚訝的樣子,他們倆明明一起在湖邊畫畫的,爲什麼反而問她去哪了呢。她只得回答:“我不知道,她一直沒上樓。”

如果她跑出小區,門口的保安肯定會來報告的。想必她只是不願上樓。

外面可是在下着雨!她難道喜歡雨中散步?這個女人真不讓人省心。霍景眉頭一皺,臉沉下去,斥責道:“怎麼不早說?!”

“我以爲你們在一起。”阿平扁着嘴,害怕地低頭。

其實,本來在是一起的。霍景被她的幾句話弄得心煩意亂,倒先走了,回了家徑直開了車出來。沒想到他走了之後,詠恩會跑到別的地方去——大概是鬧脾氣了。居然敢和他鬧脾氣,她大概是發瘋了!

霍景怒氣衝衝地換了件衣服,匆忙地跑下了樓。站在山坡的草坪上,他四處張望——這個小區那麼寬,四處又被那麼多樹木掩得嚴嚴實實,她會在哪?天又那麼黑,要他到哪裡去找?——她一定知道他會出來找的。下那麼大的雨,又無處躲雨,估計她想淋出大病來,存心給他添麻煩。

霍景撐着傘,飛快地走下了草坡,拿着手電筒往樹林的深處,四處掃射着。他繞着小區的那條圓形大道走了一圈,除了跑過的兩條白色的小狗,路上連半個人影子都沒有。他又往最角落的別墅區的樹林那幾條小路上走了一趟,依舊沒有看到人。

他從來沒有這樣費心費力去找過人。

他懷疑她是故意躲起來了。他惱怒地拿出煙來抽,憤憤地想,黎詠恩,別讓我找到你!

又重新回到湖邊時,他心裡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莫非她跳湖自殺?這湖的邊上水很淺,才淹到膝蓋,只有湖心有一米八深,要走上很久才能走到中心,那也是很難淹死人的。

自殺?因爲恨他?

霍景在心裡飛速地理着思路——他還是不能確定她的傷心,脆弱到底是落在哪一層意思上。她對契約與現狀的存在一直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他從來沒有誤導過她。

顯然,有什麼事情變了。

正想着,他突然看到湖邊閃了一點藍色的光。仔細一看,這點藍色的光照亮了一個女人的臉。霍景把手電筒掃過去,看到詠恩躬着身子,一隻手託着腮,呆呆地坐在亭子的柱子後面,手裡正按着手機,是手機熒屏的藍光照亮了她的臉。

霍景走了過去,看到兩隻白色的鞋子歪歪放在扶手上。詠恩把褲腳撂高了,光着腳裸伸出亭子的屋檐,腳丫子浸在了湖水裡面。雨已經小了很多,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敲打在她的白晰的小腿上。白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她披散的長髮溼了一半,溼糯糯地凌亂地纏在她的額角和腮邊,掩蓋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雙蒙了水霧的晶瑩的眼睛,她就像從湖裡釣上岸,卻被擱淺在岸邊的一條魚一樣,茫茫然,無處可依。

霍景走到她的身後的同時,她也一下子回過頭來,嚇了一跳!他眼裡的凝重的冷冽,令她打了個寒顫,險些跌到湖裡去。她一手挽住亭子的欄杆,把泡在水裡的腳丫子收回來,站穩了身子後,仰起頭如常的露出一抹微笑。整個湖面在她身後鋪成一片閃爍不定的深藍背景,她的眸光漾過淺淺水波,有種動人的迷朦,渾身散發着水氣,笑容似有些邪氣。

詠恩慢慢地斂去笑,側着頭憨態可掬地問:“你很着急,是不是認爲我會自殺?”

無邊的黑暗襯得霍景眸內星光如閃,他冷冷地命令道:“過來。”

詠恩用手攀住欄杆,把身子蕩了蕩,蔑視地眨了下眼睛:“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霍景手電筒的光直刷刷地往她身上從頭掃到腳,問道:“你打算在這個亭子過夜?是懲罰你自己,博取我的同情心?”她光着腳站在那裡,雙手環在胸前,瑟瑟發抖。霍景把手中光源移開一點,感覺到她裸着的小腿似夜裡淡淡發光的白玉,彷彿在引誘他的心。

“我沒打算虐待自己,不要自以爲是。我會上去的,但不是現在。”其實詠恩知道這樣的抗拒沒有任何意義。不知爲何,她心裡涌起一起奇特之感。特別想放縱,就是想和他作對!他說的命令,她一概都不想聽。

詠恩換了一隻手挽着欄杆,垂眸看着沉寂的湖面。四周安靜得她能聽見耳際不適的嗡嗡聲

霍景失去耐性了,不再說什麼,飛快地欺身到她身後,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冷着臉趨近她,陡然伸出手,一手粗魯地綰住她的頭髮,強迫她的下顎擡起。他傾身向前,銳利的目光對上她的清瞳——看到她的眼裡,不同於柔弱外表的倔強和傲氣。他吸口氣,有力的雙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肩頭,輕而易舉地把她從欄杆邊拎了過來。他像對付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式的,狠狠地環住她的手臂往家裡走。

“放手!”詠恩用力地推他的手,兇惡地喊道:“放手!”

“你最好閉嘴!”

“你爲什麼總是要莫名其妙地招惹我?莫名其妙地照顧我,我們是契約關係,你那麼關心我幹什麼?”詠恩被他的冷酷的霸道的沉默激怒了——他對她做什麼的,只要由得他高興。做的任何事情不屑於解釋,任由人去胡思亂想!

詠恩心裡對他的彷徨和猜度,像一張大網似的勒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他們只是一板一眼的契約關係,他不應該對她那麼好,在她肚子痛的那晚抱她,用他的體溫來溫曖她,依偎她入眠。在她感情有所變化時,狠狠地傷害她。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陰謀,霍景就是想她愛上他,然後再把她甩得遠遠的,報復她。

她不能讓他這麼肆意。

她的心不是一道電梯,任由人上上下下。

這一刻,詠恩竭斯底裡的握緊了拳頭,用盡力氣拼命地捶打霍景。他簡直像棵戈壁邊的喬木一樣,怎麼也撼不動。詠恩的手臂還是被牢牢地抓在手裡。他終是不耐煩了,低吼一聲,把她打橫鎖進懷裡,任由她在懷裡掙扎,把她拖回了家裡。

她依舊是不冷靜,像真的發了瘋一樣。他的脖子上已多了幾道爪痕。

霍景沉默了一下,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拖進房間裡。

拖進他的房間。

鎖上了門,霍景狠狠地將她拖入懷裡,懲罰性地吻住了她。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脣侵略地覆了上來。他深深地看着她,就像要看到她靈魂裡去。他在她耳畔說,詠恩,是你要招惹我的!他的沉重的呼吸撲在她腮邊,語氣輕柔,卻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全身帶着狂妄之氣!

他的吻十分強悍,不接受她的拒絕,嚴嚴實實地堵住她的逃避。他閉上眼,滾燙的舌探入她口中,翻攪柔嫩的舌,汲取她的香甜。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吻一個女人了。

他的眼睛燒着小團火焰,深情而冷酷。

挾着男性優勢,他狠狠地將她壓到了牀上。熱燙的男性肌膚貼上來,堅實的雙臂摟住她纖細的腰 她覺得呼吸困難,感到一陣頭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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