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
不是你,鐵定不是你乾的……柳白心中回答,但嘴上卻絲毫不敢多說,也不敢在這問題上插嘴。
只是用力點頭,做出一副讚許的姿態。
柳娘子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不信,但也沒多說,自顧嗤笑一聲就沒了下文。
很快,鋪子裡邊又來了幾個買香燭的。
要麼是燒祠堂祭拜祖宗,要麼就是出門燒個過路香。
由此觀之,在這邪祟並出的世界裡邊開香燭鋪,生意的確是好得很。
這香燭鋪也有廚房,先前柳娘子每天中午都沒回去吃飯,也就是在這裡解決的。
忙活完了這一陣,柳娘子就進後屋廚房去了,什麼也沒說。
她一走,柳白就轉身看向了那個待在櫃子裡邊,叫做“小草”的役鬼。
它始終就坐在旁邊的櫃子裡,也沒動,所以柳白就問它,“你怎麼不動彈呢?”
“娘娘讓我盯着公子。”小草眼中透露着無知和單純,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盯着我做什麼?”
“娘娘說不能讓你走了。”
“那我要是走了呢?”
小草想了想,這才說道:“娘娘說,你要是還敢走,就讓你永遠走不了。”
柳白:“……”
果然,她就還是不相信我……柳白忽然想起什麼,忙問道:“我昨天走的時候,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呀,我一直在後邊跟着公子,不過公子好膽小,看見幾個遊魂就不敢過橋了。”小草撇撇嘴,好像很是看不起河對岸的那幾個鬼怪。
柳白抓住了重點,“遊魂?你是說河對岸的那幾個鬼怪?這鬼怪還分級別嗎?”
“對呀,我聽娘娘說過,好像是有遊魂、邪祟、詭物什麼的,小草也不太清楚。”
“那你呢?你是什麼級別?”
“我?我是小草,小草是役鬼。”小草伸手指着自己,眼中透露着無知。
柳白又問道:“那我娘呢?”
“娘娘就是娘娘呀。”提起她,小草似乎有些畏懼。
柳白估摸着想問她是問不出來什麼了,轉而問道:“那對付這些邪祟鬼物的人叫什麼,就……類似於馬老爺那樣的?”
“哦,他們啊,他們叫做走陰人,很少的,而且走陰人死的很快,公子可千萬別去當什麼走陰人呀,跟我們一塊當鬼就挺好的。”
小草說着抱着自己的小腿轉了一圈,悠哉悠哉很是快樂。
“走陰人……”
柳白默默嘀咕了幾句,這應該就是這世界的超凡者了,能對付鬼物邪祟的存在。
正想着,柳白忽然感覺自己體內多了一股熟悉的暖流,他喚出了面板。
【姓名:柳白】
【身份:人類】
【氣血:1.9】
【靈性:0.6】
【屬性點:0】
氣血竟然又增加了0.1,但是這次靈性卻沒有再增加了。
但這次同樣沒有加點,自然成長就更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就只剩一個可能了……柳白伸手往胸口一摸。
這次只拿出來了兩枚陰珠,一青一白。
又少了一枚。
“咦,公子,娘娘竟然把陰珠給你了,難怪你的血氣那麼濃厚。”小草看着柳白手上的陰珠,滿眼的希冀。
柳白覺得它可能知道一點,便問道:“小草,這陰珠有什麼用呢?”
“公子你都吃了這麼多了,還不知道嗎?”小草疑惑地看着他。
柳白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沒說話。
小草只好說道:“殺死邪祟鬼物都能獲得陰珠,可陰珠的主要來源還是來自於陰脈。”
“但是陰脈都在傳承世家手裡,像馬老爺這種沒有靠到堂口的走陰人,只能自己討生活啦。”
“人吃了陰珠就能增強自己的血氣,讓自己變得厲害,鬼吃了陰珠就能增強自己的靈性,也能變得強大。”
“那血氣和靈性又是什麼?”
難得找到一個知道答案的,柳白自然不會放過。
可就在這時,裡屋卻是響起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要是嫌自己的嘴巴太大,我能幫你縫起來。”
小草聽到這話,立馬捂住了嘴巴,滿眼驚慌的跪在地面,瘋狂磕頭。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是……是公子要問小草的,公子是主家,小草不敢不說啊。”
看着這轉眼就把自己賣了的役鬼,柳白表示……真就信了個鬼!
“還不滾過來吃飯,等着我餵你是麼?”
柳白一聽,急忙把陰珠塞回了胸口,雙手在軟椅上一撐,跳下地來,邁着小短腿,一骨碌的去了裡屋。
穿過雙開的後門,來到過廊便又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廚房在這過廊的盡頭,但是這過廊的右手邊卻還有個房間,房門緊閉。
柳白猜測這應該也是柳娘子的房間,但他不敢推門去看,只是蹦蹦跳跳地來到了後堂。
只是這麼一會功夫,柳娘子就已經準備好了兩菜一湯。
她吃大白米飯,柳白的依舊是米羹。
他照舊是爬不上桌的,只能讓柳娘子拎着,讓他站在八仙桌的條凳上。
“娘,下次你可以讓我也吃米飯的,我牙齒都長得差不多了。”
柳白敲着自己的嘴巴,聲音軟軟的說道。
正在吃飯的柳娘子動作稍稍一停,似是想到什麼,問到:“你還有多久才能長到五六歲的個子?”
“嗯……”
柳白也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但既然是自己孃親問的,他就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嗯?”柳娘子擡頭看着他。
柳白連忙解釋道:“孩兒是真不知道,可能大概也許……十幾天還是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柳娘子“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柳白就着桌上的清炒白菜,小口吃着米羹,剛想說話,柳娘子就淡淡地說道:
“我不喜歡吃飯說話的孩子,你覺得呢?”
柳白連忙點頭。
柳娘子見狀,嘴角稍稍有些翹起,但很快又被她壓下。
算是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午飯過後,柳白睡覺的那張軟椅就成了柳娘子的專屬,至於他……則是被柳娘子用襁褓包着,塞進了櫃檯下邊的櫃子裡邊,和役鬼小草爲伴去了。
柳白試過反抗,可是柳娘子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就識趣的閉嘴了。
直到柳娘子睡飽,他纔再度被抱出來放在軟椅上。
早已困得不行的柳白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他也好像聽到黃一一過來講八卦了。
但他實在太困,打不起精神去聽,只能作罷。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他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氣血加點。
晚上入睡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給畫皮鬼說一句“晚安孃親,明天見。”
如此一來,倒也過得充實。
與此同時,他也發現,在他吸收完了那枚白色陰珠之後,那枚青色陰珠就死活沒動靜了。
怎麼都吸收不了。
但他也依舊每天戴在身上,別問,問就是娘給的,得貼身收好。
如此一連過去了小十天,原本看起來只有兩三歲的柳白,看上去已經是有了四五歲。
又是一天傍晚,正當柳白跟着柳娘子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
忽然一個渾身帶血的老翁衝了進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他每喘一口氣,他的鼻子上都有兩條白色雲霧噴出。
整個人身上也不斷蒸騰着白氣。
渾身上下血氣沸騰。
“柳娘娘,柳娘娘救命。”
坐在柳白肩膀上的役鬼小草立馬躲在了他身後,把頭埋在他的衣服裡邊,嘀嘀咕咕地說道:
“小草小草快躲起來,馬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