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朱顏與黑金剛【求月票】

聽着小草這話,柳白腦海裡邊當即泛起了一段記憶。

那是黃一一用紅姐的身體回到黃粱鎮見柳娘子的時候,發生的對話。

也即是在那次,柳白才知道黃姨原先是有個女兒的。

只是還小的時候夭折了。

起先柳娘子是準備將她直接復活,但可惜這鬼魂年幼,受不了逆轉之苦。

於是柳娘子便將其送到了她的朋友那裡,拜師學藝。

柳娘子的朋友,能差到哪去?

所以柳白也就一直覺得,黃一一女兒的實力怕是會很強了。

可她的那女兒,孃親朋友的弟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在這畫廊船上,充當鬼女供人拍賣?

難道說是孃親的那個好友死了,連帶着她也流落街頭……對了,她叫什麼來着?

黃一一的夫家姓朱,她的女兒好像是叫做……朱顏。

一時間,柳白腦海裡便出現了許多猜測。

小草也是給出了回答,“是嘞,這鬼女就是黃一一的女兒,她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我小草的慧眼哦。”

“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先前是被娘娘送去渡州了啊。”

小草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沒事,既然已經拍下來了,一會登船問問就知道了。”

柳白腦海裡邊回道。

旋即劉靈他們那些走陰人紛紛過來道聲恭喜,禿頭道長雖然心慌外加不解,可也不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詢問。

芝麻則是多看了柳白好幾眼,可等着柳白朝他看來時,他又恢復了那懶散的模樣,笑容都很是隨意。

等着柳白應付完了他們,江面就飛起一粒水珠,落到柳白麪前。

水珠化作一憨厚可掬的小童,雙手高舉着水盤,是要柳白付賬了。

柳白伸手朝前一點,血珠子化作匹練,好似不要錢一般落入這水盤裡邊。

可結果這水盤就好似無底洞似得,吞噬了柳白給出的所有陰珠。

六百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柳白收手,水童又說了句恭賀話,這才化作水滴散在了他面前。

“這朱顏真要是被抓這來了,我這六百枚血珠子的賬就得落在這水君頭上。”

“可要不是……那多少都得讓她還回來。”

柳白心中一陣肉疼,六百枚血珠子啊,除卻先前在河巡署鬼市當中,他再也沒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過錢了。

更別說還是爲了個鬼女的初夜……重點是自己還沒卵用!

“嗯?公子你是懷疑朱顏沒問題?”

小草嘀咕着說道:“應該是哩,娘娘的那個朋友要是出了事,娘娘肯定會知道的。所以朱顏不可能淪落到這裡。”

“那她這小姑娘家家的在這是做什麼?”

小草嘀嘀咕咕着,柳白則是俯視着甲板樓船上的朱顏了。

此時她微微低着頭,柔柔弱弱的模樣惹人心疼,也不敢再擡頭看着柳白。

她應當是認不出我來的……柳白心中思量着,這朱顏走的時候自己都還沒出生。

“小草,一會你先別冒頭,我先詐這朱顏一詐!”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既有着黃一一那層關係,柳白也對這朱顏放心。

這是個自己人……哦不,是自己鬼。

柳白是鬼,這朱顏早幺,自然也是鬼了。

他又看向了第二艘畫廊船,此時那船上跪坐着的是一狐女,背後三根毛茸茸的狐尾輕輕掃着船面,明明是個少女身形,可天生的嫵媚面容也是讓她增添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喊價的則是劉靈跟山中人,價格則是沒多高,還在三百多枚血珠子的位置上打轉。

結果一番爭搶,最後這狐女新郎官的身份便是落在了山中人身上。

劉靈只得咬着牙跟這山中人道恭喜,他說話時,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劉家出事,頗有家道中落的這消息,在場這些人早都清楚了。

而劉靈的這番表現,更是坐實了這消息,曾幾何時,劉靈會爲了這幾百枚血珠子低頭?

但凡是他相中的,別說這區區狐女,就算是拔頭籌的鬼女,他也得拿下。

柳白看着他們的爭鬥,百無聊賴。

新郎官登船,自是得選出所有的新郎官才行。

所以柳白現如今也只有等待,接下來的時間裡,無笑道長跟芝麻也是先後出手。

其餘的醉花十二景,名字取得高雅,比方說什麼“翠岸煙柳”“鷺舞雲汀”“蝶戲芳洲”等等。

但實際上也就是些山精鬼魅。

無笑道長出手拿下的是一隻貓女,芝麻則是要了野性十足的虎女,當時柳白見他拍下時,很自然想起了那虎姑奶奶。

相比較之下,還是她更加野性十足。

至於別的,薛詞要了蛇女,那蛇女也是除卻鬼女後價格最高的。

劉靈也沒被逼太狠,大傢伙還是給他讓了個可可愛愛的,頭生雙角的鹿女。

餘者也是各有分潤,等到每個神龕都有所屬之後,餘下的那四五個,才被那些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瓜分。

但他們也沒敢要價太高,最高者的價格也不過是五百九十枚血珠子。

要價要的頗爲講究。

適逢此時,柳白倏忽發現自己身前的欄杆上出現了一張白紙,他扭頭看去,薛詞打了個手勢便是轉過身去了。

白紙黑字是他寫下的。

柳白掃了眼,也就知道薛詞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無非就是說自己開價開的太低了,就算是要鬼女這頭籌,起碼也得開出個八九百枚血珠子的價格,這樣後邊纔好喊價。

也不至於讓這畫廊船丟了太多顏面。

這叫啥來着,這就是行子裡邊的規矩。

只是……這他孃的是什麼規矩,要我虧那麼多血珠子,沒門!

彼時所有畫廊船的新郎官都有了人選,柳白低頭看去,正好對上那水君投來的目光。

倒算不上不懷好意,只是這目光的確頗爲不善。

想來也是,劉靈薛詞他們賣了柳白麪子,但是卻讓這畫廊船虧了一兩千枚血珠子,這可不是什麼小錢了。

“公子,殺了他!”

小草提議道。

柳白則是在暗忖着,這醉花江也算得上是楚河的幾大支流之一,在這裡喊歲至,能喊出來嗎?

但這水君好歹還是有幾分涵養的,此刻登高一步,打了個哈哈。

“畫廊船盡皆有主,本水君就在這恭祝諸位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隨着他的這話落下,原本空曠的江面上,也就有着其餘的船隻下水。

今夜的戰場,多半是要從陸地轉移到水面了。

而柳白他們這些所謂的“新郎官”此刻也是從各處飛起,盡皆朝着自己的“洞房船”飛去。

他們一個個從柳白身邊經過時,都還連聲恭賀,笑容玩味。

好奇柳白這小小少年能否提槍上馬的有之,見他惡了畫廊船水君,從而幸災樂禍的也有之。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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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笑道長沒動,芝麻卻已是縱身而起,落入了第五艘船內。

“我們也走。”

柳白雖說只是鑄就了僞元神,但再僞,那也是元神,區區御空而行還是不在話下的。

他一動身,無笑道長就緊跟其後。

只是這禿頭道長是第七艘船的新郎官了,只是行至半路便是分道揚鑣。

柳白則是直直朝那第一艘船去,而他這一露面,也是惹得那些圍觀的走陰人們震驚。

什麼時候,這般年紀的小屁孩,都能來幹這花花草草的事了?!

別說毛都沒長齊,這他孃的是根本沒毛吧。

稍微有些見地的則是已經在好奇眼前這養元神的少年到底是誰了,竟然能逼得一衆神龕賣面子,還是以區區六百枚血珠子拔得了頭籌。

有些好事者則是已經在大聲呼喊了。

“好!公子不愧是人中龍鳳,鳥中豪傑!”

“公子,我這有上好的‘一柱擎天丸’,可否需要,便宜賣你?”

“嗚呼哀哉,豈非吾也!”

“……”

柳白行至近前,朱顏看着自己的“新郎官”竟是個這般少年,也都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小年紀竟是貪玩至此?!

他孃的還有沒有家教了!

朱顏眼中錯愕一閃而過,等着柳白再度看向她時,她又已恢復了那副嬌羞的模樣。

小草聽從了柳白的話,躲得嚴嚴實實的沒有露面。

柳白也沒登船,但是卻已被這水君叫住。

“恭喜這位公子了。”

水君嘴上說着恭喜,眼神之中卻並無多少笑意。

“託你們福的了。”柳白同樣皮笑肉不笑。

“不知公子貴姓?”

這是要打聽底細了……柳白笑着說道:“免貴姓胡。”

說着他又稍加沉吟,外露自己元神氣息修爲的同時,補充道:“湘州來的。”

“什麼?!”

水君到底是朝廷的水君,還是有着神龕實力,對於這些天下大事自是清楚明白。

所以柳白這近乎明示的暗示,當即就讓他想到了一切,有這般實力的少年。

還是湘州胡,這能是什麼?

必定是那九大家中的胡家公子了,保不準還是這一代的天驕。

那也難怪小小年紀就到這尋歡作樂了,畢竟隱世家族裡邊……管教可嚴。

水君笑容變得真摯起來,甚至有些討好的賠笑,“原來是那胡家公子,請,請。”

他連忙讓開身形,“胡公子上船後,船頭有個法陣,放上一枚血珠子後,法陣自會開啓,到時再無人能打攪公子好事了。”

“小事。”

柳白一步跨入,終於是踩在這樓船甲板上了。

朱顏的嬌軀很是配合的輕顫了下,然後柔柔弱弱的喊了聲“公子”。

水君大笑着沉入江中,消失不見。

柳白再度環顧四周,只見間或有着從船隻入水,有些膽大的男女則是連船隻都不要了。

直接就在這水中嬉戲,好不熱鬧。

往上這兩岸的酒樓屋舍內,走陰人的影子在燭火的照耀下影影綽綽。

盡是一副荒誕景象。

見之場景,柳白忽然想起了一神教……喜神教。

前身是跟喪葬廟並論的婚嫁堂。

不管是婚嫁堂還是喜神教,他們的教衆就多是行這二三事。

也不知這醉花江畫廊船後邊,有沒有這喜神教的影子。

“公子還在想什麼呢。”朱顏聲音婉轉柔弱,讓人很是容易生出一種想要將其摟入懷中的心思。

柳白則是扭頭看了眼船頭,果真見着上邊放着一個小碗,想來那就是這法陣的開啓之處了。

他屈指一彈,一枚血珠子便是穩穩當當的落入了擺碗之內。

剎那間整艘船隻都被一道淡粉色的漣漪籠罩,外邊嘈雜的聲音頓時消歇,好似這整個江面就只剩下了他倆。

朱顏適時捂着小嘴說道:“公子,現在他們外邊是看不見我們裡邊,也聽不見我們這裡發出的聲音了呢。”

“你……你想在這裡做什麼嘛?”

“喪盡天良,有悖倫常!!!”

暗中的小草聽着朱顏說的這話,已是在柳白腦海裡邊瘋狂叫喊了。

“這裡……怕是不太好吧。”柳白似是有些害羞。

同時他也是有些疑惑這朱顏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是被綁來的吧,這未免也太主動了?

可要是主動入局,那這是何意?

難不成她真是這般性子……

朱顏則是扭着纖細的腰肢緩緩上前,胸前雙峰愈顯偉岸,讓柳白見了都難免有些瞠目結舌。

眼見着這朱顏越走越近,柳白心中警覺卻未曾落下半分。

可也就在這時,朱顏腰間的絲帶倏忽竄出好似一條白蛇,柳白正欲化作野火焚燒一切,可等着這絲帶近身他才察覺。

並無殺意,她不是想着殺人。

柳白原本的想法落下,他倒想看看黃一一的這個女兒到底是在弄些什麼名堂。

而且也就在剛剛那一下,他也察覺到了,這朱顏竟然也是有着元神實力了。

哦不,是叫做……穢。

朱顏也是鬼,是邪祟,只是她剛動手的那一剎那,柳白又好似從她身上察覺到了走陰人的氣息。

霎是古怪。

也難怪是孃親好友的弟子了。

絲帶竄來,當即就將柳白綁了個嚴嚴實實。

見此模樣,一次得手。

朱顏臉上再沒了剛剛的嬌羞,轉而變得盡是冷意,甚至連眼神都盡是厭惡了。

她就這麼附身看着因爲被自己綁住從而躺倒在地面的柳白,鄙夷嗤笑道:

“區區這般年紀,竟然就想着這種事,還來畫廊船這種地方?”

“有沒有家教了?呵!老孃今天就替你娘管教管教你!”

朱顏說的很兇,但隨即卻發現柳白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的胸口。

也怪不得柳白,這朱顏取下了腰間絲帶,讓她那原本就有些寬鬆的衣裙更是近乎敞開。

如此美景,柳白不知什麼是批判,他只知道如此美景近在眼前,他多不看上幾眼,那纔是對美的褻瀆。

朱顏也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胸口起身,同時罵道:“什麼破衣服!”

她身形一轉,原本穿着的粉色紗裙頓時變樣,變爲了一領口極高的青色長衫,整個人身姿筆挺,看起來終於是多了幾分英氣。

柳白也從她的五官樣貌上邊看到了黃一一的面容。

嗯……果真是她!

朱顏回頭冷冷的瞥了柳白一眼,便是提起手中的絲帶,將他拉入了船艙。

這一刻柳白真有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他佯裝惶恐問道:“你不是這的鬼女,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與你何干!”

“一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要是敢有異動,老孃一巴掌拍死你!”

朱顏很是囂張。

等着進了船艙後,柳白也發現這裡邊果真就完全是按照婚房的模樣不知的,喜燭紅帳應有盡有。

朱顏見狀也有些尷尬,但好在回頭看了眼柳白,還只是個半大的少年,她心裡的尷尬也就蕩然無存了。

“你就在這給老孃好好待着。”

她隨意將柳白丟在這角落裡邊,自己就身形散開化作一道灰霧去往了船艙底層。

見其走後,小草這纔在柳白腦海裡邊嘀嘀咕咕的說道:“公子,看這模樣她時自己溜進來的,目的應當也是和你們一樣,想着弄清這畫廊船的真相。”

“八九不離十。”

柳白說着身形化作野火散開,也沒將這絲帶燒燬,而是任由其散落在了地面。

只是還沒落地,他又已是化作了鬼體。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論隱匿程度,自是這鬼體更強了。

其身形消融於黑暗,跟着朱顏離去的方向,遁入了這船艙底部。

船體並不大,柳白只是閒逛了幾圈便是發現了朱顏的蹤跡,她同樣也是在這底下細細搜尋着,嘴上還不停說着,“不應該啊。”

“公子,她在找什麼呢?”小草問道。

“不知。”

柳白也是穿行在這幾個底倉之間,發現裡邊皆是佈置的各式場景。

每個船艙都不一樣,比方說左手邊這個船艙裡邊是私塾模樣。

另一個則像是臨街的檔口。

還有一個則被佈置成了地牢,各種刑具都有。

嗯……只能說畫廊船屹立現在不倒,的確是有些講究的。

“找着了!”

朱顏的驚呼聲從另一個船艙裡邊傳了過來,柳白行走黑暗之中,悄無聲息靠近。

這船艙就是那私塾打扮的船艙,此時朱顏正蹲在其中一張書桌前邊,雙手結着手印。

柳白就守在門口,眯眼看着。

只見灰霧從她手中滲出,落在這書桌上頭,隨即上邊便是出現了一道血印。

看模樣就像是一具屍體趴在了這桌面,雙手往前耷拉着。

“公子,她實力好低啊,這些細枝末節有什麼好查的,要查直接將那水君殺了不就行了。”

小草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殺!

“的確。”

朱顏在這血印旁邊搗鼓了一陣,像是終於看出來了點什麼,旋即又化作一道灰霧飄向了上方的船艙。

柳白沒急着跟上,果不其然,她只是剛剛上去就傳來了異動。

她是發現柳白不見了。

隨即柳白就感覺到那灰霧從樓上瀰漫下來,似是要籠罩整艘船隻。

“公子,還藏嗎?”

“不藏了。”

柳白說着一步跨出,又已是化作了人體。

朱顏的身形適時出現在了他面前,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你……”

眼見着她就又要動手,柳白只好出聲道:“如果黃一一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指不定得多傷心啊,唉。”

朱顏那已是快要掐住柳白脖頸的右手,硬生生的止住。

“你認識我娘?!”

“他不僅認識你娘,還是喝你孃的奶長大的!”

小草倏忽鑽了出來,大聲叫喊,同時也讓柳白準備了許久的情緒瞬間破功。

這他孃的是什麼話,雖然是事實沒錯,但這話說出來,不明擺着就讓我低了一頭!

柳白還準備裝成黃一一的朋友,好好詐這朱顏一詐的。

可現在……小草這個沒卵用的玩意!

“你……你……你是柳娘娘的孩子?”

朱顏看了柳白好一陣,終於從他的臉上看出臉來。

柳白也不知她死的時候是多大了,也不知是否真記得自己孃親的樣貌,但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柳白只好點點頭。

“正是。”

總不能不認自己孃親。

“我的命就是柳娘娘救的。”朱顏收起自己的右手,又雙手抱拳朝柳白行了一禮。

“朱顏失禮了。”

看着大大方方的朱顏,柳白倒覺得自己的行爲陰詭了些,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聽朱顏說道:“柳公子放心,你來醉花江,還登畫廊船想睡女人這事,我不會跟柳娘娘說的。”

“嗯?”

柳白也不傻,當即就聽明白了朱顏話裡話外的話,這是拿這事威脅我?

“呵呵,朱小姐也放心,你在這賣自己初夜這事,我是不會跟黃姨說的。”

柳白可不吃這套。

“你!”朱顏瞪眼,“我這是在這行俠仗義,拯救無辜百姓,哪裡是你說的那種事。”

“我也是啊。”柳白雙手一攤,一副“你是我就是”的模樣。

朱顏看着柳白這模樣,連着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壓下心中的情緒,然後平淡道:“不知柳公子查出來了什麼?”

“這裡死了很多人,之前登船的好些走陰人都死了……當然,登畫廊船的新郎官沒死多少,我說的是外邊那些小船的人。”

“你竟然真的知道……”

朱顏還以爲柳白是說着玩的。

“他們還是被活生生的剝皮之後才死的,死了之後都被沉入了這醉花江中,化作了那冤死的水鬼。”

柳白說話間還伸手指了指江面的方向。

這番話一出,朱顏也是相信了柳白所說的話,他不是來這尋歡作樂的,也是跟自己一樣,來這行俠仗義的!

所以朱顏再度看向柳白的眼神都是信任了不少。

察覺到她目光的轉變之後,柳白也是暗中鬆了口氣,嘴上依舊說着,“這背後圖謀怕是不小,但既然被我柳白遇見了,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我自當一劍破之!”

“你呢?你查出來了什麼?”柳白轉移了話題。

朱顏也就在這佈置成私塾的船艙當中坐下,坐在了蒲團上邊,手中輕輕一擡,四周蠟燭燃起,但只是剎那又被她吹滅了。

這蠟燭裡邊也有催情的成分。

“我這事說來就話長了。”朱顏緩緩說道:“我原先是從渡州那邊過來,準備回雲州見見我孃的。”

“但是行至這琉州的時候,偶然聽見人說這畫廊船有厲鬼拿人性命,這事還是發生在上次畫廊船結束的時候,當時……”

……

大日西斜,在這醉花江以東,一處名爲黃石山的山嶺裡邊,兩名養陰神的走陰人正在一處山澗上頭休憩着。

“老黃,你昨晚是不去那河中,不曉得事情美妙。”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行走在那諸多船隻上邊,整整一宿沒停,而且靠着我這張麪皮……”

書生摸着自己的臉說道:“不僅半枚陰珠沒花,反而撈着了不少好處。”

“尤其是那狐女……狐女的滋味可真不錯啊。”

“得了得了,就這點破事被你講一路了。”

老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其中既有聽多了故事的不耐煩,也有因爲自己沒上船的懊悔。

書生打着哈哈,頓感十分滿意。

“老黃啊,下次別省那點錢了,等到了畫廊船出來就跟我一塊登船吧。”

“依我看,以你這體魄,以你這精壯漢子的活計,指不定也是不用收錢的,若是伺候的舒服了,那些個女走陰人反倒過來給你錢也是有可能的。”

“這倒是。”老黃低頭看着自己的八塊腹肌,極爲滿意。

“差不多走了,這次在醉花江交易了一番,買了那符咒,我們也可以去尋那鬼東西了,若是將其解決,拿到了地蟬衣,修行路也能好走些。”

老黃說着拍拍屁股起身,可就在起身的那剎那,他如感大恐怖,背後汗毛倒豎間,急忙遁走。

匆忙之中他回頭看去,只見那書生竟是化作了一張人皮,空洞的雙眼跳動着猩紅的火,雙手朝他撲來。

一身氣息竟是比先前活着的時候更甚,極爲滲人。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老黃費了好一番周折,依舊不敵,墜入了山澗。

僥倖逃得一命。

而最後跟朱顏講述這故事的,也就是那老黃了……朱顏講完這故事後,再度說道:

“自那之後,老黃就知道這醉花江畫廊船有古怪了,但他也不敢貿然前去查探,只得通過好些朋友,去尋那些之前去過畫廊船的走陰人。”

“可這不找還好,一找他才發現,但凡去過這畫廊船的走陰人,每年都會少上那麼幾個。”

“而且最後身死之際,都是化作了人皮,甚至還要迫害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你就來到了這畫廊船?”柳白追問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畫廊船藏得都挺深的。”

朱顏笑笑,“這就跟我師門傳承有關了,具體的……不太方便透露,總之我混入這裡邊後也的確是發現了不少隱秘。”

“這船上原本是有一個鬼女的,只是她被我控制了,所以我才冒名頂替了她。”

朱顏拍着她寬大的衣袖說道。

“而且……我從它口中也的確是知道了點秘密,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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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

柳白身子前傾,問道。

“這次的畫廊船,不止是要殺那些小船上邊的走陰人了,更是連同這船上的所有新郎官,都要一併殺了……”朱顏說這話時,一直盯着坐在她對面的柳白。

好像在說,這次若不是我,連你也得一塊死掉。

小草又竄出頭來,咋咋呼呼的說道:“朱顏小女子,不是你草哥我懷疑你哩,你知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嗎?”

“殺死所有的新郎官,且不說你草哥的公子在這,就算是外邊那些人,小十個神龕,你以爲是開玩笑嘛,不說這小小的醉花江,這人手都能橫推整個琉州了。”

柳白雖沒說話,但也點了點頭。

這要說殺死一兩個神龕,他信,這背後之人應當也是有這實力的。

但是殺死所有的神龕,這可不是小事,而且真要有這實力……還用得着在這搞風月場所?

去搞別的來錢更快了。

見着柳白跟小草質疑,朱顏也沒辯駁,依舊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們殺神龕,不是強殺,靠的是這東西。”

朱顏說着白皙的右手攤開,手腕上邊的白玉手串閃過一道流光,她手心就多了一黑石瓶。

看到這東西,柳白雙目一眯,心中似有所感,便是認出了這玩意。

“我打開一下你體會體會就知道了,做好準備,我打開就會合上。”

“等等,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柳白同樣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瓶黑金剛。

“你也有?!”朱顏杏眸圓睜,小嘴微張,極爲驚訝。

她可是知道這東西威力的,甚至都還體會過,所以見到柳白也取出了這東西,自是再驚訝不過了。

“你是從哪搞來的這黑金剛?”

“這就有點意思了。”

柳白答非所問,他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琉州的醉花江上,碰到遠在夔州的黑金剛。

這東西柳白可是當做底牌來用的。

現在別人也在用,而這的確是神龕也會中招的玩意……無笑道長深有體會。

“走,這事拖不得,我們先掀翻了這畫廊船再說!”

柳白擔心拖下去,無笑道長都會沒掉。

可就當他起來之際,四周的船體卻倏忽現出黑霧,隨之那水君的聲音也是傳了進來。

“胡公子這不好好玩玩,別急着走嘛。”

鬼蜮……籠罩了整艘樓船。

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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