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跟靈性的話,只要有0.1個屬性點,就能加。
那麼鬼體的話……難道要攢夠1個屬性點,才能加?
有這個可能。
左看看右看看,現在也不能出去,柳白正欲將自己切換回人形態,可就在這時,他卻見着小草從地底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
“哇!!!”
只一露面,它就發出那誇張至極的聲音,然後蹦跳出來,驚呼道:“公子你這也太俊了吧!”
“你要這樣出去,整個老樹林子裡邊,不……整個禁忌的女鬼,都要被你迷得走不動道的。”
說完它連蹦帶跳的來到了柳白麪前,圍着轉了一圈。
嘴皮子就沒停過,什麼話好聽就撿什麼話說。
說出的有些話,更是連柳白都自嘆不如。
最後更是如往常一樣,跳上了柳白的後背,雙手搭在他的肩頭。
只是這次只一跳上來,它就“哎呦”一聲,“公子,伱這後背有什麼東西呢,怎麼硌人。”
說罷,它一把掀開了柳白的披風,“呀,原來公子是個飛天鬼嘞。”
柳白:“……”
等着小草都瘋完了之後,柳白才心念一動,旋即鬼體面板退後,人類面板上前。
緊接着他身上的邪祟特徵也是飛快逝去,再度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
柳白又心念一動,緊接着身上的皮膚便開始轉變,不過呼吸時間,他就化作了鬼嬰。
稍稍咧嘴,四枚尖牙露出,盡是一副鬼魅模樣。
柳白玩的起勁,不停地來回切換着。
只是玩了那麼幾百次後,他也覺得索然無味,只是這切換的熟練度上去了,這身體轉變的速度也快了些。
就像現在,他可以一個轉身就能從人變成鬼。
也能從蹲着到站起,只是這麼一個起身的動作,就從鬼變成人。
但到底還是慢了些,最好要能做到瞬息而變。
折騰了一上午,柳白雖然不餓,但看着天色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
他溜到地底看了眼,發現孃親正坐在桌前,面前放了本書,她則用右手託着下巴,雙目緊閉好似假寐。
而其四周間或有着一道血氣流轉又消失。 щщщ ●ttκǎ n ●¢〇
柳白感覺孃親應當是在修行的,所以他也沒打擾,而是轉頭就上去了地面。
“小草,快去燒火!”他朝外面喊了聲。
小草很快給了迴應。
“好嘞,今天公子要親自下廚啦!”
小草燒火,柳白總擔心它會不會把自己給點着,因爲它一個稻草人,可點火的時候卻是自己抱着一把柴火衝進了竈坑裡邊。
縱使裡面冒着熊熊大火,它也渾然不懼。
但好在見着它往來幾次,沒有把自己點着之外,柳白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做飯,柳白自然是準備大顯身手。
可結果……蒸飯他還是會的,可到了炒菜的環節他卻無從下手。
眼見着他就要一鍋鏟把鐵鍋捅碎的時候。
就在這時,他身後伸來了一隻雪白的玉手,一道嫌棄的聲音緊跟着在他耳邊響起:“沒了我在你就真要把自己餓死,是吧?!”
柳白見狀,頭也沒回的大聲喊道:“娘!!”
柳娘子一邊嫺熟的炒着菜,一邊說道:“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你要學不會你就餓死吧。”
“好吧……”
事實證明,人逼急了,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就像柳白,柳娘子給了三天的期限。
三天之後,柳白炒的菜雖說不至於半生不熟,但起碼能不把自己餓死了。
於是柳娘子叮囑了一聲,就再度去往了地底。
而這三天的時間裡,柳白也期待着還需要多少屬性點才能給鬼體加點,興許真的是1?
懷揣着這個想法,柳白等待着。
於是這三天他都沒再加點,而是屯着又屯着。
其中一天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磨鍊着自己的“術”,要麼就是看書,或是跟小草閒聊。
實在閒着無聊了就蹲在門口,看着門外往來的行人。
雖說他住的這街道很少見,但等的久了,多少還是能見到一個的。
而這也就是柳白一天下來爲數不多的樂趣了。
直至這第三天的下午,他如往常一樣,蹲在自己家門口,等待着看有沒有往來的行人路過。
可忽然間,他發現有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這街道的盡頭走了過來。
其身穿一條雪白長裙,不是別人,正是那茶藝大師,司徒紅。
她如往常一樣,走在這街道里頭的時候,都是低着頭的,一路來到了柳白這家門口。
這次她又已經帶上了面紗,遮住了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
她仰着頭,分明和柳白近在咫尺。
柳白能看到她,但她卻看不見柳白。
她的眼神……很是複雜,其中既有着哀求,也有着痛苦,還有着絕望以及藏着極深的一絲悔恨。
她就在這門口看着,絲毫不敢往前一步。
直至過去許久,柳白才見着她身後突兀多了個男子,花白頭髮,一身富態,臉上掛着憨厚的笑容,眯眯眼。
“老祖……”司徒紅喊了句。
司徒不勝依舊笑着,“走吧,我在這黃粱鎮問了很多人家,都說柳仙娘娘已經搬家走了。”
“這家,自然也就空了。”
“可是我……”
直至此刻,司徒紅才顯露出她對點火走陰的渴望,“可是我點火的機會,還在柳……柳公子身上。”
“老祖知道的。”司徒不勝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削減,他輕輕拍了拍司徒紅的肩膀,安撫道:“說不定這就是柳仙娘娘對你的考驗呢?”
“對吧。”
“凡事儘量往好處去想,尤其是在一些你無法操縱的事情裡邊。”
“如果這真要是柳仙娘娘的考驗,你要是通過了,你那纔算是前途不可限量。”
“區區點火走陰,算不了什麼的。”
“走吧,癡兒。”
司徒不勝說着,便是輕輕拍打着自己的大肚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這街道外頭走去。
只是見着他都走的極遠了,柳白又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走陰走陰,生死百年,富貴在天,你我不由命,邪祟不留情啊,走不了陰,不一定就是壞事。”
司徒紅聽着,這才低着頭離開。
自始至終,這兩人都沒想過進門看看。
柳白就這麼看着他倆的背影,然後掀起自己左手的衣袖,摘下了那個還在微微發燙的手鐲。
他知道,只要自己砸碎,司徒紅立即就能點火成功了。
可要是砸嗎?
砸碎了,會不會暴露自己跟孃親還在這的事實……那就再等等吧,指不定就跟那司徒老祖說的,走不了陰,不一定就是壞事。
而且,柳白也有些好奇,等自己下次出去後,再見到她,她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想到這,他就把手鐲又戴了回去。
察覺到他這動作,地底,原本緊閉雙目的柳娘子倏忽睜開雙眼,眼角帶着一絲笑意,但很快又合攏了。
因爲她發現,柳白在上邊看着別人,揣摩着別人的心思。
而自己在這地底,閒暇時就看看柳白,然後揣摩柳白的小心思,也不失爲一道樂趣。
“你放心,鐲子碎的時間越晚,對她的好處就越大。”
柳白耳邊倏忽響起了柳娘子的聲音,讓他側目。
同是這天下午,就當司徒紅跟司徒老祖離開後沒多久,柳白就又見着幾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過來。
赫然是那胡尾,六子以及劉鐵三人。
他們也是一路來到了柳白的面前,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都有些難過,其中當屬胡尾最甚。
三人到了這,也沒進門。
在他們眼裡,這就是一扇緊閉的大門,他們呆呆地看着,最後還是劉鐵最先開口。
“小柳師兄跟我們關係這麼好,怎麼突然間就走了,還是這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唉。”
“興許是真的遇到了什麼急事吧,不然以柳師弟的性子,肯定是會來跟我們說一聲的。”六子緊跟着說道。
只有胡尾全程低着頭,一言不發,最後還是六子問了,他才嘟嘟囔囔的開口。
“我在想,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柳師弟。”
這話柳白聽了都直翻白眼……我只是先苦修一段時間,又不是死了,怎麼可能會沒機會見面?
“肯定會的,小柳師兄這麼好,以後等他有空了,肯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劉鐵連連說道。
“就是啊,胡師弟你就別多想了。”六子也伸手拍了拍胡尾的肩膀。
“走了,三大家還在打穀場等着呢,結個工錢事小,多少還是看他們願不願意收咱們吧。”
柳白聽着六子這話,確實心思一動。
聽這話的意思是……三大家要收他們三個?帶他們進城?
這倒是個好事啊,自己進城單打獨鬥雖然難混,但要有着三大家作爲依靠,那就能好上許多。
想到這,柳白又想到了仇千海,他要是沒有早早的進城……會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呢?
見着他們三人也都盡皆離開。
柳白這家門口也就逐漸冷清下來,甚至連路過的雞哥都沒幾隻。
他還想着馬老爺那廝應該會來的,可等到天黑也沒見着人,柳白只得在心裡直呼,馬老爺沒良心。
至於小草,早都罵開了,怎麼難聽怎麼罵,說馬老三忘恩負義,說馬老三喪盡天良,說馬老三下輩子都要打光棍什麼的。
柳白就着中午的剩菜,草草的解決了一頓晚飯。
並且發誓,明天起來一定好好做飯。
是夜,他沒再去地底,而是就躺在地面自己牀上,照例說了句“晚安孃親,明天見”之後,他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半夜到了什麼時候,他忽然聽到有人在自己家門口唉聲嘆氣,長吁短嘆。
起先他還愣了愣,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緩了一陣後,發現竟然是真的!
他一骨碌爬起了牀,小草聽到屋裡的動靜,也是從門縫裡邊鑽了進來。
“公子快來快來,是馬老三嘞!”
顯然,它已經是在門口聽了好一陣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柳白一邊下牀一邊問道。
“一炷香時間之前剛來的。”
等着柳白出了門,來到門邊,發現馬老爺果真是在這,而且還是拎着壺酒水,倚靠在門上。
所以在柳白看來,這馬老爺實際上就已經是就在自己身邊了,近在眼前。
他左手一口酒,右手一口煙。
坐在這快活似神仙,只是從他的眼神表情來看,他並不快活。
“柳小子,還有柳娘娘啊,你們走這麼着急做什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歹也能送送你們啊……”
緊接着馬老爺就開始了他的傾訴。
柳白知道,馬老爺的酒量其實是很不好的,幾口酒下肚,就會臉色通紅。
今晚上也是如此,所以只是喝了沒幾口,他的臉就已經紅的跟猴屁股了似得。
嘟嘟囔囔的。
一會說什麼要不是柳娘娘,他馬老三早就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一會又說什麼,柳白這娃他是真心喜歡,像弟子,又像是好友,怪異的很。
然後又要大肆誇獎一番,聽着柳白都臉紅。
就這麼說了好一陣,馬老爺才一抹臉,長嘆了口氣,算是清醒過來。
“今兒個下午啊,其實三大家都在打穀場那邊考覈了我們黃粱鎮以及附近幾個鎮子的年輕走陰人,說是準備找些帶進城裡去。”
“胡尾那小子點了兩盞火,人家自然是要的,他仔細想了想之後,加入了短刀幫。”
“劉鐵雖然只點了一盞火,但他性子純樸有耐心,沒想到竟然有當紙紮匠的天賦,最後被周家要了去。”
“只是可惜了六子啊,跟我最早,但天賦實在是有限,竟然沒一家願意收留……唉。”
馬老爺說着,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柳白聽着也是表情有些複雜,這結果雖然不意外,但是他聽着也是替六子難受。
自己有孃親,他們沒法比也就罷了。
但還在還有胡尾跟劉鐵在,現在好了,他們也進城了,還加入了三大家。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只剩下他……
“六子知道結果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邊,這會都沒出來,但是沒辦法啊,命就是這般,想改命……太難太難了。”
馬老爺說到這,已是拎着那壺還剩下大半的酒水起身了。
“短刀幫不要六子,周家不要六子,紅燈坊也不要六子……行啊,你們都不要,小老兒我自己教!”
說着,他身形晃晃悠悠,拎着的酒水也撒出來許多。
他這次沒再坐馬車,而是就這麼搖搖晃晃的朝前走去,“這鎮子裡啊,多多少少,還是要留個走陰人的。”
“真沒了留鎮的走陰人,這鎮子……也長久不了的。”
柳白看着馬老爺離去的背影,心情愈發複雜,他也沒再回去,就這麼在這門口坐到了天亮。
這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人,也還沒見着。
柳白就這麼在家窩了十天。
這第九天的晚上,他甚至都沒睡覺了,他就要這麼坐等凌晨的到來,他想看看,這積攢了10天的屬性點。
到底夠不夠自己的鬼體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