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顧着注意凌心怡而忽視了那些東西,現在於啓軒注意到的時候不禁倒吸一口氣,那些不都是蘇瑪麗以前來他這之後落下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嗎!
於啓軒快樂凌心怡一步上前搶去那張合照,破碎的玻璃扎中了於啓軒的手心裡,血液就從傷口處流出,從碎片滑落到地面上,凌心怡保持着弓着身子的姿勢不解的看着於啓軒的這個舉動。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於啓軒的臉現在已經黑的不像話,跟之前整蠱着凌心怡的模樣截然相反,凌心怡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照片大概也就明白他臉黑的原因。
“反正都已經沒有結果了,你還那麼在意幹嘛?”凌心怡直起身子作勢要去搶奪於了桐手裡的照片,於啓軒給他這句話氣的臉黑的都可以滴墨汁,要不是看在凌心怡是女生的份上,恐怕直接揪住領子一拳輪上去了。
他是沒有一拳輪上去,倒是爲了躲避凌心怡來搶奪相片的手側身一閃,凌心怡只感覺手腕一痛,溫熱的東西就滴到了於啓軒的臉上,於啓軒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凌心怡收回手時候才注意到滴在他臉上的是血!
憤怒侵佔了他的內心,他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開口咄咄逼人的質問着凌心怡,她捂着受傷的手腕,之前好在是她躲的快纔沒有割到動脈,不過疼痛感還是讓她難以忍受,緊緊咬着下脣,一幅抵抗的模樣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誰允許你動我東西了!這些在你眼裡是垃圾可是在我眼裡如同珍寶,是你可以隨便動的嗎!”於啓軒憤怒的瞪她,凌心怡給他這句話也弄火了,熬不留情的回擊
“對你而言算是珍寶?你是要笑死誰?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你還在執著什麼!你真以爲那個女人會爲你而回頭嗎!你還沒有看清她的本質嗎!哦,對!你就是這種給人宰了都不知道爲什麼死的笨豬!”凌心怡回擊爽了之後也不顧及會不會再次受傷一把就奪過他手裡破碎的鏡框,一把摔倒地上“你那麼想知道,好,我告訴你!是於太太吩咐我來給你把蘇瑪麗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的!”
於啓軒聽到這話楞了一下,明顯帶着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凌心怡。
“你認爲我在說謊嗎?那我爲什麼要說謊,這對我有好處嗎!”凌心怡一眼就看出於啓軒的心裡的想法,冷哼了一聲,不屈不饒的繼續嚷道,“你以爲我願意給你收拾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嗎?走進你於大少那間狗窩一樣房間,簡直是對我身心的嚴重傷害,我沒有問你要精神賠償費就夠有職業道德的了。”
於啓軒和凌心怡僵持不下,起因就是蘇瑪麗的物品,於啓軒氣憤的是凌心怡隨意把他的東西整理走,而凌心怡嘲笑于于啓軒走不出對蘇瑪麗的感情裡,給人牽着當猴子耍都不知道!她真不知是應該要同情一下這個男的白癡和執著,還是給那些靠着男人的錢過日子的女人歡呼一下。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可讓她們隨意擺弄的單身多金男。
不管是那個,凌心怡對待於啓軒的態度還是不會變,狠狠瞪着!
於啓軒還真是不相信他母親居然會讓凌心怡來整理他的房間,要是換成別人的話於啓軒會立馬相信是他母親乾的,可要放在凌心怡的身上還是難以讓人信任,畢竟她是他和他母親一起排擠的對象,要是母親有事拜託她的意思是不是給她機會,而母親要脫離他跳槽到凌心怡那邊去了嗎!
憤怒和不信任像一把鋼絲做的鍋刷一樣狠狠的刷着於啓軒的內心,他頓時恢復了野人狀態,雙眼通紅冒火,一幅要把凌心怡生吞活剝了的模樣,而後一把抓住凌心怡的手。
“既然你說是我媽要你來收拾的,那你現在敢不敢跟我去對質!”
溫熱的液體流到於啓軒的掌心內,在滴落到地面上,他先是沒有反應過來,而後注意到正被捉着的凌心怡的手腕中流出的血液,於啓軒當即鬆開了手。
凌心怡在被捉的那一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鑽心的痛饒是誰都不禁會呼出聲來,等到於啓軒一鬆開手,凌心怡立馬就把手收到了後背上,繼續狠狠瞪着對方。
他看着手掌心裡的血液有點晃神,而後看了眼正倔強着的凌心怡,也只好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離開,自己去找母親問個清楚。
沒辦法,誰讓他發現了凌心怡受傷的手腕,而那個手腕很可能就是他弄傷的。
凌心怡對於於啓軒這般放過她的舉動不抱着一點感覺,感受到從手腕上傳來的刺痛後,凌心怡只得先放棄收拾去找來了醫藥箱,把手腕上的傷口隨意處理一下,先是碘酒擦拭,在敷上一層紗布,再用繃帶捆好,之後繼續俯身去把地上弄亂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撿起。
滿滿的三大箱東西在凌心怡的努力下很快就弄好,重新抱上來用腳踢開門,往着街對面的垃圾桶走去。
最近迎來了一年當中最惹人討厭的雨季,連續下了一個禮拜的濛濛細雨,凌心怡走出去的時候,漫天都是帶着雨後陣陣的泥土味的清香,還有些些的黴味,凌心怡其實還算喜歡這樣的天氣的,只不過路上多了很多積水的小坑,對抱着三個大箱子走在路上的凌心怡來說,不弄溼自己的鞋
子是一種不小的考驗。
但是這種困難凌心怡一點也不覺得困擾,畢竟又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她家附近的道路情況比這於家可是差多 了,遇到雨季時候的路上積水更多,小時候最喜歡做的遊戲之一就是跟哥哥凌子琪比賽誰能從路口走回家而鞋面跟褲子一點都不濺到水的,而凌心怡自然而然是每次都贏的那個人!
更何況,今天沒有下雨!天空乾淨蔚藍,陽光沒有夏日的刺眼帶着溫暖的光芒投在凌心怡的身上,她半眯着眼睛,擡頭仰望着天空,光芒爲她鍍上一層光暈,在太陽下她就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畫,作者投入了無盡的心血想表達出的就是這般唯美的效果。
在這樣明媚的陽光照耀下,之前給於啓軒弄出的壞心情也在陽光下無影無蹤,凌心怡很享受着陽光給予她的溫暖,同時也清醒着她的腦子。沒必要爲於啓軒那種白癡生氣!
想通和改變心情僅僅只需要一瞬間的事,聯想到於啓軒之前幾次給她整慘的模樣,凌心怡心情頓時跟着今天的好天氣一般見了太陽,凌心怡把頭低了下來,重新抱好懷裡的三個大紙箱,踮起腳尖向着街對面的垃圾桶那進發。
正幻想着自己像古裝片裡女俠那種施展輕功凌空飛馳,忽然凌心怡從眼角瞄到一輛格外騷包的土豪金色跑車正飛速向她行駛而來,而且看那樣子,司機要麼是個瞎子沒看見抱着三個大紙箱的她,要麼就是存心撞死凌心怡,反正是一點想要減速的跡象都沒有!
眼疾手快凌心怡立馬往後一退,結果沒有來得及護好懷裡的箱子,可憐的箱子就從凌心怡的懷裡脫離出來,畫出一段很曲曲折折的拋物線之後,又再一次和地面零距離接觸,凌心怡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東西在一次從裡頭滾了出來,見證了於啓軒跟蘇瑪麗感情從開始到結束的全過程的那些奇怪的信物就那麼花花綠綠的灑落了一地。
這還不算完,還沒從再次弄掉東西的憤怒中回過神來,那輛以光速奔馳而來的土豪金跑車掀起一層浪從凌心怡的身旁呼嘯而過。昨日雨水在地面上的積存,被車子一帶動就弄出一大片的浪花在車胎下方綻放,在陽光的下閃爍着七彩的光澤。
凌心怡牙癢癢的瞪着那輛車的尾部,凌心怡還沒能來得及站穩身體,那一層晶瑩的浪花就拍打到了她的身上。凌心怡除了一張臉外近乎全身溼透,如果脖子以上部位不算的話這個近乎就能從中拿掉了。
儘管太陽暖烘烘的,溼透了的凌心怡還是覺得全身冰冷,站在太陽下,一邊詛咒着那無良司機以後生不出孩子來,一邊在認命的從地上在一次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撿起,裝到那三個同樣溼漉漉了的大紙箱裡,抱起紙箱打算繼續走到對面的垃圾桶裡完成她的這個任務。
說是打算的原因是,眼尖的凌心怡立馬又用眼角瞄到一輛騷包的土豪金跑車正向她這裡開來,而那方向正是之前那輛土豪金跑車離開的方向,凌心怡警惕的立刻又一次退後一步,並且在心裡默默的靠了一聲,害老孃一次還不夠,你還打算回來害第二次嗎?老孃跟你有仇嗎,不記得自己得罪了什麼土豪人物的凌心怡真是鬱悶極了,不僅懷疑起是不是於啓軒因爲自己收拾了他的定情信物而要買兇殺人了,不過就算是買兇殺人,用的着使用那麼騷包惹眼的土豪金跑車作爲兇器嗎?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爲了安全着想的凌心怡再度躲閃,再度手裡那三個大紙箱又一次成了累贅,又從凌心怡的手裡脫離出去,這次它們落地落的比較要技術性,先是在天空中來了一個大反轉,然後“啪”一聲掉落在了地面上,還附帶滾了兩圈,其中那雙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水晶高跟皮鞋滾的到了她的腳下。而這車的回來代表着凌心怡又無辜受災,被車胎下的水花淋到了。
不過這次車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一個騷包的急剎車停在了凌心怡的面前。
從車門內走出了一名一看就很騷包的男性,吹得很騷包的貓王髮型,一件騷包的花襯衫緊緊包裹着他的身體,很騷包的露出那線條分明的肌肉,如同被雕塑家細細雕琢的一張騷包的俊臉就呈現在了凌心怡面前,他摘下了那副騷包的香奈兒太陽鏡,露出那雙邪魅修長的桃花眼,騷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凌心怡。
凌心怡對此很無語,心裡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牙癢癢啊牙癢癢!
“喂!你把我濺了一身就不會道歉啊!”之前在於啓軒那受的的氣跟被髒水濺了一身的氣一股腦的都發了出來,見着那位罪魁禍首在只會扮酷的依靠在車門上,直勾勾的盯着她,凌心怡指着他鼻子大聲質問道。
男人不做迴應,眼神在凌心怡和她身前撒落到地面上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上徘徊,嘴角往上一勾,俯身湊到凌心怡的耳旁,低聲的詢問道
“身體都溼透成這樣了,不如坐我的車去給你買件乾淨的衣服當賠禮把,你看這樣好不好?”
好……好你個大頭鬼!凌心怡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氣從心來,狠狠踩了那個男人一腳,雙眼冒火的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到、底、道、不、道、歉!”
“道……我道歉,但是小姐你也不要動這
麼大的怒氣嘛,這樣救不可愛了哦。”騷包男人的語調特別的輕浮,聽的格外讓人不爽,而凌心怡對不爽的表達方式特別的直接,現在還沒給男人惹到頂點還好,男人發揚了一種名爲‘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精神,還是湊到凌心怡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打在凌心怡的耳旁上,聲音刻意的壓低:“要不你來我這要索賠把,我帶你去我那,我那裡可是有準備很多女人的衣服,都是明星同款哦,你長的這麼可愛身材又好,肯定很適合你穿,這個賠禮比道歉有效把?”
呵呵,凌心怡在內心冷笑,不要臉的她見的多了,這麼不要臉的還是第一次見!凌心怡一點也不客氣,對付這種人也不需要客氣,一拳就向着男人的肚子上揮了過去,直直的往着男人的胃爲目的地打擊過去,那個男人只感到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身體向後一傾,凌心怡立馬在他小腿上補上了一腳,其力度和之前打擊胃的那一拳差不多,疼的男人齜牙咧嘴
“說,你到底道不道歉!”凌心怡揮舞着小拳頭得意洋洋的看着疼痛到無法裝酷的男人,當年自從自家哥哥凌子琦打不過那些欺負她的小流氓之後,她凌心怡就學會了靠自己保護自己,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再次惹到她動手過!
“想不到還是一個小辣椒,真嗆口!”男人嘴還是硬的要命,眯着雙眼打量氣凌心怡的身上。
現在天氣不熱不冷,凌心怡的女僕裝也跟着相應的變薄了些,在被水這麼一濺,原本有些寬鬆的裙子就緊緊貼在了凌心怡玲瓏有致的身材上,被他這麼一盯凌心怡才注意到她的身子給這個男人都看光了!之前給這個男人氣昏頭了沒有注意到,現在一注意到就趕緊雙手抱胸,惡狠狠的瞪着男人。
“小辣椒,你確定不去我那換一下衣服嗎,你這樣子要是上街的話可是會很引人注目的哦,嘖嘖,這麼好看的身體要是給別人看光了那是得有多可惜啊,還不如留給我,至少我比那些窮矮搓長的要好看,要有錢,要高的把?”
男人的這繼續作死的一段話沒有得到凌心怡的認同,反倒是再次遭遇她的一頓毒打,然後給凌心怡一把塞進了車內,掛檔,然後一腳油門送這男人離開自己視線,也不管男人慌張的臉色和來不來的及把住方向盤的手。
送走騷包男人的凌心怡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拍拍手,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後,趕緊把散落在路邊的三個大紙箱整理好,再次向着街對面的垃圾桶前進,等到那些東西進了垃圾桶,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次她很順利的完成了於太太佈置下來的任務,把蘇瑪麗的東西全部都收拾乾淨,包括那個割傷她手腕的鏡框和於啓軒愛惜到不行的照片,還順帶幫於啓軒的房間來了一場大清潔。
但凌心怡沒時間感嘆完成任務的這段路的曲折,當她把東西丟完之後趕緊雙手環胸的回到於啓軒的別墅的裡頭。
剛進門裡頭就飛出一白色瓶裝物品,眼疾手快的凌心怡立馬就接住,發現是一瓶雲南白藥!?順着那個丟出來的拋物線那方向看去,於啓軒正跟老大一樣翹着二郎腿端坐在沙發上,嘴脣緊緊抿着,瞟了一眼正在看他的凌心怡,黑着一張臭臉接話道:
“你不要誤會,只是因爲你的手腕可能是因爲我的失誤而弄傷的,必要的補償還是要有的,不然別人會說我於啓軒不憐香惜玉,而且我們於家的員工福利一向是很好的!”
所謂的員工福利神馬的,其實在於啓軒的內心裡的小算盤是這樣的,如果你凌心怡覺得不滿足的話,還是可以找我私了的,賠償不是問題,只要你別出去說什麼因爲我而受傷之類奇怪的話就好。於啓軒身爲名門大少,從小到大打他主意的女人太多了,在他被蘇瑪麗迷得神魂顛倒之前,爲了他而哭着喊着要自殺的女人一年至少冒出來一打,想盡各種辦法要爬他牀的女人一個月至少冒出一打,至於抓住任何一點小藉口就到處宣揚自己是於啓軒新歡的女人,一個禮拜至少有一打!
所以,於啓軒真的是怕了,不過他的情商實在太低,就算蘇瑪麗很努力的調教了這幾年也沒有一點點的進步——他完全沒考慮到聽話的對象是誰!
凌心怡眼角一抽,她實在不知道一進門給一白色瓶裝雲南白藥襲擊有什麼可誤會的,要是接住還好,要是她今天發揮失常沒有接住反而給砸了腦袋的話,你纔是真的成爲了不憐香惜玉的人把!
“哦,謝謝哈。”凌心怡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上樓換衣服去了。
其實凌心怡真真心不覺得有什麼好謝的,不過不管怎麼說別人既然關心了,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聽到凌心怡的那句謝謝,於啓軒心裡先是有一剎那的輕鬆,原來那麼容易就解決了,但是馬上,又有那麼一絲絲的奇怪跟不捨,難道她真的對我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就那麼一瓶廉價的雲南白藥就滿足了?於啓軒摸摸懷裡準備好的支票本,他原來是做好打算凌心怡漫天要價,他就地還錢的,怎麼說他也是商界公認的談判高手嘛。
接着那點難得的良知發出了一種名爲羞愧的感覺,凌心怡是等到上走上一半樓梯的時候,才聽到從樓下飄來弱弱的一句:“沒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