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我跟火烈此刻聽着榛子奶奶的下文,當即便問了起來。
這份記錄在後來被當成是胡說八道,最後再被國外某個自然研究者收藏之後,不幸運的毀於一場大火。
原件已經找不到,我現在知道的也只是那其中的一個大概而已,說不上來裡面的具體細節了。
榛子奶奶說道了這裡,開始回憶了起來:“事情是這麼回事,那大概是那艘滿載香料、珠寶的船在海上航行第八天還是第九天,他們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地方,在那裡,四周圍的海水形成環流不停的相互涌動,當時大海之上陰霧沖沖,並看不清楚前面的航向,因爲是深海,船長開船也只是辨別方向,並不去管水下究竟有什麼東西阻擋,因爲,按道理來說,深海當中是不可能存在礁石將船損壞的。”
榛子奶奶這時候喝了口水,隨後又繼續說道:“但是,事情偏偏就發生在這種毫無防備的時節了,當晚航行到一半,據說,這整個船隻竟然被拖得行動緩慢,甚至到了最後,這船直接就不走了,無論船長怎麼指揮,怎麼加大馬力都沒有任何的作用,當晚凌晨半夜,正是個十分寒冷的夜晚,很快,便有水手用光芒照亮了水中,發現了大量的浮屍,那些浮屍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四面,令整個船隻被困在海中已經無法動彈,這麼着一直到了天明時分,當大霧散去之後,看到面前這一幕的水手們幾乎差些暈厥。”
“到處都是浮屍,而且還是渾身上下都被浸泡的腫脹發爛的那種,自然是十分恐怖的了!”白丞丞這時候說着話,也有些臉受驚嚇。
榛子奶奶點點頭,隨後說道:“根據描述,當時那個甲板上的人們看到的四周屍體堆積如山,全部都漂流在海中,很多具屍體少則三四具,多則二三十具,匯聚在一起逐漸擁擠着,然後……”
“然後有船員發現了異常!”榛子奶奶這時候說道。
“他們發現了什麼異常?”火烈這時候焦急的問道。
“他們發現,這些屍體相互之間觸碰在一起,然後,腫脹的身體與身體之間竟然在相互融合,這還不算,不多時,很多具屍體竟然就融合在一起,變成了怪物,最後甚至有人看到那漂流的水中,又什麼東西在動,而那些對象——正是那些死屍!”
“天吶,然後……他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白丞丞這丫頭當即有些吃驚的驚歎了起來。
“是啊,會不會出現奇蹟,大概也是那些船員們當時心裡想着的事情吧,那當中這些船員們是怎麼樣從這些堆積如山的石海當中航行出來的,我們已經無法得知,只是那個架板上當時加上船長、舵手四十多人,到了最後回去,只剩下十一個人平安無恙的返航,這就是最後的結果,而這其中,這些人回家之後,除了記錄這件事的那個水手之外,剩下的人一生都在謹小慎微的活着,他們其中的絕大多數,最後都是身遭怪異而死,不知道與之前有沒有什麼聯繫。”
榛子奶奶說到了這裡,整個事件的始末幾乎就全都清晰可見了。
至於後面的事情,那我們不得而知,而這艘船最後怎樣從那當中走出來的,也無人得知,因爲那份記錄早已經毀於大火之中。
但現在聽信了榛子奶奶的話語之後,我也開始選擇相信起來。
或許,我們現在所遇到的屍漂子,就正好是這樣形成的呢?
此刻不論是我,還是丞丞跟火烈,我們都開始對榛子奶奶的話深信不疑。
榛子奶奶還是那樣一句話:“沒有人知道這些屍漂子的目的是什麼,或許,在遙遠的那個上古年代,我們的先人們知道,但是……他們始終堅持着的這些秘密,到了後世如此多年,早已經失傳,沒有人再能說出什麼根本原因來了,這一點,就連我也不知道。”
說罷了話,榛子奶奶嘆了口氣。
我跟黃隊開始收拾起了東西,把丞丞揹包裡的帳篷打開,也在這暖和的洞內搭好帳篷,隨後晚上便在這裡安歇了。
這一夜裡並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相反,沒有了昨天和前天夜裡的那些動靜,我們到了晚上睡得分外香甜,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天色纔剛剛麻麻亮,榛子奶奶便已經起身,在洞口位置這寬闊的地方打起了太極拳,順帶見了見這早上初升的太陽。
我們火烈在稍後醒來,最後又看了一眼那些骨架,收
拾好帳篷,便跟着榛子奶奶她們,從這下方洞中攀爬了上去。
這期間白丞丞又一次發消息給冰窟窿,這已經是我們第七次聯絡他跟黃隊了,但等了許久,冰窟窿他們那邊卻依舊沒有回信,我們這邊有些惶惶不安了起來。
有了榛子奶奶在這邊,我們只用了半天,便將東面的落霞山脈全都大概感應了一遍,但是卻跟之前一樣,並沒有找到朱雀留下的痕跡。
而中部山脈的位置,榛子奶奶之前也已經跟白丞丞率先搜尋過了,也是一樣並無所獲。
而現在唯一剩下的地方,便只有冰窟窿他們所在的西面位置了,加之冰窟窿這傢伙跟黃隊自從進山之後,就再也沒跟我們聯絡,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因此,我們開始擔心了起來。
“咱們趕緊出山,乘車到西面進山,一步步搜尋他們的蹤跡吧,我這會兒有些擔心窟窿那傢伙了,雖然那個傢伙能力出衆,可是……我們昨天晚上挖掘出來的東西畢竟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他們一旦遇見的話!”火烈開始擔心了起來。
“可是咱們的聯絡器根本沒有收到他們的求救信號,這些傢伙總不至於連個發求救信號的時間都沒有吧?”我疑惑的問了一句,但是腳下根本不敢遲延,一路上還是順着趕緊下山,並且第一時間買票到達了那個附近的進山口。
“我們兩個連夜進去,榛子奶奶,您跟丞丞現在這裡歇一晚上,明天再說吧。”在進山口附近的小鎮上,火烈這時候對榛子奶奶她們建議道。
“我這把老骨頭其實還不老,走吧,咱們連夜進山。”
榛子奶奶說完了話,在跟我們買了一些必需品之後,將身上的裝備大致做了個檢查,之後便跟着我們朝着山中而去。
果不其然,在這山林當中,我們再次發現了上回遇見的那種烏鴉血。
並且,這邊的血液更加密集,這些血液也是那樣,只是徒有其表,並沒有血液的血腥味兒以及其他的一些陰氣氣息。
“榛子奶奶您看,就是這種血。”我指着地上的血跡,對榛子奶奶說道。
“這就是你們之前發現的血跡?”
榛子奶奶隨後蹲下來,仔細察看之後說道:“這些血中的陰邪氣息應該是被抽掉了,必定是某種不斷吸收邪氣的東西不斷在吞噬着這些老鴉、貓頭鷹的性命,包括鼠螞蟻五毒在內,這些東西身體之內蘊含陰邪之氣,只怕都不會倖免。”
“那這地上根本沒有屍體,卻只有一團血液啊……?”我這時候疑惑的問道。
“這正是我現在正考慮的事情,那東西……或許用了什麼特殊的辦法將這些富含陰邪氣的動物邪氣抽走,然後它們纔會化作一灘血跡落地,只是……”
榛子奶奶這時候卻也搖了搖頭:“我的確不知道這種事情的發生,以前,在落霞山脈是沒有這些怪事發生的。”
“是嗎?”這會兒就連榛子奶奶這見多識廣的老人兒都不清楚,我跟火烈自然就更加疑惑了。
也是沒辦法,我們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隨時提防着點兒。
這一晚上我們深入進山,終於趕在凌晨之前,到達了山脈的中心地帶,許久之後,我們決定停下來休息休息,尤其這一晚上在山林當中,被露水打溼了衣襟,十分的不舒服。
火烈這傢伙乾脆就弄了些火,我們一起將衣服烘乾,在那之後才各自走近自己的帳篷。
“火烈,你去把你點燃的那些火弄滅去,護林防火你懂嗎?”臨睡之前,白丞丞一臉鄙視的看着事後不收拾場地的火烈,隨後白了這傢伙一眼,剩下我在旁邊捂嘴偷笑。
“你大爺的,晨子,你媳婦兒老是多管閒事,你也不說好好管教管教!”火烈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極其認真的在前方位子挖了個坑,把這些點燃的火炭全都幾腳踹了進去,隨後我們便躺進距離這邊不遠地方的帳篷,乾脆開始休息了起來。
眼見到了凌晨後半夜,我們白天趕了一天的路,晚上又在這山中走了大半夜,大家都困得要死要活的,自然休息起來也就極其很快,大概是一躺下就着了,我很快就忘記了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包括哪些異樣的動靜。
現在想來,那大概是凌晨天都快要亮的時候了。
天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一聲慘叫將我們衆人驚醒,嚇的我直接從帳篷
裡一巴掌跳起來,趕忙就拿着傢伙往外面趕。
但等我舉着青銅古劍一路狂奔而出的時候,早已經不見半點身影了。
剛剛發出慘叫的東西,那聲音十分的難聽粗悶,感覺就像是牛吼一樣,但聲音要比那沙啞的多。
可就這轉瞬間的功夫,距離那怪叫聲大約也就四五秒鐘的功夫,我一頭就衝出來了,可是外面呢?
卻是什麼都沒有。
“丞丞,你沒事吧?還有榛子奶奶呢?”我趕忙朝着不遠處白丞丞她們休息的帳篷吆喝了起來,火烈這時候早已經站在我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後疑惑的四處轉了轉,把目光鎖定在了自己昨天晚上挖的那個坑的位置。
這傢伙昨天晚上將那些未燒完的火炭,以及那些剩下的乾柴火全部弄進了這個坑裡,然後黃沙一掩,本來以爲會讓這些火焰就此滅掉。
然而,這黃沙極其乾燥,加之沙子之間顆粒大,易透氣,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沙子裡填埋的火焰並沒有就此熄滅,反倒就着那些未燃燒乾淨的柴火逐漸燃燒了起來。
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加上我們又是後半夜纔開始休息,這些火焰才依舊滾燙,剛剛外面的東西踩了上去,才直接比燙的怪叫了一聲。
我這會兒無奈的看着火烈,白丞丞也終於從帳篷當中走出來了。
只是,這丫頭就在這裡,可是,榛子奶奶去哪兒了呢?
“咦,榛子奶奶怎麼還沒出來?”我當即就問了起來。
“奶奶在那聲怪叫一發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衝出去了。”白丞丞這時候說道。
“那你在幹嘛?”火烈這時候多口的居然又問了一句。
“我晚上鑽在睡袋裡,剛纔穿衣服不行嗎?”白丞丞一看火烈,就沒有你好臉色給她。
我一聽榛子奶奶這會兒早已經衝了出去,連忙跟着出去就找。
然而,這時候,我們還未跑出去兩步,榛子奶奶卻又已經從遠處逐漸走回來了。
“榛子奶奶,您老沒事兒吧?”這時候看到榛子奶奶緩緩走回來,我們都趕緊湊了上去。
老人家卻搖搖頭,理了理滿頭銀髮,淡淡說道:“我剛纔衝出去想看清楚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事情並不這麼容易,那個東西速度極快,僅僅是兩個照面,便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奶奶,您看見了什麼嗎?”我跟火烈趕忙就問。
但榛子奶奶搖搖頭:“它跑得太快,我根本看不見,只是緊追出去看到遠處的樹枝在顫動,是它剛剛走過的地方,而這裡……”
榛子奶奶這時候使勁便在腳下踩了踩,然後說道:“西面的泥土當中飽含多岩石,所以土質很硬,那些東西在這邊根本不容易留下腳印,靠這個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去追蹤到它們,應該是沒有辦法的。”
說罷了話,我最後打開手錶看了看冰窟窿他們最後定位,標記的位置,然後對黃隊說道“咱們循着這邊往西,再走二十里看看。”
說罷了話,我們便在山林當中繼續趕路起來,有了榛子奶奶在,很多地方我們根本就不用到處去看,她遠遠的從邊上經過,便能察覺到一些情況,確定朱雀的信息。
大概到了上午十點多左右,眼看我們的距離逐漸地便近了,可也在這時候,榛子奶奶忽然眼神一動,最後猛地雙眼當中光彩涌現,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怎麼回事?”我當即便問道。
“我覺察到意思她的氣息,應該是不久之前的,她應該就在這西面的山脈當中,你們不要亂跑,仔細找找。”
榛子奶奶說着話,一面小心翼翼帶着我麼循着氣息往前走,才只是過去七八分鐘的空檔,我們便來到了一方懸崖下面。
此刻,從這個位置往上,依稀可以看見我們頭頂那高高的懸崖,落差足足不下二三百米。
卻也在這時,耳旁赫然響起了人聲:“老王,別動老子繩子,老子採藥這麼危險,你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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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山上一個聲音當即傳來,直接就罵開了:“誰動你繩子了?你個狗曰的還是停下來歇會兒吧,別是給這恐高症給嚇到嘍!”
但懸崖當中,那道聲音卻依舊不依不饒:“不是你個隔日的貨,還是哪個?別動了,老汪,要出人命,你再動老子爬上去非把你命要了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