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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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石碑上的血字,大家都愣了一愣,即便郭道長在我們這些人當中,輩分最高,見多識廣,可是在他看來,也琢磨不透這禍門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而在我旁邊的齊先生就更加疑惑起來:“禍門,你們誰聽說過這個東西嗎?“
隨着齊先生的發問,隨之而來的卻是所有人的疑惑。
沒有人知道這個禍門是什麼東西,看來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兒,只是,如果單從字面上理解的話呢?
這禍門是不是就是說,災禍之門?這裡面莫非埋藏着不詳?
但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即便屍妖曾經跟隨那個大王,甚至她知道他的一些秘密,但是,對於這個禍門來說,她顯然是並無所知的。
良久,我朝這門中看了一眼,白飛宇先一步走進去探察了一番,最後點點頭:“這裡面有風,說明空氣是流通的,而且很乾燥。”
“可是卻陰風陣陣的,大家小心。”郭道長接着白飛宇的話補充道,隨即,他便取出羅盤來想看個究竟。
結果,這一刻羅盤上的指針令我們衆人都吃了一驚。
此刻郭道長手中的羅盤上,指針嗡嗡嗡飛快的轉圈,那速度之快彷彿已經要失控了。
“這是怎麼回事?”旁邊有個法師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拿出自己的羅盤出來,可他那羅盤只轉了不多時,卻忽然咔嚓一聲,就連指針都折斷在其中,頓時便成了廢品。
“這……”那個法師還未說話,我便感覺到我身上裝着的羅盤,似乎也在這時候斷裂掉了,旋即,郭道長跟我們一樣,羅盤一斷,只剩下白飛宇那個巴掌大小的風水羅庚還有齊先生手中的盤還在轉動。
齊先生手裡的那個盤,之前我就已經看到過了,並非凡物,無論做工、技巧那都不是凡物,至於白飛宇,他們本來就以探墓爲生,跟盜墓賊的性質雖然不一樣,但本質上在下墓之後的手段,還是有幾分相同點的,故而靠這東西指點風水,簡直就是性命憂關的事,自然羅盤材質比我們要好得多。
終在此刻,齊先生看着羅盤上的方位,最後點點頭:“下面的陰氣之恐怖,已經達到了能令周邊風水產生變化的地步,羅盤感知到這些東西,受到的干擾極大,你們的羅盤……才因此而折斷!”
“什麼?陰氣之恐怖,竟然影響到了周邊風水的改變?”後面一個法師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叫了出來,不過他隨即也恢復了平靜:“我生平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邪門兒的東西,而且看現在的距離,咱們距離到達最終的那個地方還很遠,可即便如此,泄露出來的陰氣都已經達到這個地步,那下面的東西簡直非同小可,咱們如果下去的話,根本就不是九死一生,簡直是十死無生啊!”
“唉,的確,這下方的陰氣之重,老道生平從未見過,即便80年巫峽除妖,那水中波浪翻滾,可也從未達到這樣的陣勢啊!”郭道長說到這裡,整個人忽然陷入了沉思。
便在這時,旁邊有個法師直接遞了句話過來:“前輩,咱們這次的任務是找到位於秦嶺山中的那個隱秘之所,那個所謂的徐子良他們的秦嶺潛伏基地,可現在在這裡耗了這麼久,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啊!雖說在這裡咱們也發現了一些地人的秘密,可這跟咱們的任務一點也不相符合,要不……咱們還是選擇回去吧。”
“是啊,郭道長,要不咱們選擇回去吧?”隊裡足有三四個人,都在這一刻勸起了郭道長來,即便這時候的我,也有些內心糾結。
說句實話,就以妖孽的實力來對比,以我們現在的本事,屍妖手下的兩條飛屍我們都很難鬥得過,而在這之上,屍妖簡直就是碾壓級別的存在,我們更是沒有辦法。
可是……
即便是這屍妖一樣的東西,她的一身道行也是根本達不到影響風水格局改變的地步的,更何況現在距離這條路進去,那最終的目的地還很遠。
而僅僅是從那個地方沿路溢出來的陰氣,就這般的恐怖,我們進去說句好聽的話那叫捨生取義,說句不好聽的,說不定我們再往前走兩步,站在那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
這時候的我如何能不怕,白丞丞還在我身邊,我的父母還在山外等着我,而此刻的我幾乎等同於是出去送死一般,我的心裡也在糾結,甚至也生出了勸郭道長原路返回的衝動。
但我沒有表態,因爲白飛宇、白丞丞、齊先生他們這一刻都沒有發話,而郭道長此刻面沉入水,黃隊在一邊面無表情。
最終,我決定站在這邊等待他們的決定,進亦或者是退,大家一起往回去走!
“道長,您看?”終在此刻,旁邊一個隊員催了一句,郭道長那雙年老花白的面孔之下,一雙睿智的眼睛閃爍着將此地打量了片刻,最後他做出了決定。
“我看這裡是個必死之地,原路返回吧,這裡雖然又地人的牽扯在內,但是……跟咱們此行的任務可是一點也不同,咱們還是要以找到秦嶺怪物基地爲主,原路返回,先出去再說!”
“好,原路返回,原路返回!”背後一個之前提出撤離的法師聽到這話,激動的忙轉過身去,手電筒登時往前面一照。
可我此刻不知道爲什麼,卻莫名的有些失落。
這種感覺沒辦法說明,但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是在心底裡揮之不去。
也正在我剛從這古怪的情緒當中走出來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那個法師驚恐的聲音。
“啊!”
那是一聲猶如發了瘋似的慘叫,登時,那個法師竟然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齊先生的手電筒當即回照了過去,後面的路竟然一片漆黑,竟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妙真,怎麼回事?”黃隊頓時吆喝了一聲,屍妖當即飛入黑暗當中,她整張臉上突然便露出了恐懼的一幕:“那……那裡有個牛頭。”
“牛頭?”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愣,可手電當即朝背後剛纔來的那條路上照過去,明明我們想拼命看清楚些什麼,可事情就是那麼詭異。
手電筒的光亮明明很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光亮彷彿被眼前的黑暗吞噬了似的,竟然連一點光明都不可預見。
這種感覺簡直太恐怖了,即便我們身邊有着那種光亮,但卻看不到前方的黑暗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只能從屍妖的幾句話中,去勉強想象……
“牛頭?”屍妖說的正是這兩個字,我相信自己沒有聽岔。
與此同時,突兀之間,我耳朵當中那聽冥音的波動竟然收到了頻率。
“咔嚓……咔嚓”
這一刻的我,似乎聽見了牙齒咀嚼食物的聲音,隨着那陣嘎嘣嘎嘣的脆響聲,簡直好像有個怪物此刻正用自己力大無窮的頜骨在咀嚼獵物一樣,咬斷了獵物渾身上下那堅實的骨頭!
此刻的我忽然一愣,便也吆喝了出來:“我……我聽見了對面那東西的咀嚼聲,他似乎在吃什麼東西。”
“那個牛頭正在吃那具法師的屍體,他張開大嘴,現在正將那個法師的腦袋塞進嘴裡,咬掉了一半。”此刻,屍妖那不怎麼平靜的語氣隨着一字一句之間,竟然夾雜着強烈的感情波動。
郭道長在聽到我們兩個的描述之後,整個人都吃了一驚,他忙問起來:“那個……那個牛頭長什麼樣子,你用你的妖眼法力仔細看看。”
但屍妖根本不需要仔細去看,她一指我們面前那個舉着大斧子,脖子上掛着拘魂鎖鏈,背後插着拘魂貼牌的牛頭造像,竟然一指前方那黑暗中的一個角落:“他,跟這個雕塑一般模樣。”
“什麼?”
我們又回頭忙看這邊的牛頭雕像,整個人都愣住了。
兩米五六的身影,我們一直以爲這裡只有一隻牛頭的雕像立在這裡,是爲了震懾要闖進來的人,可是……卻沒想到的是,這裡竟然真的見到了一隻牛頭。
雖然這東西一直隱藏在暗中,我們並沒有真實的看見,但我的感覺怎麼會出錯?
一直到了現在,我的耳朵裡還能清晰的聽見那陣冥音的聲音,咔嚓咔嚓的骨頭崩斷聲音,以及那龐然大物吞嚥食物的時候,所造成的龐大動靜。
這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恐怖,我用自己聽到的冥音和屍妖口中說出的景象
,在腦海中腦補着此刻對面的畫面,不多時,忽然被屍妖打斷:“不好了,他又來了!”
“又來了?”郭道長當即神色陰沉下來,但他隨即從兜裡取出剩下的一些黃裱紙,直接用引火咒點燃灑在前方,跟我們一示意,要我們大家全都跪下來,等候前方的牛頭來收錢。
牛頭是什麼?
那是傳說中幽冥地府的十大鬼差之一,與馬面、白無常、黑無常並稱四大勾魂使者的陰差,須知這陰曹鬼差即便再如何殘惡,又怎麼會幹出生吞人屍,傷人性命的惡行?這絕對是犯下陰律的事情。
胡道長此刻這一沓黃裱焚化,那就等同於陰間界裡的無數金磚,一來是企圖收買牛頭,緩和這東西的情緒,二一個大概是想趁亂測試一下。
果不其然,齊先生那邊很快便也明白了胡道長的意思,那些黃裱紙被極快的速度全部焚化掉了。
這裡便有一個講法,鬼若是收了人的錢,這些錢如果焚化之後,紙灰便會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可此刻,這黃裱紙剛一燃燒殆盡,頃刻間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風吹的漫天飛舞,直接飄的到處都是。
胡道長不由一愣:“好傢伙,金磚都不收!”
“我看這牛頭可不是什麼陰司來的鬼差,衆所周知,陰司鬼差嗜錢如命,此怪卻不收,而且它這模樣看來根本就不是衝錢而來的,分明是要咱們的命。”齊先生一句話過來,立即便讓郭道長改變了主意。
郭道長當即點頭:“這東西在暗中,咱們在明處,有他守在咱們身後,咱們是斷然逃不掉的,那些懸崖上的梯道即便往下走的時候就如此艱難,如果再重新返回,根本走不了幾步,咱們便會被這牛頭怪物直接抓住。”
“不錯。”齊先生點點頭:“現在不能坐以待斃,只能……進去這個禍門當中了。”
“他過來了!”屍妖此刻說着話,我耳朵當中頓時聽到了冥音,那是一種鎖鏈咔嚓咔嚓不斷搖晃的聲音,彷彿那個牛頭此刻背後拖着鎖鏈,正一點一點朝我們走來,準備動手。
“大家快撤,進禍門!”郭道長當即吆喝一聲,屍妖吆喝起來:“我在前面開路。”
說罷,屍妖拉上黃隊便率先一步踏入了禍門,我們幾個緊隨其後,後方那幾個之前勸退的法師此刻嚇的命都要丟了,只害怕自己不能及時逃命,竟然蜂擁的擠了進來。
好在手電筒到了這裡,光芒在這條狹長的通道處不斷延伸,終於恢復正常。
我們順着面前的通道往前走,而腳下的這條通道上竟有很多刀劈斧鑿的痕跡,顯然是人爲開鑿出來的,兩邊洞壁上,時而寫滿了各種各樣的文字,只是……卻沒有一個人認識,包括見多識廣的齊先生和白飛宇。
沿着禍門的通道一直往前方走,前面一片平靜,奇怪的是後方那個牛頭怪物也並沒有再追過來。
很快,通道便到了盡頭,此刻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條苣大的裂縫,彷彿是之前山體因爲地震開裂的縫隙一樣,極其的窄小,面前能供一人通過。
而在這些裂縫當中,遠遠地便有一股寒風在不停的吹出,發出嗚嗚嗚的鬼哭聲,彷彿裡面正在下雪一樣,極其的寒冷。
到了這裡,我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只覺得因爲不斷下行,已然變得呼吸急促起來,有些喘不開氣了。
屍妖走在最前面,一雙白而纖細手掌簡直比鋼刀都要堅韌、鋒利的多,碰到那種極其狹窄的地方,她一掌刀過去,亦或者五根指甲握拳成爪,一爪子過去,便將那些凸出來的石塊直接捏的粉碎。
但就在前方走了不遠之後,這四周圍的陣陣寒冷之氣赫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種猶如春天般溫暖的氣息,十分的讓人覺得舒服。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我耳朵裡聽到的冥音作祟,還是所有人此刻都聽得見,一道道祥和、令人心靜的梵音竟然輕緩的傳來,猶如極細微弱的電波一樣,讓人剛好能察覺到,但是竟分外的舒服。
此刻,我們所有人都忽然沉浸在這道道梵音當中,彷彿這一路而來,得見光明,我們更好似來到了三千佛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