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包裹在霧氣之中,左手一把鋒利的長刀,右手正提着幾顆已經挖出來的拳頭大小的心臟,那玩意兒正是哲那羅!
我憤恨盯着對面的東西,在它手中的幾顆心臟上染着黑血,血液早已經凝固,那幾顆冰冷的臟器與面前我看到的這些捂着心口,表情痛苦的“人”一樣,直戳着我的心。
控制金錢劍猛一發力,哲那羅心口被法器貫通,整個跪在地上不斷抽搐,我隨即一個箭步衝上去,這次非要剖開那層層霧氣,將裡面的哲那羅扯出來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的看個清楚。
“啊……!”
但似乎輪不到我動手了,這隻哲那羅慘嚎一聲,丟掉手中的長刀與心臟,整個身軀在地上化作一團噁心膿液,就此消失的無蹤,一旁幾個失去心臟的“人”哭泣着指着那些滾落在地的心臟,我知道這些就是屬於它們的東西,湊不完整肢體的陰魂註定只能做孤魂野鬼,我按照它們的指點把心臟迴歸原位,這裡的事情就這麼平息了。
我跟白丞丞從停屍房裡出來,黃隊還在外面查探,但他什麼都沒發現。
我對他說:“剛剛裡面有個剖心的哲那羅被我擊斃,咱們連夜趕去華洋古鎮,這些哲那羅每天蒐集人心應該會集中在那個位置。”
黃隊點點頭:“這次咱們辦事神速一些!”
白丞丞已經從陳場長那裡開了一部靈車過來,雖然這玩意兒有些不吉利,但也顧不得許多。
白丞丞直接開上車,黃隊跟我做在副駕駛,我不由一愣:“丞丞你啥時候會開車的?”
白丞丞把臉別過去,不滿的哼道:“哼,我一直都會,難道要告訴你嗎?”
此刻夜晚的時間還不到兩點,白丞丞開上靈車我們速度極快的便往華洋古鎮裡趕,大概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們便來到了位於市郊的這所旅遊古鎮。
這是一條明清時候保存比較完整的街巷,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兩邊全都是古建築,遠遠的看上去,燈光映襯這青瓦上的苔蘚,顯得很是古樸。
但這古鎮晚上異常冷清,一股股霧氣環繞着整個街區,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這整個景區入口連個鬼影都沒有,難道連看門的大爺都不見了?
黃隊乾脆大搖大擺便進了鎮子上,我打開羅盤直接上陣,三尋兩尋便在這古鎮當中找到了一處十分陰森的地方,應該在鎮子靠西的位置。
白丞丞跟黃隊緊跟在我身後頭,不動聲色的便往這鎮子裡鑽,因爲這會兒是凌晨半夜,古鎮裡沒人倒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
前方的巷道不遠處,蹲坐着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這事情頓時便顯得不正常了。
立夏的夜晚潮溼清冷,尤其到了半夜,可那邊巷道處的女人背對着我們,只穿着一身白色輕紗,隱隱可見肉ρ色,加上這古鎮裡陰森森的……
黃隊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上去會會這女人,但身邊白丞丞狠狠掐着我胳膊,也遞了個眼神過來,那意思是:“有種你就走過去試試。”
我終究有那個賊心也沒賊膽,就把黃隊一推,指了指前面,那意思是說:“老狗,你還沒個婆娘,這種事情還是便宜你比較好。”
黃隊一見事情推脫不了,且看了看
白丞丞瞪着他的眼神,最後移着腳步輕輕朝巷道處的女人走去。
因爲那個女人是背對着我們的,而一路上我們又沒發出過響動,且走的極其小心,我跟白丞丞都覺得她沒有發現我們。
黃隊一個人走着走着,開始放開了腳步,我跟白丞丞隱藏在一邊,等着黃隊的反應,我更是拿出法器,隨時準備着。
這個時候,女人似乎有所聞,轉過身來,一張很是漂亮、還略帶魅惑的臉上出現一絲疑惑,她忙站起身來,問黃隊:“你這人怎麼回事?大晚上的往景區裡闖?”
她隨後便大聲叫道:“門衛呢?門衛呢?這也太不把我們這些當地做生意的人放在眼裡了吧,大晚上的把陌生人放進來,就不怕對我們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嗎?”
因爲這裡距離門衛室也不遠,女人的聲音吆喝的也極大,顯然是想讓人知道,害怕黃隊是不法之徒。
這回黃隊攤手錶示十分無辜,說道:“門衛啊?沒人啊大姐,你說我們這些跑長途的一個個的容易嘛?好不容易從東北過來一趟,卸了貨連個住處都找不到,看你們這邊是景區、還有個鎮子,本來以爲景區晚上都有房間吧,可還黑漆漆的,這我不進來找找你還讓我睡疙瘩地啊?”
黃隊張口說這些話的時候,竟然十分熟練的飆出了一口東北口音,聽得我都差點以爲他就是個東北人。
被他這一段話說的,那個女人半信半疑的才終於放下戒心,因爲我們這邊離的稍遠,看不太清,但也可以看見那個女人穿的極少。
女人對黃隊說:“嗨,這會兒都凌晨三點半了你來找地方住,幸虧遇上我了,大哥,要不……玩會兒唄。”
女人說着話,對黃隊拋了個媚笑,黃隊這傢伙果然表現的很老道,他下意識擺擺手:“幹啥呀?幹啥呀?俺個大老爺們兒可不吃你那一套,你說你大半夜的一個人窩在這街道嘎啦的,誰看見誰都怵,你……你這得是還來勾我呢?”
黃隊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咕咚”一口嚥了一大口口水,反正也不知道他是真咽口還是假咽,女人這時候一笑:“你連這都不懂嗎?”
她說罷指了指剛纔蹲下的地方,在地面不遠處有個牆洞,裡面纏着很多電線,女人抱怨道:“我做個生意容易嘛,沒電了還得仔細修。”
“妹子,要不我幫你?”黃隊壞笑着蹲下去,還真就動手了,三兩下修好電線,摟着那個女人的腰,一步三搖的就往遠處走去。
白丞丞這時候看着黃隊的背影,然後看向我,說道:“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你爺爺、你爸爸……”
“你找死!”她說罷就來扯我耳朵,一直等黃隊他們走遠了,消失在一間現代仿古宅院裡,我們纔跟了過去。
羅盤指針到了這裡開始劇烈旋轉起來,我用腳豁開地面,只見花壇裡的黃土下面盡都是白色的生石灰,狗曰的,這分明是防止陰氣泄露,將陰氣存封在宅院下面的特徵。
我當即叮囑白丞丞不要亂動,悄悄翻牆,在院子裡察看,是否院子裡藏有上回那些類似鼠傀、狗傀一般的東西。
但這院子裡似乎並沒有那些,我小心翼翼跳過院牆,裡面二樓的一間房燈還是開着的,我
甚至能聽見黃隊跟那個女人之間嘻哈的聲音。
當即我一張破地符打入地底,果然地面上被我刨開的一個地方里竟然開始有劇烈陰氣在涌動。
我忙招呼白丞丞進來,跟我挨個在房間裡尋找通道,尋找通到下面的位置。
悄無聲息的,忽然一道刀影出現在我身後,我剛反應過來,那刀已經直奔我面門而來。
多虧身後白丞丞手拿桃木劍,上面刺了張符一劍將隱在空中的哲那羅挑出來,我當即一張符咒給它塞進口裡,被白丞丞隨即一劍放倒在地,這條哲那羅出現的悄無聲息,死的依舊悄無聲息。
但此刻剛等我們轉過身來,背後十四五團霧氣從地面上鑽出來,這些……竟然全都是哲那羅。
“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不帶你這麼玩的……”樓上忽然傳來女人尖銳的叫聲,我還以爲黃隊憋了那麼多年已經急不可耐,在準備什麼噁心的手段呢。
忽然,自二樓門窗裡,那個女人的身影直接被他從上面扔下來,摔的額頭出血,黃隊這傢伙從樓道上趕緊爬下來,穿好衣服、抹掉一身嘴脣印,可是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此刻的女人心口處被他用一張定身符貼中,這廝竟然用一張黑狗血網將女人罩的死死的,就這麼給制服了。
我跟白丞丞驚掉了一地下巴,就見黃隊嘿嘿笑道:“咋樣?我這段時間道書沒白看吧?”
我衝上去就把一個哲那羅放倒在地,有白丞丞在邊上配合,男女搭檔幹活也不是太累,一切都還能勉強應付。
黃隊狠狠踹了這女人幾腳,罵道:“你還真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戲?剛纔騙我喝的那差裡明顯加了東西,牆角處有一隻死蟑螂,你明明就是在給我下術。”
他說罷狠抽了這女人兩個耳巴子,女人忽然開始瘋狂似的大笑:“有種你殺了我啊?”
我急忙擺手:“殺不得。”
然而,這邊幾個哲那羅將我跟白丞丞纏住,黃隊那邊又有幾個哲那羅悄無聲息湊上去,一陣偷襲,大家都手忙腳亂之間,一隻哲那羅突然衝上去,被女人身上的狗血網燙的慘叫數聲後,它忽然舉起刀,一刀將女人的整個頭顱都近乎切了下來。
“嘔”
白丞丞第一次看到這麼活生生的場面,忍不住快速捂住嘴脣,我知道不好,只能更加賣命的去殺哲那羅。
黃隊急忙又抽出一張狗血網,趁三隻哲那羅衝我們糾纏不覺間直扔過來,大喝一聲:“天羅地網!”
三隻哲那羅竟然給他罩了個正着,我這邊壓力大減,黃隊大叫:“我跟丞丞頂着,你別放跑那個女人!”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無頭女屍,飛快在整個房間裡找,很開,在一個仿古立式衣櫃裡找到個牆洞,順着便往進鑽。
我一路直下去六七米,果不其然,一個類似上回村子一般的地下空間出現在面前,在不遠處我竟然又看見了一個類似冀圖一樣的東西,在上面正躺着一個女人,她似乎正在完成重生。
腦子裡忽然出現很多信息,那些都是冰窟窿臨終前教我死記硬背下來的筆記,其中就有這種冀圖的開解辦法,我忽然恍然大悟,咬破中指在這冀圖附近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