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丞丞聽完我在下面的遭遇之後,小臉一白直接沒了言語,她吃驚道:“你說這下面不是類似鬼打牆一般的東西,那現實世界裡怎麼可能存在如此虛無縹緲的事情呢?這就算用你們的神鬼理論也解釋不了,太詭異了!”
我點點頭:“老狗這會兒還沒出來,不行你去鎮子上打個電話吧,問問你爺爺他們也好,他們人老成精見過的比咱們吃的鹽都多,說不定能有主意。”
白丞丞答應下來,走出去幾步,忽然回過頭來亂翻白眼的盯着我:“你們家人才是妖精!”
我又一次沿着繩子下到了礦洞那邊,看着那邊令人毛骨悚然的糊滿人皮的牆,看個半天,最後差點就忍不住進去了。
卻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一個老頭兒的話語,這聲音我很熟悉,這老爺子不正是收留我們住的那位老爺子嗎?
不等我考慮太多,這老爺子嘆了口氣,從井道往下喊:“下面有人麼地?有人麼地?有了咱老漢救你一命,麼地我可就把洞填住了啊!”
我被這老爺子一句話整懵了,他能救個什麼人吶?
我頓時便沒再答應,不成想這老爺子看了看倒說了一句:“哎呀,還真出事了,不行不行,我老漢得去救個人,只怕過不了多時那人就得死了!”
我聽到上面老爺子終於離去,才沿着繩子爬出來,正在四周瞎轉悠不多時,我便又碰上了這老爺子,他一見是我,叫道:“學生娃,給你一把鋤頭,跟我老漢去救命去,走!”
說罷他就發給我一把鋤頭,原來剛纔這老傢伙是回去取東西去了,我只得舉着鋤頭跟這老爺子往出去跑,反正這邊有繩子,黃隊要是能出來的話,自己沿着繩子爬上來應該不成問題。
我們這老爺子一邊往上走,這老爺子一邊說道:“哎呀,不成不成,跑快,不然有人就得死了。”
我忙問:“老爺子,這是咋回事啊?”
這老爺子說道:“嗨,昨天有人跑丟了,今天招不回來就永遠回不來了。”
我不由驚道:“誰跑丟了,要不要緊?”
這老爺子搖了個頭,表示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我跟他趕忙上了一座山,然後過了條河,到了一個平敞的地面,這老爺子指着不遠處一個地方,說:“學生娃,挖吧。”
他說完了,自個兒躺在一旁抽着旱菸,也不理睬我。
我只得自個兒把這玩意兒擱在這兒全部挖完,等我火急火燎挖了四五十分鐘,這老爺子緩了口氣過來,才幫我繼續往下挖,不出五分鐘,就被他挖出一口棺材出來。
我驚奇的發現,這棺材十分眼熟,竟然跟冰窟窿頭一次出來時候我所見到的棺材如出一轍,果不其然。
老爺子手中鋤頭連磕幾下,將棺材上腐朽的棺材釘拍斷,棺材蓋往開一揭的瞬間,我便看到棺材裡昏睡過去的那個人。
是黃隊!
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此刻躺在棺中的黃隊臉色煞白一片,呼吸也虛弱的厲害,只是這傢伙身上看起來也沒什麼傷,可他這究竟是咋弄的呢?
我越加想
不通了,從我掘出冰窟窿出來的那個墳到黃隊出來的這裡,足足有好幾公里的路,黃隊這貨難道在地下爬了幾千米然後到了這棺材裡?
我趕緊把他弄出來,這口棺材很薄,因而重量並不大,我輕而易舉便擡起來一絲,頓時便發現這棺材底下有個黑洞,黑漆漆的直冒陰風。
果不其然,跟那邊冰窟窿的所在之處竟然如出一轍。
我忽然回頭,卻發現一旁老爺子抽着煙卻不看我,但我知道,我剛纔做的這一切都被這老爺子瞧在了眼裡。
“咱們把坑填了回吧。”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便又忙活起來,一路上跟他往回去走,我這心裡就跟做了偷雞賊似的,愣是一句話都沒敢跟這老爺子說,有種狀態叫不好意思,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有時候一個不好意思可是比別的玩意兒更令人惱火了。
等我把黃隊扛回去放在鋪上,這老爺子開始做飯,還不忘說道:“他這是餓的,好好吃一頓,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
我心說我們下去一共也就一天,可黃隊這傢伙虛弱的就跟要死了似的,一碗飯就能把他給救活過來?
此刻的白丞丞還沒有回來,黃隊虛弱無比根本醒不過來,老爺子生火做飯,我就在院子裡劈着柴,這老爺子忽然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你們也該回家了,不然家裡人要擔心了。”
我知道這老爺子忽然下逐客令是有原因的,只是表面上還是沒應聲,直過去一會兒,這老爺子把飯悶鍋裡了,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他說道:“我知道你娃還不想走哩,可這下面深吶,你們整不透,我也沒幾年活頭兒了,等我一死把這些東西全帶到地底下去,世上再沒了這些煩憂多好啊,真的,別再過問這裡的事了。”
我知道這老爺子肯定知道些內幕,連續追問了幾句,但是無奈,老爺子愣是一句話不說。
白丞丞在中午時分終於回來了,擦了一頭香汗,她走過來對我說:“吳教授要我們回去,這地方不能碰。”
我問:“你有沒有跟他說,這事關着冰窟窿呢?”
白丞丞點點頭:“可他說了不讓碰,吳教授電話裡很嚴肅,不讓我們再過問了。”
我只得嘆了口氣,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吳教授說不定知道一些,至於面前這老爺子也肯定知道一些,我記得,這老爺子姓徐。
我說:“徐老爺子,我們也是想離開的,真是一個朋友被拉到下面去了,我們是來找他的。”
“唉,明天吧,你們那位朋友能被拉進去,那現在肯定還沒事,明早我老漢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你們就回去吧,從那以後莫要再來了。”
徐老爺子說完話便轉身抽菸去了,似乎害怕我們再從他嘴裡套出些秘密似的,我忙把熬好的粥給黃隊喝了,沒多久這傢伙還真就醒了,晚上又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黃隊算是好起來了,只是還有些迷糊。
我本來想晚上跟黃隊住一起,然後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我要是過去徐老爺子和白丞丞這倆兒咋辦?
我只得又被白丞丞用羽絨服捂住腦袋,這丫頭
大概是昨晚上沒睡好,很快就睡着了。我也是被凍的,昨晚上真是老受罪了,晚上也睡的很熟。
早上大概五六點,天還沒涼呢,我似乎聽見外面的聲響,像是徐老爺子,只是太困我也沒那麼多事,白丞丞不滿的嘟囔着嘴,一把抱住我,把腿擱我身上翻了個身,摟着我就繼續睡。
等到大概八點多左右,忽然屋裡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我剛被這娘們兒大喊大叫的勁兒嚇的睜開眼,迎面幾個大耳巴子把我扇的臉上生疼,整個人都被暫時抽懵了。
我直接就瘋了,從鋪裡一蹦三尺高,兩個人就吵上了,我說是白丞丞主動抱得我,這丫頭打死都不信,舉着鞭子就抽,每一鞭子都抽的極準,偏偏她的鞭子又極長,連續抽了我幾次我不幹了,黃隊坐在一邊捂着嘴,不敢說話,好不容易等徐老爺子回來,我們才停下來。
徐老爺子身上揹着一個人,正是已經昏迷過去的冰窟窿,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把冰窟窿找到的,但我們幾個人都應付不了的礦道,人家老爺子來去無阻,這可是個稀奇事。就憑着這一點,足以說明人家老爺子的不俗。
我跟黃隊把冰窟窿弄到屋裡去,今天外面下着雪豆子夾着小雨,差不多到了下午,冰窟窿才緩緩轉醒過來。
徐老爺子只跟冰窟窿說了一句話:“你不能一直跟它們借啊,不然以後拿什麼還呢?”
冰窟窿說了句謝謝,然後看着這老爺子,說:“你不姓徐,你姓高。”
徐老爺子身體一抖,彷彿身份被人認出來了一樣,他沒多說話,只是默默進屋裡添火做飯,吃過飯我們跟老爺子說了聲謝謝,下了鎮子趕緊坐車往縣城裡趕,等黃隊取到寄存的車我們往回去趕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這一切的發生就像個是個小插曲,莫名其妙的發生,卻又莫名其妙的結束,但我跟黃隊可不會覺着這回發生的事情小了,那底下的洞事關着冰窟窿的不少事,說不定這便是冰窟窿來歷的一條重要線索。
坐在車上,我別過頭去不看白丞丞,問黃隊:“老狗,你那天究竟咋整的?在我前面走着走着就沒影兒了?”
黃隊搖着頭:“唉……”
他剛一嘆氣,我注意到冰窟窿的腳尖忽然在黃隊座靠那邊輕點了一下,黃隊立馬便改了口:“唉,我走在前面,忽然回頭就看不見你了,然後在礦道里一直走,背後就忽然出現那堵牆,我聽見了你敲磚的聲音,我確定對面就是你。”
我點點頭:“那時候我正在卸磚,準備過去找你。”
我把當時我的清醒跟他說了一下,黃隊聽得嘖嘖稱奇,他說道:“我最後忽然被冰窟窿吸引,趕緊就追了上去,可哪裡有冰窟窿?我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出路最後……最後就餓暈過去了,再醒來就躺在棺材裡了。”
黃隊的話裡大概都是真的,他不會騙我,但有些地方他說的含糊其辭,加上冰窟窿的舉動我知道,黃隊肯定把中途一些其他事情隱瞞下去了。
好你個冰窟窿,那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被你跟黃隊遇上了?竟然還不告訴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