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老七依舊一言不發。
老劉頭就罵道:“你說不說?”
河老七緩緩擡起頭,冷笑道:“身爲河族的子孫,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半點消息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說:“你就真的不怕死?”
河老七說:“怕,但是我不會出賣河族列祖列宗。河神廟就在黃河下面,黃金爲瓦,玉石爲牆,裡面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不過沒有我帶路,你們是永遠也休想找到它的,哈哈哈……”
河老七笑的很瘋狂,像失心瘋似的叫囂着,聽得老劉頭氣就不打一處來,頓時火氣就又上來了。
見到這般,我就叫住了老劉頭,對他說:“算了,你就是打他,估計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的。看來咱們這次是隻能空手而回了,走吧!”
老劉頭一聽說就這樣回去,立即就不情願了,他雙手一攤,眉頭直皺,叫道:“就……就這樣走?”
我點點頭,道:“如若不然又如何?你還指望他會帶我們真去搶他祖宗的東西麼?何況黃河滾滾,我們又上哪裡去尋河神廟呢?”
老劉頭心裡依舊還掂記着那些所謂的金銀財寶,不願就此罷休,勸起了我,說:“先生,你可別這時候打退堂鼓啊,這老傢伙現在嘴硬,只要我好一頓收拾,一定讓他肚子裡的什麼都抖落出來。這一次出來,不但小劉與小許有去無回,就連咱們都差點就死在了這個老傢伙的手裡,現在是最後的機會,這老傢伙一定知道真正的河神廟在哪裡,只要逼他說出真話來,咱們就能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我嘆了口氣,說:“這個人是鐵了心不會說半個字的,就算你打死他也沒用,反倒還得招惹上人命官司。哎,算了吧,我們能留條小命上來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還是別再做殺人的事情了。”
說完,我也不管老劉頭怎麼想了,直接就轉身出了破廟。
這個時候,大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天色也已經黑了,於是我就直接離開了這裡,下了山,朝外邊走去。
當了不多久,老劉頭哀聲嘆聲的也追了上來,低拉着個腦袋,無精打彩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打着手電,這一走就走了六七裡山路,早已出了神廟村的範圍,這個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見除了心有不甘的老劉頭之後,並無它人跟來,於是便停了下來。然後對老劉頭說:“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要放棄了?”
老劉頭顯然心裡早就想不太通,見我停下來這麼問他,立即就點頭說:“是啊,我們歷經艱險,大老遠跑到了這裡,幾次三番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就這樣空手回去,難道你不覺得可惜了嗎?”
我笑了笑,說:“實話告訴你吧,我這只是演戲給河老七看的,其實我並沒有打算放棄。”
“真的?”一聽這話,老劉頭立即就來了精神,同時也表露出他的疑惑,問我爲什麼要故意演戲給河老七看?
我神秘一笑,道:“因爲我知道真正的河神廟在哪了。”
“啊?你知道真正的河神廟在哪裡!”老劉頭大爲震驚,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笑了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正的河神廟應該就是剛纔我們去過的那個地方,被他們當地人稱之爲水鬼衙門的水府司!”
老劉頭一聽,頓時就愣住了,想了一下,然後搖頭道:“先生,這……這恐怕不可能吧,那是水府司,破破爛爛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是河神廟呢?何況,河老七說了河神廟是在黃河裡,黃金爲瓦,玉石爲牆,裡頭金銀財寶堆積如山,可是那個破廟裡除了一尊破泥像,什麼也沒有,怎麼可能會是我們要找的河神廟呀!我看您是搞錯了。”
老劉頭說的倒並無錯,只不過他太相信河老七的話了。見他還不相信我的話,於是我就說:“河老七是誰?他是河族的子孫,他們世世代代的職責就是保護河神廟,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告訴我們,河神廟在黃河中,而且明知道我們是爲寶物而來,還特意告訴你我,河神廟黃金爲瓦,玉石爲牆,這不明擺着引誘我們嗎?”
老劉頭一聽,也發覺到不對勁了,摸着腦袋說:“對啊,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理,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說呢?”
“因爲他是故意在說謊話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因爲真正的河神廟一定就是那座水鬼衙門。河老七想讓我們相信河神廟在水裡,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如果我們真相信他的鬼話,那真就一輩子也休想找到了。”我自信的說道。
我之所以會這麼肯定,除此之外,其實也是還有其它原因的,因爲那被當地人稱之爲水鬼衙門的水府司,立着的泥像並非別的水鬼或神明,反而卻是河神河伯,這就代表着,那其實也就是一座河神廟,只不過被換了個水府司的名字而已。
或許,河神河伯被當地人奉爲了陰司地府水府司的司神,又或許他們之所以把河神廟換上這麼一個陰森恐怖的地府名字,其實就是爲了嚇跑外人。而將它建成破破爛爛的或許也是故意爲之的,目的也是讓外人不會懷疑到,那就是真正的河神廟。
我將心中的猜測全數講了出來,老劉頭這才一拍腦門,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河老七這老傢伙太壞了,滿嘴謊話,差點就讓他給糊弄過去了。”
我笑了笑,道:“河老七就是太愛說謊了,所以才露出了馬腳。如果他不說河神廟在河裡,黃金爲瓦,玉石爲牆的那些話,我還不會懷疑到水鬼衙門頭上去呢,這也是他精明過了頭,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老劉頭此時十分的高興,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說:“剛纔我故意演戲給河老七看,爲的就是讓他以爲咱們放棄了尋找河神廟的事,如今看來他也沒有跟蹤上來,說明他相信我們真的放棄了。咱再等夜深一些,就回那棟破廟去查看一下,雖然那破廟看上去十分荒涼,除了一尊泥像之外什麼也沒有,但是估計那一切都全是假象,說不定廟裡頭另有懸機也說不定。”
主意打定,我們就找了一棵路邊的大樹下坐了下來,等着夜色慢慢深下去。
在大樹下這一座就是幾個小時,直到月上楣梢,我看了看時間,約摸着到了半夜十點多了,於是我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老劉頭說可以出發了。
雖然傍晚下了一場暴雨,但是這場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所幸晚上倒是月光明亮。爲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們將手電也給熄了,乘着夜色,直朝神廟村的破廟奔去……
六七裡的夜路,倒也不算遠,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就上了之前那座山崗子,來到了破廟前。
夜很深,這座寫着“水府司”的破廟,在月光下顯得更爲破爛荒涼,夜風吹過,整座破廟的門窗都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慄,陰森詭異。
我先是朝破廟裡瞟了幾眼,順着射入的潔白月光,廟裡靜悄悄的,並沒有見到有人,於是我們這才走了進去。
破廟裡和傍晚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一尊斑駁的不像樣子的泥像之外,一片荒廢,什麼也沒有。
廟很小,我們在廟裡隨便走動了一下,就將這廟給轉了一圈,結果什麼異常也沒發現。
這時,老劉頭就皺起了眉頭問我:“先生,這……這廟真的會是河神廟?可是什麼也沒有啊!”
不知道爲何,我就是覺得這就是真正的河神廟,於是也不管老劉頭的嘀咕聲,繼續四處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四面的土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牆外就是樹林,於是我開始着重打量起正上方位置的那尊泥像。泥像很普通,並沒有任何機關玄機之處。倒是這泥像的下面,建有一座石臺,石臺高一米有餘,長約兩米,那泥像就建在這個石臺上。
我還記得在神農架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座破廟,而在破廟裡山神像的神臺下面,就藏有玄機。此時,我就在想,會不會這個破廟的泥像下面,也會藏有如此的玄機呢?
想到此處,於是我就打開手電,去查看起這尊泥像下面的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