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手害死李照堂一家,雖然是爲了報復,但是李照堂夫妻都死了,爲何偏偏唯獨會將他的小孩抓到這兒來打生樁,原因很明確,那就是買這塊地的房地產老闆出錢請他這麼做的,因爲這塊地是出了名的凶地,以前政府建橋都倒塌了幾次,地產老闆爲了能順利將樓蓋起來,這纔會需要打生樁。
當然,如果地產老闆不請柳一手化解這塊凶地,或許柳一手還不會害死李照堂,或許正是因爲地產老闆出錢請他化解凶地,而李照堂又正好有一小孩,加上李照堂之前的言行讓柳一手記恨在心,於是乎這就有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
可以說,那個請柳一手辦事的房地產老闆就是打生樁的原兇,當然,那些被移到玉米地裡困住的陰魂,顯然也是房地產老闆請柳一手乾的。
任梓涵因爲破了此案,救下了小孩,也十分的高興,不過卻也不居功,她說:“其實這個案子是你們二位破的,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也不可能會去查柳一手,更不可能救下小孩。所以,到時候我一定會將真實情況對上級上報的。”
我笑了笑,說:“算了吧,我們可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之所以幫助你們,只是因爲死者李照堂是我的朋友,這事你們就別將我們扯進去了。何況我所說的鬼神法力之事說出去也沒有人信,你們對外就說這案子是你們自己偵破的吧!”
任梓涵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如果你認爲這對你們來說是一件麻煩的話,那我就對外不提及你們,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們的幫助,同時也對之前的言語不警抱歉!”
我笑了笑,雖說之前我的確對這個女警長沒啥好感,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她竟救了我們的命。
接下來陳賢懿先離開了,去找王隊他們,免得他們在外面繞上一整晚。而我則將玉米地裡帶回來的陰魂全都放了出來,之前在玉米地裡,他們因爲走不出百米之外,所以是無根之魂,而這個地方埋有他們真正的屍骨,所以他們就可以脫離小棺材裡的替身草人,回到自己的屍骸身上,重獲自由。
任梓涵看着我將一個個的小棺材打開,自然不知道我這是在做什麼,因爲她沒有陰陽眼,看不見陰魂,所以對此十分的好奇,問我這是幹嘛?
我說:“這些是屬於這裡的陰魂,被柳一手抓到別處去的,現在我把他們帶回來。”
“陰魂?”任梓涵嚇了一跳,不過看到我一臉平靜的樣子,倒是也沒有嚇得逃跑,於是試探着問我,真的有陰魂嗎?
我點了點頭,指着我的前面說:“有,而且有一羣就在我們面前,只不過你看不見而已。”
任梓涵看了看眼前,空空如也,什麼也看不見,又看了看我,發現我不像是開玩笑,所以表情很是複雜,渾身都不自在,最後丟下一句“要去照顧那小孩”,轉身就跑到了一邊,再也不敢過來了。
幾十個小棺材全部打開,那些陰魂全都站在我的面前,並沒有立即離開。
我對他們說:“現在你們回來了,也自由了,希望你們不要無端害人,否則今日我能救你們,日後我也能拘你們到下邊受刑罰!”
那幾十個陰魂紛紛點頭,說保證不會隨意害人。同時,他們也對我頻頻道謝,說如果有來世,他們一定當牛做馬來報答我和陳賢懿的救命之恩。
我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們是不可能有來世的,死時徘徊於陽間,如今都做了幾十年的孤魂野鬼了,又上哪能取到下陰曹的路引呢?沒有路引,又怎麼可能有再次轉世投胎的機會呢?
他們之所以可憐,就是因爲只能做一輩子的孤魂野鬼,他們沒有了輪迴的機會,成了三不管的那部分。天界不管,地府不管,人間不管,只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也正是因爲他們可憐,所以我纔會出手救他們,因爲他們已經十分可憐了,沒有輪迴的機會,沒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如果再失去自由,那將是多麼的可悲呀?
這時,突然有一個陰魂叫道:“你們快看,那個惡人!”
一羣陰魂順着那個人所指的地方望去,接着通通義憤填膺的罵了起來:“就是那個惡人害得我們,我們不能讓他好過!”
我順着他們的所罵的方向看去,只見在空蕩的空地上,此時有一個無頭的陰魂,正在空地上徘徊不去。因爲他沒有了頭,所以像個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不斷的繞着圈,伸着手在四處摸索,就好似在尋找什麼丟失的東西。
看到這裡,我自然知道,這個陰魂不是別人,正是柳一手的陰魂。
斷了頭的陰魂是無法投胎的,只能一輩子做一個無頭鬼。從古至今,凡不是有深仇大恨,亦或是作惡多端,一般是不會讓他身首異處的,因爲這樣太作惡了。平時我們也常會聽到這樣的事情,比如因仇恨找上門時,就會求對方留個全屍,因爲只要留了全屍,他死後就還能下陰曹地府,有輪迴的機會。而若是身首異處,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總之,身首異處的懲罰是最毒的,在古代爲何會有斬首,原因就是如此。
如果有人問我,柳一手可憐嗎?我會說他挺可憐的,因爲他這輩子算是完了,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看到柳一手這般下場,雖然極爲的可憐,極爲的淒涼,但是我卻一點也不同情於他,因爲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生前種下那麼多的惡果,終將得到報應,而眼下的這一切就是老天對他的惡報,怨不得別人。
其實老天真的是公平的,爲惡之人終將得到惡報,誰都逃不掉。
有時候我甚至也在懷疑,是不是這一切都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安排我來替天收了柳一手的命。
之前師伯張正林已經替我們出頭,將我與柳一手以往的仇恨和解了,但是誰又會想到爲了幫助玉米地裡的陰魂,我竟又會與他遇到一起呢?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冤家路窄,所以走到哪都能碰上他,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上天註定好了的呢?又或者說,我就是瘟神煞星,只要惹上我這煞星的人,終歸逃不過一劫?
這些事情我想不清,也道不明,如今我只知道,柳一手終於死了,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將思緒從柳一手那無頭陰魂身上收了回來,見到眼前這些怒氣衝衝的陰魂,我可以想到,柳一手接下來的命運會是怎樣的了,生前害了這些陰魂,死後也就得被這羣陰魂折磨了。
我對這羣陰魂揮了揮手,說:“走吧,你們自由了,都回去吧!”
陰魂們紛紛深深作了一揖,然後這才慢慢轉身離去,不過他們沒有紛紛散去,而是通通涌向了柳一手那具無頭的陰魂……
看到這裡,我不由長嘆了口氣,然後也不再去管他們,因爲這個我想管也管不了,這一切都是因果。
陰魂離開後,這個時候陳賢懿也回來了,同時身後還跟着大批的警察,王隊就走在最前頭。
見到他們終於是來了,我就迎了上去,很顯然陳賢懿已經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給了王隊,所以王隊一見到我,就激動的握着我的手,說這次真是太感謝我們了。
我笑了笑,就問他是不是真的迷路了?
他點了點頭,說他們接到任梓涵和我的電話,就帶着警隊的人過來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一直往前走,卻發現自己一直在那外邊的土路上亂圈,直到陳賢懿過來喊他們,他們才走出去。
我笑了笑,說這是中了別人的邪術,所以造成走不出那個怪圈的情況發生。
邪術裡有兩種方法能使人鬼打牆,一種就是迷魂,另一種就是讓路無限的延長,也就是說,本來就是十分鐘的路程,他能讓你走一整晚都到不了目的地。
接下來的事情也簡單了,收屍的收屍,送醫院的送醫院,一切均由王隊的人來辦,而我和陳賢懿則先告辭回了家。
據說,後來王隊對那兩個年輕人審問,結果那兩個年輕人將事情全承擔了起來,說是柳一手給錢請他們做的包手,絕口不提房地產老闆的事。也就是說,買那塊地的房地產老闆逃過了法律的制裁。
不過,後來那個房地產老闆也沒躲過報應,因爲後來他在那灣墩蓋樓工地上巡視時,剛打好的一根基樑突然倒塌,正好砸在了那個地產老闆的頭上,直接把那老闆砸得頭都沒有了。
老闆都死了,那蓋樓的項目自然也就流產了。當然,這已是後話,因爲當晚告辭了王隊他們後,次日我就去了龍虎山,到陰陽大會上去尋找多年未見的爺爺……